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王座的年輕人哼着歌,用歡快的語氣唱着悲傷的歌。隻是唱腔雖然歡樂,但其中的寂寥确是更加渲染。
年輕人的唱腔雖然不錯,但若是有人來到這個見不到陽光的陰森地點,絕不會是爲了聽歌的。
雖然身着黑袍讓人看不清身影,但其一開口,就表露了他的蒼老。
“很奇特的曲子,還算不錯。”
訪客附和了一聲,算是結束這個話題。
年輕人也不再繼續唱,終于認真地看了一眼這個不速之客,說道:“雖然我的布置擋不住高手。但能突進到這麽近的距離,你還真是大高手啊。”
年輕人的話有點不善,畢竟對找上門的麻煩,沒有誰會高興,尤其是這個人有威脅,又不知目的。
訪客桀桀怪笑幾聲,說道:“若不是出于禮數,敲了敲門。我就是離你一尺,你也别想發現我的蹤影。”
訪客彰顯自己實力,越發顯得無事不登三寶殿,帶來了大麻煩。
年輕人頭靠左手撐着,食指中指合并按在太陽穴上,慵懶地看着訪客,不屑說道:“要不是我放你進來,你也想攻進來?”
訪客收斂神色,不再搞恐吓的把戲。聰明人不會在無用的事上多浪費時間,眼前的年輕人的無畏不似作僞,雖然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但結果是一樣的。畢竟訪客的目的不是爲了殺人,至于武力逼迫,就不說笑了。若是可以,訪客也不會這麽心平氣和地和年輕人談了。
訪客說道:“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弄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我想要你的傳承。”
訪客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年輕人說道:“怕是不止吧。傳承好說,我也不是藏私的人,互相交流未嘗不可。”
訪客眼神微眯,雖然被黑袍籠罩,看不出神色。但其氣勢的變化讓年輕人了解到訪客的表情變化。
訪客說道:“你不是這方世界的人。”
年輕人并不驚訝,這種事很容易就能看出。年輕人早就知道自己的氣息被天地不容,不要說絕世大能,就是稍稍有點真材實料的人都可以察覺到不對勁。
訪客說道:“我想要你的來曆。”
年輕人的笑容帶着嘲諷,有着大部分是自嘲,說道:“你的情報纰漏很大啊。我也想知道回去的辦法。”
年輕人的神情不是作僞,訪客卻是眉頭一皺,說道:“那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年輕人說道:“眼睛一閉一睜,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訪客說道:“既然如此,告辭。”
年輕人卻是開口,叫住訪客,說道:“等等,你問過了我。該我問你了。”
訪客沒有停下,其根本沒有把年輕人的話放在心上。
年輕人打了個響指,出去的大門瞬間封閉。訪客也停下了腳步。區區一道大門自然擋不住他,但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危機感,讓訪客感到了不真實,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年輕人自王座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沒有階梯,其走起來卻是一階一階走下。“真當這裏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訪客轉身,重新面對年輕人,說道:“是我小瞧你了。”
年輕人冷笑,說道:“這裏是我的地盤。老天都奈何不了我。”
訪客說道:“你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那麽,我們的交易也可以開始了。”
年輕人說道:“等等。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裏,該我說幾句了。”
訪客說道:“你隻是有資格拿我給你的那份,如此,這場交易生效。若是你不滿足,想要更多。可以,你有多強,就要多少。”
訪客說的平靜,但配合着他氣勢的展露,是赤裸裸的警告。
訪客重新評定了年輕人,年輕人也重新評定了訪客,打了個響指,解除了一觸即發的戒備。說道:“哦開。公平交易,我同意。”
訪客忽略意義不明的感歎詞,說道:“我的最終目的,是取得前往你的世界的方法。你要什麽。”
年輕人打了個響指,說道:“兔。”
年輕人的舉止和意義不明的感歎詞讓訪客瞬間戒備,下一秒就可能暴起傷人。
年輕人一攤手,說道:“一樣。物品的目的跟你一樣。我隻是興奮之下,說了幾句外語。”
忽略掉聽不懂的話,訪客并沒有因爲年輕人和自己目的一緻而輕率地同意,而是考慮了一會,說道:“若是隻有一個機會,怎麽分?”
雖然提出來,似乎是在商量分配。但訪客明顯是在逼迫年輕人,試圖占據主導地位。
年輕人卻是走向櫃子,說道:“還用說,當然是殺了你啊。怎麽可能讓給你。”
訪客一愣,沒想到會聽到這麽直白的回答。訪客輕笑,沒有聲音,沒有顯露身形,依然是從氣勢的變化感覺到這一點。
“很好,說透也好,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
年輕人打開櫃子,找起東西。說道:“我有趣嗎,什麽事有趣?是說慣了吧,對誰都說有趣。”
訪客沒有接話,而是說道:“我們現在彼此還不信任。所以,可以不要做無意義的舉動嗎。否則,很難談下去。”
畢竟這裏是年輕人的地盤,任其搞小動作是對自己的不信任。而且年輕人扯東扯西,很有拖延時間,轉移話題的感覺。
年輕人卻是拿出一瓶酒,說道:“我隻是找酒,爲了合作愉快而幹杯。”
訪客說道:“免了。還是談正事吧。”
訪客停頓一下,說道:“我該叫你什麽名字?”
年輕人沒想到訪客問的是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說道:“就叫無名吧。老套了點,還是很貼合情景的。無家之人,無名無姓。”
訪客說道:“何來無名?無名之名,豈非有名?”
年輕人摸着下巴,說道:“有點道理。就叫我時代先鋒吧。”
訪客對于叫年輕人什麽名字并不在乎,反對第一次也隻是随口而已。這第二次自然也就随年輕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