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看着眼前的眼前年輕捕快緊張地哆嗦。黃捕頭按住其肩膀，“小子，抖得真厲害啊。怎麽，怕了？”
“我，我，才...我才”年輕人原本還強裝鎮定，被黃捕頭道破後，内心的恐懼再也遮擋不住一下子湧了出來。
“沒什麽可怕的。好好想想你練得刀法。小子，”黃捕頭握拳緊貼年輕捕快的胸口“不管你當官是爲了什麽，爲了名，爲了利還是有什麽其他的理由。赢了這一場才有資格繼續追逐。”
黃捕頭不再看年輕捕快，閉目養神，内心卻是起了波瀾。若是早幾年，黃捕頭肯定說的是另一番話，将這年輕人的恐懼撫平，激發其熱血。但現在卻沒有了那份心情，隻是随意說了幾句，任憑年輕人自行發展。
年輕捕快抱起刀找了棵樹，閉目坐下，緊繃着臉，讓人看不出其内心的真實想法。
場面一時陷入了靜谧。其他捕快也都是各自找位子休息着，不發一言。有的冷着臉，有的臉上浮現這緊張。但沒有一個是露出笑容的，畢竟在生死的壓力之下還能笑着終究是少數。
‘梭梭梭。’
最先反應的是黃捕頭，在聲音響起之前就已經拔刀戒備了起來。其餘的捕快也是反應激烈，紛紛拔起刀戒備着聲音出現的地方。
“自己人，黃頭，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但衆人的戒備之意絲毫不減。
“灰狗，今天怎麽這麽慢？”黃捕頭眉頭緊皺，對現身的矮個子斥候說道。
“頭兒，情況不對。路上我發現對方還有增援部隊，跟情報說的不一樣。而李頭那邊的增援部隊還要兩炷香的時間才能趕到。”
“等不了。”黃捕頭深深皺了皺眉“軍隊呢？你聯系過鄭大人嗎？”
“不成，頭。軍隊被九大勢力滲透的最厲害，此次行動總捕說過要瞞着軍方行動的。”
“你。唉，算了。”黃捕頭眉頭皺的更深了，“此次行動決不能取消。情報顯示此次是九大勢力秘密商議颠覆江南道，就算不能一網打盡，也要阻止他們将會議開下去！”
說着，黃捕頭環視一圈，眼神銳利，逼迫着衆人“有人要退出嗎？”
被黃捕頭這銳利的眼神逼迫，就是原本心生退意的也隻能都拍着胸脯表示願緊跟黃捕頭的腳步。
“好！”黃捕頭沒有給衆人繼續思考的時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行動！”
灰狗一驚“頭，跟預計的時間不符啊。”
黃捕頭眼神銳利直視灰狗“援軍趕不到，計劃需要更改。我是負責人，你有問題？”
“沒，沒什麽。”灰狗結巴着說道。
“弟兄們，不是我不信你們。但事關重大，我最後壓陣，可有問題？”黃捕頭将眼神從灰狗處收回，再次掃視衆人。
“沒，沒問題。”“好，好...”回答聲零零散散甚至可以聽出言不由衷。黃捕頭逮住目光閃爍的灰狗“灰狗，你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灰狗結巴地說道。看着黃捕頭望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灰狗知道黃捕頭是要殺雞儆猴了，連忙說道“黃捕頭，我願打當先鋒，給大家探路。”
但，灰狗還是想得太過簡單。黃捕頭已經下定決心豈是會輕易更改的。“哦？灰狗難得你有這份心...”
毫無征兆地出手，黃捕頭一把捏住灰狗的喉嚨“你從不是個舍己爲人的性格，今天怎麽這麽積極？是不是投靠了九大勢力了？難怪今天回來的這麽遲...出賣兄弟，背叛朝廷。死！”
不顧灰狗哀求的眼神與掙紮，黃捕頭毫不猶豫地掐斷了灰狗的喉嚨。提着灰狗的屍體，黃捕頭掃視衆人。雖然這次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之前的壓迫感，但在衆人的心裏是更加的危險。
“誰在拖後腿，皆當叛逆！”黃捕頭目光所到之處，無人敢與其對視。“弟兄們，不要怪我。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想想各位家中兩老，妻子，孩子。”
聽到黃捕頭最後的威脅，衆人僅剩的一點反抗煙消雲散。
“沖啊！”
衆人所能做的隻剩下，在高聲打氣中提起勇氣沖向敵營。
“一幫蠢貨，喊這麽大聲嫌死的不夠快嗎！”黃捕頭看着衆人沖下山，自己卻還是停留在原地。
“不要怪我。熬了半輩子才混上了捕頭的位子。我不能死。”黃捕頭轉身向相反地地方走去。走了幾步回頭又望了望自己部下的身影，看着交上手的兩派人送了口氣“若是毫無作爲地回去，倒黴的就是我了。我這位子還打算留給兒子，可不能丢了。”
黃捕頭喃喃自語，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想想也隻能是他自己了吧，爲了讓負罪感減輕一點。
說成自己這麽做是有理由、有苦衷，是爲了其他人着想，總歸會顯得高尚一點。畢竟這麽做是忍辱負重啊。
快步離去的黃捕頭，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黃捕頭。并沒有發現，其身後跟着一個人。那個年輕人，那個害怕恐懼的年輕捕快。
因爲恐懼沒有随大衆沖下去，害怕地回頭，看見了黃捕頭的轉身離去。跟着偷偷停下了腳步，跟着選擇了逃跑。
.......
“怎麽回事？怎麽沒按照計劃提前行動了？！”李捕頭看着混戰的雙方，咬咬牙手一揮“兄弟們，跟我沖！”
原本頹勢的官兵看着援軍地到來不由振奮心神，士氣大振。
九大勢力的人原本就心不齊，就是有着人數的巨大優勢都沒有解決士氣衰敗的官兵。一看到朝廷援軍感到，就更是起了退去之心。
“兄弟們，我們的援軍也到了！”風雲閣的人突然大喊。
衆人望去，遠遠地的确有一股兵力趕來。心中的退意不禁褪去了不少。
“沖啊！殺光這群朝廷走狗！”天門的人也是大聲鼓舞士氣。
“沒錯，我們這麽多人，要是都赢不了，豈不是被天下嗤笑？”忘憂谷的人也是附和道。
九大勢力的人恢複了心境，不再慌亂。都叫嚣着重新和朝廷官兵戰鬥在了一起。
隻是，雖然大衆是沖向了朝廷。有一些人卻是故意放緩腳步，慢慢脫離了隊伍。人數不多，隻有天門，忘憂谷，風雲閣的精銳罷了。
而九大勢力的援軍似乎也是海市蜃樓，隐隐可見，卻是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戰鬥結束，九大勢力的援軍才姗姗來遲，打掃殘局。
......
絡腮胡總捕怒視李道一“你的情報有問題。”
“難免的。誰都不能保證情報的絕對正确。”李道一淡淡地開口“我又不是神明。”
“因爲你的錯誤情報。我手下最精銳的兵力消失殆盡。”絡腮胡的怒氣似乎已經壓制不住。
“九大勢力的聯盟也被打破了。”李道一還是一臉微笑“我給天門、風雲閣、忘憂谷提供了消息，他們受損最輕。其他六個勢力會怎麽想？”
“你果然...”絡腮胡的聲音陡然提高一個音階，整個人也是突地站了起來。似乎怒氣壓制不住，就要出手。
李道一依然是那股笑臉，絲毫沒有改變。“你損失的隻不過是一隊，恩精銳的手下。獲得可是破局之法。難道你指望一批宗師都沒有，隻有幾個明心鏡的‘精銳’戰力對抗九大勢力的聯軍？”
“哼！”絡腮胡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騙我。”
說着，絡腮胡起身離開，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說道“不要想着兩面通吃。我隻容忍這一次，再有通敵行爲，殺無赦！”
沒有回答，李道一這是看着絡腮胡，微笑着。
待絡腮胡走後很久，李道一才将目光收回。“殺無赦？我喜歡。不過，還要再等等，還差一點，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