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因爲不爽,就讓她跟多年以來最好的朋友斷絕外來,這男人是怎麽了?
曾憶雅深呼吸一口氣,反問道:“亦朝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爲什麽我跟他來往,你就不爽了呢?”
傅靖澤提醒道:“小雅,别忘記了,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是我的老婆,你……”
“我是你的老婆,難道連異性朋友都不可以有嗎?你是什麽思想?”
曾憶雅生氣的甩下一句話,氣沖沖的推上他的胸膛,把他推開,轉身走向門口。
傅靖澤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心髒像被大石頭壓着難以呼吸。
曾憶雅出了房門,把門甩上,氣沖沖的呢喃一句:“莫名其妙。”
邁開大步,沖出家門。
連早餐都不吃了,直接上班。
氣得一肚子火氣,她雖然結婚,可是梁亦朝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止梁亦朝一個男性朋友,以後可能還有其他的,還有很多,傅靖澤這樣的态度,讓她如何是好?
從來沒有發現他這麽小氣的,疑心病如此的重。
陽光暖和的早晨,曾憶雅走出别墅,往地鐵口走去。
心情被傅靖澤惹得一塌糊塗,又想起了梁亦朝的話,那種感覺怪怪的。
梁亦朝說很早就看出來,傅靖澤是喜歡她的?
是喜歡還是愛?
陷入沉思中,曾憶雅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公司門口,于倩倩迎面而來,“小雅……”
曾憶雅聽到聲音,頓停下來,見于倩倩滿臉笑意,她也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淺笑着并肩走向電梯,問道:“什麽事情,一大早這麽開心呢?”
于倩倩牽着她的手,“我看報道了,原來你跟總裁已經結婚了?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可是你的好朋友,爲什麽我一點也不知道呢?”
曾憶雅苦澀淺笑,低下頭低聲說:“還沒有結婚,隻是登記而已。”
“哇塞,那麽說來,是真的拉?”于倩倩激動得快要跳起來:“沒有想到你跟總裁還有怎麽一段美好姻緣,小雅,你太讓人羨慕了。”
曾憶雅白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麽好羨慕的,傅家四少爺不是也喜歡你嗎?人家可是暗戀了你好多年了,也沒有見你有什麽表達。”
于倩倩蹙眉,反問:“傅子重?”
“嗯。”
于倩倩推了推曾憶雅:“算了吧,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他那裏是喜歡我,都是開玩笑的。”
“傅子重那個男人,你别把他的玩笑當成玩笑,他真的喜歡你。”
于倩倩搖搖頭,“反正我不相信。”
曾憶雅無語了,說真,傅子重那個人是在太吊兒郎當了,沒點正經,說真的,他的話真的讓人分不清楚那句是真心話,那一句是開玩笑。
兩人進入電梯,便沉默了。
電梯裏面有很多同事,曾憶雅隐隐聽到有人在背後偷偷讨論她,雖然聲音很小,但似乎說的是她跟傅靖澤的事情。
看來報道一出,她在公司名聲大噪。
出了電梯,曾憶雅和于倩倩一起走向設計部,而剛好這個時候,白莎從設計部出來,手裏拿着一些文件。
迎面而來,看到對方後,兩人都愣住了。
曾憶雅擠着淺笑,對她點點頭,在公司裏面她畢竟是自己的上司,是傅靖澤高薪聘請回來的總監,雖然不同一個部門,但還是應該打招呼。
曾憶雅和于倩倩都很是客氣的問候:“白經理早上好。”
白莎仰頭挺胸的走向曾憶雅,笑容滿臉,“早上好,小雅。”
曾憶雅再次點點頭。
白莎手中拿着的資料輕輕拍了拍手,問道:“有沒有時間,我們聊聊。”
一大早的,聊天?
曾憶雅有些蒙。
于倩倩看了看白莎,在看向曾憶雅,很是知趣的說:“我先回去上班。”
說着就邁開步在離開,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還好奇的探頭出來瞄着兩人。讓于倩倩感覺的不對勁的是,白莎的眼神看似溫和,卻很是銳利,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友善。
曾憶雅淺笑着對白莎說:“白經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白莎踩着高跟鞋,仰頭挺胸從曾憶雅身邊走過,傳來清冷的話語:“你跟我來。”
曾憶雅本來就心情不好,被這樣的氣場說壓迫,現在更加煩躁,深呼吸一口氣,平複着情緒,轉身跟上。
跟着白莎來到長廊的末端,站在玻璃窗前面,兩人并肩站着,瞭望遠方。
白莎把手放到背後,一副嚴肅的表情,很是感慨的說:“你跟傅靖澤的婚事還沒有成,就已經鬧得全公司都知道,挺厲害的。”
這話怎麽理解?
曾憶雅蒙了,歪頭看向白莎,她的側臉看似很嚴肅,一絲不苟。
他們的婚事還沒有成?
挺厲害?
曾憶雅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恕我腦袋笨,無法理解你的話,你的意思我不懂。”
“我在國外有一份敢好的工作,很有前途,我以爲靖澤廢了那麽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把我聘請過來,是想重新開始的,才知道原來有人捷足先登。”
她的語氣很是清冷,就那麽一句一字說得很平靜,卻充滿了仇恨。
重新開始和捷足先登讓曾憶雅的身體猛地僵住,心情說不出的難受。
她深呼吸一口氣,問道:“重新開始?你們曾經在一起多少年了?”
“七年了。”
“七年?”曾憶雅心髒猛地抽痛一下,傅靖澤離開不過六年多,他們一起已經七年?這表示了國内,傅靖澤就已經跟她開始拍拖了?所以那半年對她的疏離和讨厭不是無緣無故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雖然有着心理準備,但曾憶雅還是難以接受,全身微微顫抖着,指尖都顫得厲害,緊緊握着包包,隐匿自己不該有的情緒。
白莎倒是笑笑,很是輕松地歎息:“愛情始終逃不過七年之癢,男人的新鮮感真的有限,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了,所以衷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們在一起會幸福。”
曾憶雅低頭苦澀淺笑,沉默着不說話。
“聽靖澤說,你是他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你們一起的感情挺好的,對對方也很熟悉,可能這種熟悉更合适一輩子。”白莎感慨,突然轉身對着曾憶雅說:“恭喜你,小雅,結婚的時候,我可以做你的伴娘嗎?”
曾憶雅依然低着頭沉思着,心情掉入了谷底,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
擡頭之際,問:“既然七年了,爲什麽要分手?”
白莎雙手抱胸,滿臉悲傷,眼神楚楚可憐的看向玻璃窗外面的天空,很是感慨的說:“男人,娶妻求賢,我這種性格剛烈的女人,可能真的不适合做老婆吧。小雅你溫柔體貼,溫婉如水,更加适合做靖澤的老婆。”
曾憶雅冷哼了一聲,“我溫柔體貼?傅靖澤這樣說的嗎?”
“嗯嗯。”白莎點頭。
曾憶雅覺得很是可笑,她是被兩個家庭寵壞的孩子,說她嬌蠻任性還說得過去,說她溫柔體貼?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不爽,但是白莎這一番話,很顯然的是告訴她兩人之前的關系了。
在她結婚後告訴她這些,居心何在?
不管真假與否,曾憶雅白莎沒有任何好感可言,還伴娘?膈應誰來着?
“白經理,我跟靖澤還沒有商量結婚的事情,有沒有婚禮還是個問題,所以沒有辦法承諾你伴娘的事情,謝謝你的祝福,我先去上班了。”
白莎淺笑着點點頭,“去吧,小雅,我是衷心祝福你們的,一定要幸福。”
曾憶雅凝望着白莎那溫和的笑意,不像是假的。
是真心祝福爲何不選擇沉默?
還說她捷足先登了?
聽完白莎的祝福,曾憶雅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走向辦公室,留下清冷的背影,在白莎似笑非笑的凝望下,消失在長廊裏。
回到辦公室,曾憶雅一腳踢開辦公桌的椅子,把包包往桌面一甩,嘭的一聲響起,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可是曾憶雅此刻的心情,比踩了狗屎還要照顧,不管别人的目光,坐下椅子後,雙手趴在桌面上,頭壓了下來。
閉上眼睛趴在桌面上,心情像波濤駭浪似的在翻滾。
她周身散發着抗拒的冰冷,大家都不敢過來,隻有于倩倩活動着椅子,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問:“小雅,你這麽了?”
曾憶雅沉默着沒有回答。
“是不是剛剛白經理跟你說了什麽事情讓你不高興了?”
“小雅?”
于倩倩連續問了好幾句話,曾憶雅都沒有開口說話。
曾憶雅此刻連擡頭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沒有心情去理會于倩倩,她的心依然在深陷,往無底黑暗的深淵下沉,說不出來的感受,隻感覺到恐懼,害怕,對未來的迷茫。
“總裁……”
于倩倩的聲音傳來,曾憶雅生氣的歎息一聲,知道于倩倩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她已經夠心煩了,爲什麽還要提他?
“小雅,是總裁,你……”于倩倩一直搖晃着曾憶雅的肩膀。
曾憶雅煩躁的直起身,沖着于倩倩吼了一句:“你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
于倩倩臉色瞬間變暗,錯愕的看着曾憶雅。
而曾憶雅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傅靖澤此刻就站在她身邊,男人穿着一身淺色的灰西裝,器宇軒昂的氣質,手中帶着一個購物袋。單手插袋凝望着她。
傅靖澤的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很顯然因爲她這句話,他有些傷感。
大家都往向了這邊來。
曾憶雅驚愕的看着傅靖澤的臉好幾秒,諾諾的站起來,緊張的手輕輕摸了一下衣服,語氣都抖索了:“你……你怎麽來了?”
傅靖澤伸手遞來手中的購物袋,深沉磁性的嗓音說:“你早餐都沒有吃就上班,會餓壞肚子的。”
其他同事看到這一幕,都羨慕不已的在邊上捂着偷笑,眼神流露出無比的羨慕。
曾憶雅開心不起來,但不能落總裁的面子,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辦公室不能吃早餐的。”
“我說可以,趁熱吃。”傅靖澤的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淡淡的卻含蘊了他所有的關心。
兩人之間沒有笑容的對話,像隔着一座山那般遙遠。
曾憶雅把東西放到辦公室面上,深呼吸一口氣,仰頭望向他的眼眸:“我不餓。”
三個字,雖然聲音很低很沉,但是也是重重的戳中了傅靖澤的心髒,隐隐疼了一下。
于倩倩頓時目瞪口呆,不明白曾憶雅爲何要當面拒絕自己老公的關懷,她都羨慕不已了,她竟然不當一回事?
傅靖澤臉無表情,垂下來凝望她的眼簾掀了掀,呼吸變得沉重,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語氣,輕聲細語道:“晚上下班了我等你。”
曾憶雅立刻仰頭,“不用了,我今天要加班,會很晚回去的,你不用等我。”
于倩倩站在邊上看着,着急得想上前搖醒曾憶雅,今天根本沒有加班。
“我等你。”傅靖澤抛下這三個字,便轉身離開。
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看着他那麽的堅定的背影離開辦公室,曾憶雅輕輕咬着下唇,心底卻隐隐疼痛着。
于倩倩和其他同事目送總裁離開,本來就安靜的辦公室,突然騷動起來。
“小雅,你怎麽了?”于倩倩緊張的跑到曾憶雅身邊,生氣的握着她的手臂,“你沒有看得出來總裁是很關心你的嗎?你這态度也太差勁了。”
曾憶雅推開于倩倩的手,坐到椅子上,生氣的把早餐推到一邊,根本沒有心情吃。
于倩倩拉來椅子,在曾憶雅身邊坐下,皺眉問道:“你今天怎麽了?早上一回來也沒有見你這樣,是不是白莎跟你說了什麽?”
提到白莎這個名字,曾憶雅心情更加糟糕,開了電腦,拉出鍵盤,冷冷道:“倩倩,我們下班出去逛街購物吧。”
“可是,總裁他說等你下班的。你這樣不太好吧?”
曾憶雅生氣的把鍵盤推了進去,惱火低吼:“我爲什麽非要聽他的安排?我有我的自由。”
于倩倩一邊手抱臂,一邊手托起來摸着她尖細的下巴,一臉茫然,不可思議的思考着說:“你們吵架了?還是白莎?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讓你心情這麽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