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谷宗主聞言卻不高興,對着懷中的孩子歎息道:“唉,可惜卻是生在我忘憂谷。注定要埋沒這天賦了。甚至這令無數人豔羨的絕頂天資反倒會成爲你的大劫啊。”
“宗主,我忘憂谷講究的是一個‘忘’字。就算這孩子能闖過劫難,這一身劍骨,一顆劍心也會變成凡骨、凡心,豈不浪費?”
“恩?”忘憂谷雙眼直視老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宗主可知神兵幹将莫邪?”老人依然保持淡然的神色,全不顧宗主越來越差的臉色。“我忘憂谷雖不是劍道門派,但谷中使劍的也占了多數。谷中的劍道好手也爲數不少,像什麽‘幽影劍’‘穿心劍’在江湖上也叫的出名。”
“可是在江湖上提起劍道,無一人記起我忘憂谷,先天上就弱了不少聲勢。我思來想去,我忘憂谷隻差一柄鎮派神劍,這孩子就是天賜良機!”
“一派胡言!”宗主聽不下去怒斥道“我忘憂谷以心法揚名天下,何必舍本逐末,追求什麽神劍?追求什麽劍名?”
“宗主!江湖主流的兵器是劍和刀,不用劍,還用刀不成?和我忘憂谷更不配啊。”老人一副爲宗門殚心竭慮的樣子,苦苦勸着忘憂谷宗主。
“哪個少年郎不夢想仗劍走天下?在招收弟子的時候,比起那些以劍揚名的宗門,我們每次都低人一頭,長此以往,談什麽宗門大興?隻怕會越來越衰敗下去啊!宗主!”老人痛心疾首地說道。
“住口!”忘憂谷宗主怒斥,“徐老,我看你是入了魔障了!我不行再聽到這種妖言,退下吧!”
老人無可奈何,但從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其并沒有放棄。
......
“赢了,又赢了!傅青吾還真厲害啊,練武才不到一年吧*,居然這麽強了!”
“誰說不是呢,這傅青吾真是天生的劍客。那套無影劍,我練了足足三個月才勉強入門,聽說他看了一眼就能上手,随即就能連貫的施展了。”
“是啊,是啊。不愧是宗主的兒子......”
“噓,這種話也敢随便說。小心給你小鞋穿,不知道這是個禁忌啊?”
“是,是。話說回來,有傅青吾這絕世妖孽,我忘憂谷必定大興啊!”
傅青吾幹淨利落的解決對手後,台下頓時就交流成了一片,都是對傅青吾的各種贊賞。
“啪”将劍收回鞘中,傅青吾直接跳下了擂台,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小樹林,傅青吾将劍負于身後,盤腿坐下,開始修煉内功。
良久,輕吐一口氣。傅青吾歎道“還是不行啊,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傅青吾的腦海中響起了宗主對他所說的話。
“青吾,你練劍的天資非比尋常,但有得就有失。你不能練‘忘憂天錄’,否則有性命之憂。這本心法雖然比不上‘忘憂天錄’,但是我尋來的最适合你的天賦的心法了。你拿去練吧。”
從懷中掏出宗主給的那本心法,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傅青吾也不得不承認的确很适合他。隻是看看内容就就完全被吸引,甚至無意識下有種内氣自行運轉的感覺。這完全不是忘憂天錄可以比拟的。
“真的要放棄嗎?”傅青吾喃喃自語,“我可是忘憂谷的,卻不練宗門的功法嗎?”
傅青吾重新下定決心,再次練起了‘忘憂天錄’。
傅青吾并沒有注意到,在其身後,隐蔽着兩人注視着他。
“宗主,這‘一心劍’也是霸主絕學了,真不知宗主你是從哪裏弄到手的。”徐老自然非比尋常,遠遠從傅青吾翻過書頁的零散信息就判斷出了這本絕學的真面目。
“徐老,你還是不要太關注青吾了。”宗主斜視了一眼徐老淡淡地說道。
“不敢,青吾若是能成就劍道宗師,豈不比一柄死劍有利?”徐老不卑不吭地回道,但其眼角看向傅青吾的餘光,表明這句話還是有待商榷。
但專注于傅青吾的宗主沒有注意到,因爲其太過自信,認爲在自己的保護下不會發生意外。
但意外這東西,原本就是出乎預料的。
......
一個巨大的熔爐,正不斷運作着。
那炎熱的氣浪不斷拍打着傅青吾,讓其極不舒服。可惜傅青吾全身被牢牢捆住,動彈不得絲毫。
徐老研磨着藥草,不顧傅青吾的質問。待其說累了,将制好的藥劑給傅青吾喝下。
“這個,還有這個。我的熔爐可是特制的,溫度極高。不喝下這個,你進去就會灰飛煙滅,起不到作用。”徐老得意地介紹着自己的成果。
“還有這個,可以讓你保持理智。到時你被緻命的高溫籠罩卻死不掉,昏不過去,隻能在折磨中怨恨詛咒。這制成的劍想想就威力不凡!”
“哦,不要這麽看我,想罵就罵吧。啊,對了,我剛剛給你喝下的藥劑有點副作用,你說不出話是正常的。不過也沒關系了,剛剛你叫了那麽久,也沒人來救你。再叫也不會有人的。”徐老興奮地笑了幾聲“畢竟我可是足足準備了十年啊,十年磨一劍,今日就是劍成之日!”
“諾,不要怪我。誰讓你拼命地練忘憂天錄的?若是你練一心劍,我的計劃也就不會真的實施了。”徐老歎了口氣,“沒辦法。忘憂谷需要一柄劍。原本你可以,可以活着成爲忘憂谷大興的英雄。但現在,你就成爲忘憂谷的基石、先烈吧!”
說道最後,徐老将傅青吾扔進了熔爐。
“這麽多的天材地寶,給你當葬品也算對的起你的貢獻了。安心的去吧,我會将這柄劍命名爲青武劍,如何?”徐老已經笑得有些癫狂。
“人的一聲何其短暫,化爲一柄劍,算起來不是活的更久嗎。成爲一柄天下無雙的絕世寶劍老守護忘憂谷,來振興忘憂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