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的是李道一，經過了一場厮殺之後，體力已是維持不住挺拔地站着。
兩個站着的，一個是大叔柳宗。一個是陰測測的‘吳外’。别誤會，吳外當然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之所以用吳外來第一次稱呼他隻是表明他和吳外長得相像，宛若一人。
他是吳内，吳外的雙胞胎哥哥。
“柳宗，好久不見。”吳内舔了舔嘴唇，仿佛是見到了什麽美味的食物。
柳宗滿臉嫌棄，連高人的形象都維持不住了。“你個瘋子，再爲東廠賣命嗎？”
吳内嘿嘿地笑道“暫且待着。不過你把我的手下都殺光了，讓我很難辦啊，若是我空手回去，肯定要遭到處罰了。”
柳宗說道“若是你在乎，完全可以制止我殺人。也就不會弄得這麽難辦了。”
吳内一擺手說道“爲了一些廢物倉促地和你對上，不值當。讓他們消耗你一點點的體力是他們一輩子能做到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柳宗說道“你不會是會爲東廠賣命的人。”
吳内說道“我的命隻屬于我自己。”
柳宗說道“那你不應該站在我面前。”
吳内滿臉都是不在乎“比起命，我更在乎知道我能不能殺了你。”
柳宗歎了口氣說道“爲了輸赢？”
吳内從懷中掏出一把不起眼的匕首，“爲了分出強弱。強者生，弱者死。最公平。”
柳宗說道“是什麽給了你勇氣？廠公？”
吳内說道“是我步入江湖以來，死在我手裏的怨魂。”
面對吳内，柳宗也不敢輕視。運轉内力，使全身處于一種發力的狀态，随時都能爆發出十分力道。
“我不知道你殺了多少人。但這絕不該成爲你自信的來源。強者和屠戮弱小無關。”
吳内邪邪地一笑“柳宗，你也是這麽的膚淺。聽聞我殺人如麻，就以爲我隻會屠戮弱小。那種事，我吳内還不至于去做。夠資格死在我手裏的，絕沒有什麽廢物。”
柳宗臉色更凝重了，因爲吳内爆發的氣勢讓他感到了不安，上一次，還是在和廠公交手的時候。吳内，絕非弱者。
柳宗說道“你的‘舍身決’貫通一百零三穴竅，已是當世罕見的絕學。但絕沒有這等威勢。”
吳内的眼神透露着旺盛的戰意。“早聽聞‘天罡地煞功’乃天下五功。今日是要讨教一番了。”
兩者的對話令人摸不到頭腦，所幸李道一之前打探了相關情報，知道了這是這方天地的武學特色。
前文說過，李道一世界的蘊氣開竅之法和此方天地的一百零八穴竅法，雖然都是對人體穴竅的開發，但側重點不同。李道一的世界的法門是快速度過練氣境的不二選擇。此方天地的法門是開發戰力的不二選擇。
究其原因，不隻是沖穴的多寡，更有對穴竅的利用率。這方天地的功法打通穴竅會有種種玄妙的作用。舉個例子，九牛二虎功，會打通一百零一個穴竅，完整練成之後就有九牛二虎之力。
功法對于此方天地的武者來說，重要性還要強于李道一的天地。舉個例子，還是九牛二虎功，練成之後，打通一百零一個穴竅。而柳宗的‘天罡地煞功’能打通一百零八個穴竅，自然是柳宗的功法更加強悍。而九牛二虎功還剩下七個穴竅，隻能以功力相沖，不再有奇妙加成。至于爲何不找功法打通剩下的七竅，且不說隻通七竅的功法是什麽貨色，就是功法間的相融問題也打消了衆人的希冀。
說道這，所幸就詳細地說一說。這裏的功法很多都是分開多種功法相輔相成的。例如九牛二虎功即是由九牛功和二虎功兩部分組成。天罡地煞功是由天罡決和地煞功組成。創造功法的一開始就創造了兩個相輔相成。究其原因，天下沒有一本功法能夠沖破一百零八竅。
而這又分出了兩個流派。一個就是用多種功法相輔相成，盡可能地開發穴竅。且分開的功法相輔相成，能夠提供加持。代表武功就是‘天罡地煞功’。
另一種是一本功法全力沖穴，放棄剩下的幾個零星穴竅。例如吳内曾經的‘舍身決’，能夠貫通一百零三個穴竅。這種功法應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普遍強于同竅的組合功法。像‘舍身決’就相當于組合功法的一百零五竅。
說了那麽多。實際上時間也過去了一會。柳宗和吳内已經交手了幾個來回。且狀況激烈，原本是柳宗占據上風，卻被吳内一招瞬間重傷，也因爲這個巨大的動靜，将思考着兩方世界武學詫異的李道一拉回了神。
李道一也不敢相信，剛剛一直就是柳宗占據上風，穩操勝券，如無意外，結果已定。卻不料吳内還藏着殺招，竟然一招就翻了盤。李道一滿腦子的疑惑，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吳内微笑着看着柳宗，擦拭着匕首，沒有說話。卻是柳宗捂着胸口，分析吳内的武功，使李道一略微明白了原因。
“咳咳。你練得不是什麽舍身決。是‘天殘功！’。”
吳内說道“不錯。我練得就是這個。曾經的天下六功，被遺忘了的第六功。最強的一功。你的‘天罡地煞功’雖然和我的‘天殘功’列在了一個級别。可事實就是現在這樣，不堪一擊。”
柳宗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還有人會去練這種自斷前程、人神共憤的功法。”
吳内說道“自斷前程？那你又算什麽。人神共憤，我怕什麽人，又有什麽神。”
柳宗說道“天殘功。天殘二字道盡了本質。雖然天殘功能夠貫通一百零七穴竅。可是會徹底堵死最後一個穴竅，讓人難以感悟天地，受困于此境界。這就是自斷前程！而若要突破，唯有殺人，以怨氣填補第一百零八穴竅。這絕不是殺一個兩個，至少是成千上萬的人，難道還不是人神共憤！”
吳内說道“你懂什麽。天殘功可不僅僅隻貫通了一百零七穴竅，是一百零八穴竅！可惜蒼天無道，不容圓滿。因此這最後一竅才宛若廢竅！”
吳内的嘴角已經翹起了危險的弧度：“說起來。創造了‘天罡地煞功’的人也是人才，用這種方法繞開了限制。可惜就是小聰明。這相輔相成的組合功法又怎麽比的上我的‘天殘功’一氣呵成！”
“柳宗，你就是我神功大成的試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