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站在兇手的左側身後,右手反握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左腳踩住匕首,輕輕一挑,左手抓住匕首,靈活地藏到自己的左手袖子中。
“你可以說了,爲什麽我們誤會你了。”翎輕聲在兇手耳旁說道,他現在不敢大聲,生怕刺激胸骨發出疼痛的呻吟,被敵人聽到估計又得生成亂子。
“是,是,我本來在這屋頂休息的,結果就看到這些人跑過來,我當時就被吓壞了,他們手裏還拿着匕首,無論是誰都會反抗的。”兇手同樣輕聲回道,因爲翎的短劍已經抵出血了,他同樣不敢大聲刺激到翎。
“你被吓壞了?”翎偏頭看向他那已經站了近半個太陽時的幾個隊員,怎麽看都是他占上風,這是被吓壞的反應?
“呵,呵,我是一個流浪的旅者,總不能沒有一點防身的東西吧?”兇手尴尬地說道,但右手在翎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沾上了點點粉末。
“說得過去,我們慢慢從這裏過去,你先把我的隊員弄醒。”翎用短劍頂了頂兇手的下巴,示意他前進。
兇手沒有說話,慢慢舉着雙手,彎腰站了起來,被翎推推搡搡地向幾個從剛開始到後來都在當木頭人的監察隊員。
站在最前方隊員的兇手,慢慢回頭看着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腰包,對翎谄媚一笑。
翎陷入了兩難,他無法保證包内會不會有什麽陷阱,又沒有辦法安心讓兇手自己掏腰包,所以隻能讓他将腰包裏的東西都倒在地上。
兇手順從地将腰包裏的東西都倒在地上,一堆瓶瓶罐罐五顔六色的藥粉,總讓人生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翎用腳将這些瓶瓶罐罐弄散,不等他問,兇手就指向一瓶純白粉末。
“拿起來,不要有什麽小動作,不然你的脖子我不認爲還能待在身體上。”翎輕踢了一下他,短劍慢慢随着他低頭而下移,一直緊緊地抵住他的脖子。
“嗯,我必須更靠近一點,不然沒有辦法讓他們清醒。”兇手輕輕拿起裝有白色藥粉的瓶子,對翎說道。
“慢慢過去。”翎的短劍微微松開了一點,左手推着兇手,袖子中的匕首虛抵着他的背脊,隻要他有異動,他的匕首就能刺進他的背脊。
兩人步伐緩慢,直到兇手面貼面對着隊員,他一直沒有什麽動作,讓翎輕舒了口氣,心中開始放松,但左手還是一直按在他的背脊上。
“你叫什麽?爲什麽待在屋頂上。”翎在兇手打開藥瓶還沒有反抗後,恍惚間心裏對于他的警惕又降低了一些,甚至以爲是自己的隊員開始的态度讓他誤會了。
“我,我叫萊斯,是一名流浪者,找不到房子才待在屋頂的。”萊斯微微一笑,将藥瓶放下,面前的隊員毫無清醒的反應。
“萊斯,我們是城内監察隊的,他們隻是懷疑你而已,不會傷害你的。”翎的左手放下,袖中的匕首掉落的聲音清脆異常,豎瞳開始擴散變大。
“我知道,我前面殺死那兩個人,隻是爲了引你這個隊長出來而已。”萊斯用右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短劍推開,回身從剛剛地上拿起一瓶綠色藥粉,輕輕抹在自己已經滲血的脖頸上。
“原來是這樣...”翎對于萊斯的一切動作毫無反應,右手輕握着短劍,嘴角滲出水漬。
“好了。”萊斯費勁将自己左手的傷口也抹上藥粉綁上後,拉着翎的衣領到一邊,将他的口罩揭了下來,被他的容貌驚豔一番後,反倒是幫他的臉上也抹上藥粉。
“謝謝...”翎直愣愣地道謝,紫黑色的豎瞳毫無焦距。
“不用謝,好了,你現在該告訴我了,你們的那個多斯将軍是不是在幾年前才出現的?”萊斯神色凝重,他因爲東羊内的聖靈教,所以開始懷疑這個聖靈教是不是就是那群亡靈島的亡靈弄出來的。
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确認後,他發現軍隊中确實有那群亡靈的痕迹,那個名叫多斯的将軍就是那時在死靈島放過他的亡靈,隻不過那種鋒銳懾人的氣勢,讓他有些意外。
“...是。”翎的表情微微扭曲,萊斯的這個問題已經觸及他的底線秘密了,本來已經沉寂的精神再次活躍起來。
“嗯?”發現翎表情不對的萊斯,再次掏出一些灰色粉末,與迷幻花粉混合用魔力激發後,讓翎吃了下去。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知道多斯的真實身份?”萊斯緊盯着他問道。
“......”翎表情猙獰,姣好的臉蛋扭成一團,他的嘴唇抿一條直線,掙紮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萊斯撓撓頭,面色難看,他沒有想到翎在這種精神狀态下都能反抗,至于弄醒拷問?在清醒狀态下他就更不會說了。
“你知道除了多斯外,還有其他跟他同行的亡靈嗎?”萊斯換了一種方式,特意告訴翎将多斯排除在外。
“...是。”翎的青筋直冒,似乎下一刻就要掙脫一般,在夜色的遮掩下,紫黑色的頭發之下,一根陰影組成的獨角慢慢開始長出。
看到隻是這麽幾個淺顯的問題,就已經讓翎這樣,萊斯更加确認了他知道着什麽,而且還不少,隻是不知道那群亡靈怎麽迷惑他的,讓他這麽死心塌地。
“他們分别是誰?”萊斯繼續問道,同時手中的藥粉混合劑量增多,讓翎吸了進去。
“瑞爾那個叛徒,”翎從嘴裏蹦出幾個字,萊斯面露喜色,也不催促他。
掙紮幾秒後,“奧蘭多,大叔、朗克...老爹......”
翎的聲音越來越低,以至于萊斯慢慢貼近他,想要聽得更加清楚。
“噗!”的一聲,翎突然在他眼前被打散變成一團陰影,那些被他吸下去的藥粉都飄落在地上,看到藥粉,萊斯就知道出問題了,這小女孩的眼睛就不對勁,他早就應該反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