這還是一個沒有鍾表的時代,沒有精确到秒的計劃。在這個時代,不需要因爲一分鍾的遲到絞盡腦汁想借口。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齊天對着瀑布疾刺速收,力求長槍沾不上水漬。内力轟擊湖面,長槍揮舞,力求自身滴不沾身。猛地将長槍擲出,卷起漫天水霧,惑人雙眼。
齊天手保持着之前的方向,等待長槍的飛回。
失敗了。之前的聯系都是失敗了。
齊天無奈,縱身入水,接下去就聯系屏氣,将自己的長槍撈回來。
“齊天!齊天!”一個樣貌平常,身穿白衣的女子來到此地尋找齊天,卻找不出人影。
來者是若晴,若晴找不着齊天蹤影,就猜到齊天肯定是下水去尋槍了。知道齊天是聽不到自己聲音了,就不在呼喊。
若晴從腰間的一衆香囊中摸出一個,用鼻子嗅了嗅,微笑着倒出一點,撒到了齊天以往最可能上岸的地方,靜等齊天。
一會功夫,齊天冒出水面。若晴呼喊道:“齊天,這裏,這裏。”
齊天看到若晴,身一哆嗦,但還是朝她那邊遊去。但即将靠岸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在合适上岸的幾個地方徘徊,說道:“這次是哪一個?”
若晴克制自己的情感,做到面無表情,以免齊天猜出來。說道:“沒有,這次沒有。”
“切,少來。”齊天在上了好幾次當後自然不會再信這種鬼話,說道:“這次是笑還是哭又或是癢,唉,最好還是痛吧。”
雖然這個痛真的很痛,可以說是若晴常用的捉弄人的藥方中比較嚴重的懲罰,但比起一直笑一直哭或是全身發癢,齊天覺得純爺們還是抗痛比較好。
若晴沒有說話,以免情報洩露。
齊天無奈,嘀咕道:“唉,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現在卻...”
若晴臉上浮現笑臉,但在齊天看來,比發怒更可怕:“這話,我确是不能裝作聽不到了。是覺得我變醜了嗎?”
說女人醜,不管在哪一個時代都是危險的事。隻是當面發作和暗暗記恨的差别。
齊天立馬搖頭,說道:“你說什麽,剛剛誰說話了?”
若晴卻是冷哼一聲,說道:“算了,不計較了。快上岸吧,師兄和許大哥都等急了。”
齊天連忙往往岸上趕,如此,中招了。這次是又哭又笑,全身奇癢,至于其期盼的痛倒是沒有。啊呸,什麽叫期盼,最好什麽都沒有!
若晴見齊天又在老位子中招,笑的眼淚都有少許了,說道:“齊天,爲什麽你這麽蠢,老是會中招?”
看到若晴的笑容,齊天突然心動了刹那,連自身的異感都消失刹那。聽到若晴的話才反應過來,全身的難受也随之重新而來。齊天說道:“若晴,老實說,是不是每個上岸口都撒了藥粉,否則我怎麽會這麽容易中招?”
若晴冷哼一聲,說道:“看你的傻樣才是這個遊戲的樂趣。”
看到若晴的樣子,齊天又被吸引了幾秒。這一次,齊天可以确信,是一種不同于以往的情感。
......
許世端詳着手中的茶杯,看看杯壁,看看杯底,又看茶色,用鼻子仔細地嗅,仿佛擔心這杯茶被人下了毒。
坐在對面的唐元跟許世關系極好,自然不在乎他的舉動,并沒有生氣,但朋友間的揶揄卻是少不了。
“許大哥這麽小心謹慎是在防誰?怕我在茶中下毒嗎?”
許世依然沒有放松警惕,說道:“不是防你,是防你師妹。若晴那個鬼丫頭醫術越來越高了。這捉弄人的把戲也是越來越強。”
唐元笑道:“若晴不在此地,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許世搖頭,說道:“不可不防。”
不過,許世說是這麽說,但不在扭捏,一口将茶水喝下。
“噗”許世不顧形象地直接吐出,這次不是什麽無色無味地高級手段,簡單明了,就是一個苦字。饒是以許世的心性和耐力,也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唐元一揮手将許世噴出的茶水揮到一邊,順勢将茶水放下,顯然是不打算碰了。他的小師妹,若晴。雖然醫術的總體高度比起唐元都還要差上幾分,但在旁門左道的小伎倆上卻是無人能出其右。
許世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想要漱口,卻是不敢在喝手邊的茶品了。
許世搖頭,說道:“若晴這丫頭...”
“怎麽了?在談論我什麽?”
許世話未說完,卻是若晴和齊天回來了。許世這個壯漢也不敢再說,怕被記下,以後就要吃苦頭了。
齊天剛剛修煉完畢,正是口渴的時候,也不客氣,拿起茶壺就往嘴裏倒。
“噗”許世和唐元來不及阻攔,隻能看着齊天同樣中招,被小整了一下。
“咯咯咯”隻有若晴銀鈴般的笑聲開始回響。
“咳咳。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唐元打了圓場,負責起轉移話題的作用。當然,就是唐元不如此,也沒人會認真,對若晴懷恨在心。
許世咳嗽一聲,頓了頓,卻是說道:“唐元,還是你來說。我這喉嚨不舒服。”
若晴見狀,知道許大哥是中了自己的招了,故意說道:“許大哥是宗師武者,怎的還會有難受的症狀。怕是要趕緊醫治,免得養成大病。”
“若晴。”唐元瞪了一眼若晴,總算是讓她消停了一會,“若晴,齊天。這次是有件事要宣布。”
“後天,許大哥和我要前往風雲閣祝壽,你們二人要好好修煉,不可懈怠。最重要的是不要闖禍。尤其是你,若晴,收斂一點。恩,就是這樣。”
若晴撲到唐元身前,兩隻眼睛一閃一閃地,說道:“師兄,帶上我,帶上我!”
唐元說道:“這次不是去玩的。你們好好待在宗門裏,不要亂闖,努力修行。師兄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江南道的名産。”
若晴搖着唐元的手,說道:“師兄,帶上我,帶上我。我也想去江南道。”
唐元搖頭,說道:“聽話,待在宗門裏安全。”
若晴抓住了唐元話裏的意思,說道:“師兄,你和許大哥不是去祝壽嗎,還會有什麽危險?”
唐雲微微苦笑,真是個機靈的丫頭,但顯然是不打算述說詳情,打着哈哈說道:“從這裏趕到江南道路途遙遠,一路上不知要有多少波折。你們實力還太弱了,就在家中好好修煉。”
若晴不依不饒地說道:“師兄莫要诓我。不說以師兄和許大哥的實力,放眼天下有那個毛賊敢來劫道。就是我和齊天的實力對付一般的山賊也是毫無問題。”
唐元苦笑,說道:“唉,你呀心思聰敏,師兄什麽都瞞不過你。”
想了一會,唐元才開口說道:“具體情況不能詳談。總之,這次風雲閣之行絕不簡單。”
若晴說道:“恩,那正好。我和齊天就更要去了。我們努力修行了那麽久就是爲了名揚天下,這可是個大好機會。是不是,齊天?”
齊天點頭,說道:“是的,我們要去。”
齊天惜字如金,雖然跟其本性有關,但更主要的還是喝過剛剛的茶水之後,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說話很難受。
唐元搖頭,說道:“不必再提,你和齊天好好待着,那也不許去。”
“師兄~”若晴聲音很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答應其請求。
唐元卻是皺眉,鼻子動了動,說道:“若晴。這是惑心丹?”
看着臉色凝重的師兄,若晴立馬連連搖頭,說道:“當然沒有。幽魂花和攝心草多珍貴,我怎麽搞得到手?這是用三錢昙草外加......”
聽着若晴的配方,唐元露出贊許的神色,說道:“真是後浪推前浪,不服不行啊。若晴,好好努力,我看好你。等從江南道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恩。”若晴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說道:“不要,師兄,我要去,我要去嗎。”
唐元還想再說,卻是許世開口,說道:“唐雲,算了,就答應他們吧。”
許世受不了齊天的眼神,率先敗下陣來。雖然齊天沒有像若晴這麽死纏爛打,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許世,看的許世同意了。
唐元聽到許世的話,也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其在若晴的死纏爛打之下,本就在掙紮,許世的決定就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若晴歡呼一聲,開心地拍着齊天的肩膀,說道:“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嗎。”
齊天其實并不是非常非常想跟着許大哥跟着唐元哥去江南道的,他最喜歡最常做的是修煉,而修煉在哪都一樣,恩,長途奔波肯定比起待在宗門還要差上一點。但看到若晴非常想去的樣子,齊天想要成全她,也就十分努力地一起懇求。
唐雲對着若晴說道:“但是你去,要做到三件事。第一,聽話,不能惹是生非。第二,聽話,不要自找麻煩。第三,聽話,保護好自己。”
許世對齊天就沒有那麽大的要求了,“哈哈,哈。靠自己。”
說的很簡短,當然,很可能是因爲講話不舒服,就盡量簡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