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群衆散去的時候就心生退意,在柳生劍心表明不再追究後立馬跑的遠遠的。
柳生劍心對于這個小插曲沒有放在心上,對于佩刀的找回,他是由衷地高興。
李道一很好奇劍心究竟是怎麽想的,于是開口問道:“劍心,你就這麽放了這個小鬼嗎?”
柳生劍心微笑,說道:“不然呢?要怎麽做?”
李道一說道:“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小小年紀就如此胡作非爲,長大了還了得?”
撲哧
柳生劍心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連忙道歉說道:“抱歉,不知爲何,忍不住想笑。道一桑看起來年紀輕輕,說話卻這麽老成。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李道一說道:“不重要嗎?你什麽事都沒幹,就有麻煩找上你,不累嗎?”
柳生劍心疑惑,不明白李道一爲什麽想不明。說道:“這是意料之外的麻煩。若是我理會,豈不是更加累?”
柳生劍心正色說道:“道一桑,不要否定他人的命運,不要随意地評判他人的行爲,若你不是真的在意。”
“堅持自己的道路,行使自己的信念。”
李道一點點頭,将自己聽出的道理說道:“明白了。縱容少年的惡行,讓其不知悔改,終有一日,讓他自食惡果。讓惡人爲惡而不知善,以惡而終。”
柳生劍心搖搖頭,苦笑說道:“道一桑,你的理解很奇特啊。我隻是覺得少年的行爲沒有傷害到人,而他也會明白自己的錯誤。”
李道一明白了什麽,緩慢地點點頭,臉色帶着玩味,說道:“我明白了,你剛剛說的話是在說我啊。”
柳生劍心連連搖頭,說道:“不會有的事。我隻是在闡述我的道。道一桑,你的道是什麽?”
李道一搖頭,說道:“我也在尋找我的道路。”
柳生劍心認真地說道,似乎是對李道一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武道,究竟,能不能終結戰亂,是否,能帶來真正的和平。”
李道一突然明白,明白了柳生劍心的心思。在這之前,柳生劍心一直帶給李道一淡淡的違和感,不是邪惡的不适,隻是有點不自然。現在,李道一明白了,這違和感來自何處。雖然柳生劍心一直再說突破劍聖,跟普通的武者沒有區别。但實際上,柳生劍心并沒有突破境界的渴望,他并不在乎武道的突破。也是,使用逆刃刀的人,怎麽會是争強好勝的性子。
李道一看向柳生劍心的逆刃刀,柳生劍心察覺到了李道一的注視,問道“道一桑,怎麽了?”
李道一說道:“你用的刀正面沒有開刃對吧。就用它去對付強敵嗎?”
柳生劍心舉起逆刃刀,微笑着說道:“我不是去殺人的。我隻是去阻止他繼續作惡。”
看着堅定的柳生劍心,李道一雖然略有不以爲然。又問道:“你要去阻止的是誰?”
柳生劍心摸了摸逆刃刀,說道:“那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柳生劍心不願多說,李道一也不再多問。
但,對于這個殘暴的敵人,有必要先提前講一講。讓我們把時間稍稍提前幾天。把地點轉移到傅青武對決徐大人的戰場上。
上一次講到的時候,還是徐大人占據全面上風,傅青武危在旦夕。但此刻,形勢颠倒。昏迷不省人事的是徐大人,搖搖晃晃還站立着的是傅青武,不,傅青吾。
解決掉徐大人後,傅青吾并沒有收劍入鞘,放松下來。因爲劍客間的氣機交鋒,無時無刻地彰顯着一個強大的保持着敵意的敵人就在附近,就關注着傅青吾。
傅青吾拄劍而立,全身似乎站不穩而向後微倒,将重量壓在劍上。
風吹起灰塵,吹起落葉。
“嗖”傅青吾消失在原地,他主動發起了攻擊。真是不智的行爲,剛剛經曆了大戰的傅青吾不管體力、内力都不在巅峰,處于低谷。此時最正确的行爲應該是避開争鬥,全力恢複傷勢。而不是将搖擺不定的人推向敵人的陣營。
真是明智的行爲。暗處的人若是帶着深深的敵意。短時間内傅青吾是恢複不了傷勢,也擺脫不了有心人的追蹤的。若是等爆發的氣勢,等勝利的氣勢滑落,傅青吾将徹底失去反敗爲勝的希望,失去徹底一搏的可能。
無所謂明智不明智。傅青吾是劍,可以彎曲,但絕對不逃避。從不畏懼困難,對于這種兇險的局面。隻有一個選擇,戰!
傅青吾利用其獨特的移動方式,快速突進到了敵人身邊。但這一招最大的優勢不在于其宛如瞬移般的移動,而是能夠多次達成移動。對于第一次的移動,其有着擺招動作明顯,太慢的缺點。
而這種缺陷,并不是可以輕易克服的。就比如現在,躲在暗處,觀察了部分戰局的敵人就知道了這招的缺陷。在傅青吾靠近自己的時候,截住了他,不讓傅青吾徹底施展這招的威力。
但傅青吾在敵人截住自己的時候,順勢就停了下來,對敵人發動了攻擊。傅青吾是誰?天生的劍道天驕。戰鬥天賦恐怖,自然早就考慮到敵人防備自己的可能性。甚至以其天賦,不需要早作打算,隻憑天賦的臨場發揮,就足以擺脫絕大數的所謂絕境。
在暗處的敵人沒有料到傅青吾能夠輕易擺脫自己設下的困局。看樣子,隻不過是個小角色,被殺不過是兩三招的事。
開玩笑的。能夠和傅青吾氣機交鋒的,怎麽會是簡單角色。這個敵人時個高手,有多高?他有多狂,就有多高。有多狂?對自己的絕對自信,以爲能一擊就殺掉剛剛的傅青吾。
這是個奇怪的人。身着東瀛武士服,手持大太刀,長相俊美。
“真是有趣。竟然能夠避開我的攻擊。中原的人也有高手啊。”東瀛武士贊美地說道。
傅青吾帶着嘲諷的意味,說道:“能夠避開你一劍就是高手嗎?我正好相反,死在我劍下的都是弱者。所以,不要死啊,不要死在我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