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順着傷口潺潺地流了出來,晶瑩的血液滴落到了雕像上,讓雕像的紅色越加深沉。
過了一會兒,雕像睜開了眼睛,毫無表情地注視着朗克,朗克對着雕像聳了聳肩,向旁邊退去,将身後的紮爾克露了出了。
紮爾克就站着與雕像靜靜地對視着,誰也不先說話,整個地下空間彌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安靜。
最後終于是雕像忍不住先開了口。
“肮髒的亡靈,吾知道你是這座島的主人,如果你把吾放出來,吾可以考慮放過你一馬,但是朗克必須獻祭給吾!”
紮爾克皺了皺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
“唉,首先你必須搞清楚三件事,第一,你現在已經是亡靈了,我是可以控制你的,即使你的等階比我高,相信你自己也感覺到了;第二,你現在還被封印着,需要别人的幫助才能脫困,莫名其妙的驕傲;第三,我是來合作的,完事之後我可以放你自由。至于朗克,你就不用想了。”
“是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在我的靈魂裏,但我不認爲它能完全控制我!血魔的驕傲不容踐踏!還有朗克必須死!”
雕像張開了石嘴,像是咆哮出了有實質性的聲音一般。
“我說,你這家夥聽人說話是聽一半的嗎?原不怪朗克能從你這得到不少好處。”紮爾克揉了揉眉頭,他開始發現這怪物的智商有問題,恩,也可能是被封印久了導緻腦子退化了。
“卑鄙低賤的亡靈,驕傲高貴的血魔是不會屈服的!隻有深淵意志才能得到血魔一族的忠誠!”血魔還是固執己見,完全無視了紮爾克的話。
“好好,高貴的血魔您沒有屈服,這隻是施舍,您可以當成您的施舍,您用您的施舍獲得自由,怎麽樣?”紮爾克明白了血魔的性格,開始順着血魔的毛摸,巧妙的換了一種說法。
果然,這樣說讓血魔放下了固執,開始有了一絲同意的迹象。
“哼,施舍給予弱者,血魔沒有問題,但是朗克必須死!”
血魔的自稱開始改變,從吾變成了血魔,這讓紮爾克有了一點談攏的希望,說真的要不是階位差别太大,無法完全控制他,紮爾克早把這辣雞揪出來怼了。
“朗克是絕對不行的,你别以爲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了,我隻是想要減少損失而已!”紮爾克強硬地拒絕了血魔雕像,表示這條件絕無可能。
血魔也不是傻子,看到紮爾克力保朗克,還如此威脅他,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隻能暫時放下了對朗克的殺心。
“高貴的血魔同意了你的意見,注意這隻是施舍。”
“是的是的,尊貴的血魔大人,這隻是施舍。”紮爾克選擇暫時隐忍,等暗黑聖教打過來了,就把這傻嘩拉出去頂包。
“還有,必須給高貴的血魔準備500人的血液,血魔才能恢複實力給予你偉大的施舍。”血魔貪婪地提出了别的要求。
“原來血魔大人隻需要500人的血液就可以回到巅峰了,看來血魔大人很厲害啊。”紮爾克将臉上的神色隐藏了起來,開始恭維着血魔。
“不,不,高貴的血魔需要2萬人的血液才可以回到巅峰,當初要不是穿過空間屏障時失去了大部分血液,光明聖廷的那些該死的深淵蠕蟲怎麽可能封印住我!”血魔看紮爾克将500人當成他的極限,馬上反駁了紮爾克,開始講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那麽血魔大人最巅峰的時候,實力是有多強大呢?希望血魔大人能滿足一下小人的敬畏之心。”
“哼,吾血魔以前在深淵時,可是接近半神的存在!就算是現在,吾也有傳奇初階的實力,隻可惜被負能量污染了,不然...你這個卑鄙的亡靈,居然在套吾的話!”
血魔看紮爾克如此崇拜他,也沒有多想,深淵裏就是如此,但說到後來,才發現紮爾克在套他的話,當下開始震怒。
“是你自己說的,差不多對你這條鹹魚有點了解了,朗克搬上這條鹹魚,我們走。”
紮爾克聳了聳肩,對着旁邊已經憋地很辛苦的朗克示意将雕像搬起帶走。
朗克帶着笑意,對着雕像歉意地點了點頭,将雕像抗了起來,準備一起離開。
“卑鄙的亡靈,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不能不守信用!”血魔氣急敗壞地開始講起了信用。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給你血液,你太不穩定了,剛剛聽了你的話,我突然有了其他的一個想法,希望你的運氣不錯。”紮爾克挑了挑眉,對着雕像微笑道。
“卑鄙的亡靈,高貴的血魔是不會屈服的!”
“高貴的血魔大人,我并沒有說我們的合作失效了,如果你幫我們渡過這次難關,那麽我将不會阻攔你的離開,幫你解開靈魂上的束縛。”
紮爾克走在前面,對着血魔解釋道。
“......”血魔沒有再吭聲,似乎已經無奈默認了一般。
朗克背着雕像,臉上帶着笑意,他發現雕像真的太慘了,從之前的對話中就可以知道。
血魔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穿過了深淵與大陸的空間屏障,來到大陸後沒來得及補充血液,又馬上被光明聖廷的人給發現,并且封印了,這直接就封印了幾百年,之後終于快要脫困時,又因爲朗克的原因,被負能量污染,現在還要被拿來抵擋外敵。
這一生到了大陸上之後都是悲劇啊!
不過,朗克看了看眼前紮爾克的背影,心中對着這個沒有放棄他的船長,第一次有了出于黑冬影響之外的歸屬感。
說實話朗克都快以爲隻有放棄他這一條路了,但沒想到紮爾克的強硬讓血魔瞬間放棄了殺死朗克。
這種被關心的感覺,還是朗克除了小時候死去的母親之後,第一次感到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