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衆位怎麽看?”宛城郡守府内,趙弘見官軍這兩日來,并不攻城,心中詫異,忙招來衆将商議。
“我看官軍是怕了!”滿臉橫肉的孫仲嚷道。
韓忠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不認爲官軍閑的沒事去磊土山,難道是靠土山強攻宛城西南?”
“官軍目的難猜,我等應以不變應萬變。”孫夏提議。
趙弘也想不出官軍要幹什麽,便決定按兵不動。
“攻擊!”數日之後土山築成,徐璆便率大軍鳴鼓呐喊,攻擊宛城西南城牆。趙弘見狀以爲官軍大舉強攻,便命韓忠率大部人馬防守宛城西南。
官軍在土山上與宛城黃巾互射,喊聲震天。官軍盔甲堅韌,傷亡不多,黃巾士卒盔甲不整,傷亡巨大,隻得四處躲避,退守内城。官軍與黃巾大戰約兩個時辰,突然宛城東北沖出數千精兵。
趙弘隻得親自率兵前往城牆防禦,正防守間,卻見一員大将彎弓搭箭,箭如流星飛來,趙弘應聲栽落城下。
視之此人正是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敵将已死!沖啊……”随即太史慈高呼!
接着又連發數箭,黃巾軍數人中箭倒地。太史慈更是飛身登城,一把大戟左砍右劈,無人能擋。
“敵将已死!沖啊……”官軍也趁勢大呼。并奮勇登城。
黃巾軍本來就人少,見大帥陣亡,亦是心驚膽戰,轉身向西南逃去。
搶先登城的官兵趁機打開城門,趙雲一馬當先率騎兵沖入城中,卻見一滿面橫肉的黃巾将領聚衆欲要反擊。
“殺!”趙雲一聲斷喝。
單槍匹馬直沖那滿面橫肉的将軍而來。
“來人通名,某乃孫仲不殺無名……”那将軍見是一員小将沖來,當即迎上前來。話未說完就被趙雲一槍刺于馬下,衆黃巾士卒見狀四散而逃。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趙雲高呼!
“降者不殺!”
趙雲所率騎兵風馳電掣而過。
黃巾士卒自知兩條腿的跑不赢四條腿的,隻得放下兵器舉手投降。
……
“報!”一士兵滿身鮮血,沖到韓忠面前,噗通一聲跪下。
“渠帥,大帥陣亡,宛城失守了!”話剛說完仰面倒地,已無氣息。
“怎麽回事?”韓忠也是大驚,這才多久啊。官軍中必有高人指點,我軍不如也。
黃天,你不庇佑你的子民了嗎?韓忠心中失落,仰天長歎!
韓忠沉思良久,終于下定決心:“退守内城!”
“退守内城!”
衆黃巾不知所以,但見宛城東北喊殺震天,西南又有土山上官軍的攻擊,已知宛城不保,紛紛退入内城堅守。
“趙大帥陣亡了!下一步我們該如何做?”韓忠召集衆渠帥、頭領,面容悲痛,聲音沙啞。
“我等願聽韓渠帥将令!請韓渠帥繼任大帥之位!”衆頭領掃視了一圈,發現無人能夠擔任大帥,軍中除了韓忠就是孫夏了。
“也罷!”韓忠心中苦楚,不知路在何方。内城雖然能夠堅守一時,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逃?能逃到哪裏?内城糧少,這數萬大軍如何辦?得爲兄弟們尋條活路了!
“如今我軍該何去何從?請大家說說吧。”韓忠感到渾身無力。
“戰,我軍兵甲不利;守,現在宛城外城已失,内城糧草不多,四周都是官軍,我們無路可走……”孫夏也是苦笑不已。
“那就死戰到底!”龔都不愧是一條漢子。
“可是糧少,我們都會被餓死的。”
“那就打!”
“隻怕我們還未接近官軍都被射死了……”
衆頭領議論紛紛,有人主戰,有人主降。
最後衆人都把目光投向韓忠、孫夏二人。韓忠、孫夏二人商議一陣,方才下了決心。
“衆位兄弟們,我們前無進路,後無退路。唯有投降一條路可選,吾聞士徽士将軍向來仁義,想必會給我們一條生路。周倉周渠帥正是士将軍麾下之将,大家或許可以投靠。我不勉強各位,以後大家生死由命。”韓忠也隻能無奈的歎氣。
室内衆人鴉雀無聲,無人出聲反對。能活着,誰又願意死呢?
“孫夏聽令:命你前往士徽營中談判,若願接受我軍投降,條件隻有一個:去留全憑自願,否則我等甯死不降。”韓忠随即傳令。
“諾!”孫夏領命,往士徽軍中而來。
此時,士徽已經進入宛城,正在郡守府前。看着眼前已被燒成一堆廢墟的郡守府,還有四周散亂的屍體,士徽心中也是一陣無語。令士徽欣慰的是,黃巾軍并未燒毀糧倉,士徽派兵收攏了近十萬石糧草。一面讓士兵們打掃戰場,一面派人前去通知徐璆。
徐璆到來,便命人四處出榜安民。南陽宛城内,世家大戶早已沒了影蹤,不是逃走了就是被黃巾所殺,剩下的貧民不是加入了黃巾軍就是早已逃走。
宛城已經破敗不堪,早已失去了曾經作爲郡城的榮光。
徐璆、士徽、秦颉找了一處世家宅邸作爲臨時軍營。
“報!外面有一大漢自稱黃巾渠帥韓忠使者,要面見前将軍,有要事相商。”衛兵來報。
“嗯,什麽人來見我?那就讓他進來吧。”士徽也是滿頭霧水,看着徐璆、秦颉兩人疑惑的望着自己,士徽也隻得讓衛兵請來人進來。
“見過徐使君、秦府君,在下孫夏,不知哪位是前将軍?”孫夏進的府來,忙向徐璆、秦颉行了一禮。
孫夏自是認得徐璆、秦颉,隻是未和打過照面,隻曉得士徽年輕。
“我就是,不知壯士找我何事?”士徽應聲問道。不過心中也隐隐約約的猜到了幾分,當年韓忠可是派人向右中郎将朱儁請降。隻是朱儁不允,秦颉與其不睦斬殺之。
“參見前将軍!”孫夏連忙一拜,說道:“吾乃大帥韓忠使者,吾太平道将士願降,不知各位是否接納?吾軍隻有一個條件:請準許太平道将士去留自便,願當兵者可加入軍隊,若願回家耕地者遣送回家。”孫夏見各位大佬都在也不能單獨向士徽請降,若引得徐璆、秦颉生氣,這事就難辦了。
“哦,原來是這事!徐使君、秦府君覺得如何?”士徽笑着望向徐璆、秦颉。
徐璆沉思了一會,還是覺得接受投降比較好,不過自然不能任回鄉:“投降可以,不過如今戰亂未平,作爲反賊隻能等待朝廷發落。”
“萬萬不能接受叛賊投降,這隻能滋長他們造反的念頭,若順利他們就反,若不利就投降。”秦颉連忙搖頭。
“那前将軍以爲若何?”徐璆望向士徽。
“太平道将士願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願從軍者可以加入我的麾下,不願從軍的,必須前往幽州上谷郡屯田。”士徽也不啰嗦,直接開出條件。
“不可,前将軍不可如此,如此隻會助長黃巾賊氣焰……”秦颉連呼不可。
“有何不可?太平道将士也是我大漢子民,隻是受一時蒙蔽,朝廷不是诏令除張角、張梁、張寶外其餘之人皆可赦免麽?”士徽面色不悅,這些所謂的漢人官吏對自己人狠,對外族卻是寬容,甚至拿着錢财乞求外族不再反叛,對自己人卻是統統殺掉。
“你,你收容叛軍,意欲何爲?”秦颉氣急。
“哼,我意欲何爲?我是替朝廷平叛!你算什麽東西?朝廷都有诏令了,難道你比朝廷還大?你說的話就是聖旨麽?”士徽冷笑一聲。
士徽接着對孫夏說道:“請孫壯士轉告韓忠渠帥,吾部願接受太平道将士投降,條件就是願參軍的可加入軍隊,不願者可帶家人前往幽州上谷郡屯田。”
“謝将軍!”孫夏一拜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