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憶雅睡夢朦胧中感覺到一雙大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
眉頭一皺,她立刻睜開眼眸,淡淡的昏暗光線裏,一個熟悉的俊臉在她身體之上。
曾憶雅吓得一驚,錯愕的看着對方。
“傅靖澤?”
傅靖澤帶着邪魅的笑意,欺身而上,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壓在床頭上。
曾憶雅緊張得全身冒冷汗,身體卻在發熱,熱的難受不已。
“小雅……”男人沙啞的聲音十分動聽。
曾憶雅深呼吸,心髒起伏顫抖着,緊張得不知所措,傅靖澤怎麽在她房間的?爲什麽要這樣壓着她?爲什麽要這樣看着她?
“你……你想幹什麽?”
曾憶雅緊張得口吃。
傅靖澤的頭緩緩壓來,曾憶雅抿着唇,緊張不已。
“嫁給我好嗎?”
突然的求婚,讓她慌了,諾諾的點點頭,“嗯。”
“好嗎?”
“好。”她的聲音細碎輕盈,唇瓣微微動了動。
“我想睡你。”他又是如此的大膽說出來。
曾憶雅臉色驟變,生氣的問:“你是因爲想睡我才跟我結婚的吧?”
“不是,根本就是同一件事,不分先後。”
“什麽意思?”
傅靖澤的臉慢慢靠近,性感薄涼的唇瓣想要吻來,曾憶雅此刻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上。
“我想要你。”
曾憶雅想要推開他,可是心裏卻期待着,他要吻自己嗎?
好像期待了好多好多年的吻,今天要來了嗎?
要不要給他?要還是不要?他說要娶自己,嫁還是不嫁?
曾憶雅緊張得閉上眼睛,害怕卻又期待……
可是等來很久都沒有感覺到傅靖澤的唇吻來,她忍不住輕輕撅起嘴巴……
等了又等……
“小雅,你怎麽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曾憶雅猛地睜開眼睛,突然發現眼前的并不是晚上,而是白天。
她也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花園外面的休閑榻榻米上坐着,手中的書掉到草地上。
聲音是她媽媽穆紛飛的。
小雅立刻打起精神,擠着笑容把尴尬和羞澀掩飾住,該死的她是有多渴望才會做這種夢?
這是夢嗎?
好像就是了。
穆紛飛手中帶着除草的小鏟,穿着準備種花的園林衣服,帶着漂亮的草帽子,從曾憶雅身邊經過,便停下腳步,蹙眉看着她。
“媽,我沒事。”
穆紛飛淺笑着問:“你在大樹下乘涼,怎麽臉蛋這麽紅?很熱嗎?”
曾憶雅立刻捂住臉頰,搖搖頭:“沒……沒有很熱,我……”
“對了,你剛剛睡着了說要……”穆紛飛秀麗的眉頭輕輕皺起:“你要什麽?”
曾憶雅頓時目瞪口呆,臉紅心跳。
要?
她說了要嗎?天啊……
“我我我說要……要吃大餐,剛剛做夢夢見吃大餐了。你問我要不要吃螃蟹,我說要。”
穆紛飛寵溺的笑了笑,“就知道吃……”說完就繼續往前走,走向她的小菜田。
看着穆紛飛走遠了,曾憶雅才用手捂住心房,虛脫似的靠在椅背上,感覺心髒裏面在打鼓,全身都沸騰了。
她諾諾的把目光描向了旁邊的别墅。
曾憶雅抱着膝蓋窩在榻榻米上面,呆滞的目光入了神,看着旁邊别墅,頭慢慢靠在榻榻米上,想着:傅靖澤現在在幹什麽?
周末,他有什麽消遣?
曾憶雅記得以前的周末,都是兩人一起過,一起出去吃喝玩樂,開着車子周邊遊玩,整個國家的旅遊景點他們都去過,有時候即便沒有節目,也是兩個人,兩杯花茶,兩本書,看着看着或是睡着了,或是讀了一個下午。
一場電影也能找到很多共同的話題。
那時候,曾憶雅覺得自己的三觀就和價值觀跟這個男人都很相像。
可能跟得他多了,很多時候會模仿他。
像性格,像飲食習慣,像品味,都有意無意的跟着他的腳步走。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願意永遠都停留在十八歲之前,那時候的生活真的很快樂。
雖然傅靖澤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寵愛,可是做他寵愛的女人,無論是妹妹還是朋友,都會很幸福。
因爲那個男人真的很溫暖。
至于後來他爲什麽會變,是她這些年來的一個心結。
因爲一個人性情突變,态度突變,來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
記得剛開始的那些日子,總是偷偷的躲到房間裏面,委屈得哭泣,回頭去讨好這個男人,給他賣萌,給他買乖,卻讓他越來越梳理。
記憶中的那半年,那段時間都是黑暗的。
後來,他的所有網絡賬号把她都拉黑了,以至于他每次都借梁亦朝的賬号去查看他的動态。
偶爾看到有美女的合照發在空間裏,會傷心難過,很久很久都不能釋懷。
沒有他的日子,渾渾噩噩的,就這麽過了六年。
突然回來,這個男人性情大變,第一次見到這麽直接粗暴的男人,開口就說大家成年了,想睡她?
開玩笑的撮合成一對,他直接當成真的?
是不是外國文化灌輸太多,所以變得另類了?
曾憶雅看着那邊的屋,長長的歎息一聲。
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
-
次日。
清晨一大早,曾憶雅就早早起床,突然不賴床的反常把曾丹和穆紛飛吓一跳。
曾憶雅穿着休閑運動套裝,清爽宜人,滿滿的元氣少女能量。跟父母打了招呼,就小跑着出去。
曾丹愣着神問,“小雅你今天怎這麽早起床了?”
“爸,我到花園鍛煉去。”曾憶雅說着,已經小跑出去。
初夏的清晨,空氣清新,陽光暖和,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花香,大地都像剛剛蘇醒過來那般清爽。
曾憶雅跑向傅家别墅的那邊大花園,在傅靖澤陽台下面的草地上小跑着,目光時不時擡頭看上去,瞄向陽台。
小跑着,瞄着,心跳加速着……
心裏在想,他醒來沒有?時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作息習慣跟鬧鍾似的,固定點睡覺,固定點起床,固定點做有氧運動呢?
曾憶雅圍着小花園跑了一圈,回來仰望陽台,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心情顯得有些低落。
腳步也滿滿停下來了,雙手撐着膝蓋,彎下腰微微喘氣。
平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舉動也太幼稚了,這是幹什麽啊?就算他出來陽台看到她在外面晨練又怎麽?
難不成還約她一起晨練,或者一起吃個早餐?
曾憶雅喘着氣息,靜下來後,過了片刻便直起腰,有些小失落的走回家。
經過傅家門口,剛好見到春姨在門口叮囑傭人清理門前的雜物。
“春姨早……”曾憶雅沖着春姨露出燦爛的微笑。
春姨回頭,發現是曾憶雅,憨笑着熱情招呼,“雅小姐,今天好早啊!”
“嗯嗯,晨練呢!”
“雅小姐吃早餐了嗎?”
“還沒。”曾憶雅就随口一說。
春姨便更加客氣,“雅小姐到家裏來吃早餐吧,我今天讓人做了冰城最有特色的美食小吃哦,有你最愛吃的果子薄餅。”
曾憶雅一怔,頓停下來,沉思了片刻,說:“好啊!”
說着便走向春姨,一同進入傅家。
因爲時間尚早,大家都還沒有起床。
曾憶雅跑到廚房看傭人阿姨做果子薄餅,便看便試吃,還跟廚房裏的阿姨打成一片,聊得不亦樂乎。
傅靖澤一身白色襯衫配搭西裝褲,手中還拿着西裝外套,爽朗帥氣地下樓。
充滿的步伐顯得他有些急。
春姨在客廳裏安排傭人搞衛生,聽到腳步上,仰頭看向樓梯,淺笑着說,“大少,早上好。”
“春姨早。”傅靖澤連語氣都匆忙。
“大少,我給你安排早餐去吧……”
傅靖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站在春姨面前,溫和的說,“不用了,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
春姨皺眉,臉色沉了下來,“不吃早餐怎麽行?這胃餓壞了怎麽辦?”
“我不餓。”傅靖澤說着,往門口走去,邊穿着外套邊整理。
春姨心疼傅靖澤不吃早餐,生怕餓壞了她似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急忙喊道,“大少,你再急也先吃點早餐吧,要不我給你帶點路上吃?”
“不用了,春姨……”傅靖澤拉開大門,準備出去,而這時候聽到屋裏面出現一道溫柔而悅耳的聲音。
“春姨,果子薄餅好好吃哦。”
那一刻,傅靖澤身體僵硬住,像被點了穴似的站着不動,春姨見傅靖澤都開門要走了,也沒有再挽留,轉身走向廚房,見曾憶雅拖着一份早餐出來。
春姨迎面而上,“雅小姐,這些事情讓傭人來做吧,你就在餐桌等着就行。”
“沒事。我喜歡自己動手。”曾憶雅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後坐下來,激動的看着面前的美食小吃,拿去刀叉就開始用餐。
吃了兩口,突然聽到面前位置有拉椅子的聲音,曾憶雅擡眸,輕輕掀了一下眼皮,瞄到了一個俊逸不凡的男人。
簡單的白襯衫搭配西褲,健碩偉岸的身軀顯得無可挑剔的好看比例,簡單一個拉椅子坐下來的動作,都有種風華絕代的高貴感。
曾憶雅一怔,動作定住,眼神閃爍而緊張,心髒開始顫動,氣息開始不正常。
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男人磁性的嗓音緩緩說了一句,“早……”
就一個字,很溫柔的語氣。
男人垂下眼眸,并沒有直視她,望着他俊逸的五官,曾憶雅都能覺得空氣缺氧了。
慢半拍的,曾憶雅吞下口中的食物,保持口齒清晰的情況下,說:“早上好。”
見傅靖澤坐在餐桌上,春姨不由得偷偷竊笑,吩咐傭人送份早餐上去。
曾憶雅垂下眼眸,看着盤子裏面的食物,變切邊緩緩問道:“今天周日,你還要忙嗎?”
傭人送來早餐,傅靖澤拿起餐巾擦擦手,說:“不是很忙……”
“你要出去?”
“嗯!”
曾憶雅張開嘴想說問點什麽,但覺得好像問得太多了,像個八卦的女人。
說不定又遭讨厭了。
她立刻控制自己的行爲,低頭默默吃着早餐。
傅靖澤拿起面前的牛奶,緩緩放到嘴邊,揚起牛奶的刹那,不留痕迹的掀了掀眼簾,炙熱的視線望向曾憶雅粉嫩的俏容。
傅靖澤并不口渴,可是邊揚杯子邊凝望着眼前的女子,這不知不覺的,一杯牛奶就慢慢的被喝完。
曾憶雅擡眸瞬間,碰觸到男人的眼神,心髒微微顫抖了一下,發現他一杯牛奶快要喝完,那眼神太灼人,讓她很是緊張。
但還是處于好心提醒。
“一早空腹喝牛奶傷胃。”曾憶雅眼神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合适,就是不敢碰到他的眼神。
傅靖澤放下空杯,拿起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巴。
他拿起刀叉,垂下眼眸看着餐盤上的美食,興趣乏乏,磁性的聲音至極魅惑,低聲細語,“想要要什麽婚禮了嗎?”
曾憶雅一怔,錯愕的擡眸看向傅靖澤,“啊?”
蒙了,昨天才開的玩笑話,她都不敢相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他怎麽會如此認真?
傅靖澤停下動作,擡眸,對視上曾憶雅錯愕的眼神,語氣變得沉了幾分,帶着不悅,“你還想等他?”
“等誰?”曾憶雅疑惑,眉頭緊皺。
“女人太老,很難嫁得出去。”傅靖澤很是認真的語氣說。
曾憶雅此刻一頭霧水中,突然被說:女人太老?
她老了嗎?
一陣無法控制的氣惱湧上心頭。
“我才25歲,哪裏老了?”曾憶雅沖沖的語氣,手中的刀叉也完全放下來,沒了食欲,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說老了,多傷心啊!
“25歲可以結婚了。”
“哪裏老了?”
“不老。”
曾憶雅雙手搭在桌面上,跟傅靖澤據理力争,“我也沒有很難嫁出去,隻是我……”
傅靖澤立刻打斷,“小時候你說想在城堡裏結婚,有一個童話般的浪漫婚禮,我們就在古堡舉行吧!”
“啊?”曾憶雅被這個男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你爸媽不選日子,就我來選吧。”
曾憶雅緊張得握住刀叉,低下頭,“你會選良辰吉日?”
傅靖澤不知道什麽叫良辰吉日,也不在乎,拿起手機瞄了一眼拼命的日期,“下星期天吧!”
“噗……”
這是有多趕啊?七天就結婚?太兒戲了吧?
因爲傅靖澤這句話,曾憶雅都吓噴了,錯愕的擡眸看着他。
“七……七天後?”曾憶雅下巴都吓掉,低聲呢喃着,“這麽快啊,雙方父母都沒有好好談過,我們什麽也沒有準備,還有就是童阿姨和傅叔叔他們在旅遊……”
“今天民政局還上班。”
曾憶雅再一次被刷新了自己的錯愕程度,無法理解的愣看着他。
傅靖澤邊吃早餐,邊等着曾憶雅的回答。
而這時候,傅靖澤的手機響起來,傅靖澤拿出來瞄了一眼屏幕,立刻挂掉鈴聲,把手機放到桌面上,若無其事的繼續吃早餐。
曾憶雅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有些時候,幸福來得太快,都覺得不那麽真實。
兩人沉默下來後,氣氛變得有些尴尬,安靜得出奇。
“嘟嘟……”
繼手機鈴聲被挂後,手機屏幕再一次出現短信,傅靖澤拿起來打開一看。
“不是說十分鍾就趕到機場接我嗎?怎麽還沒有來?騙子!”
發送人:白莎
曾憶雅偷偷擡眸,瞄了一眼傅靖澤,好像挺忙的,電話和信息都來催他了,怎麽感覺還不緊不慢的呢?
“你是不是有急事要出去?”曾憶雅小心翼翼的問。
傅靖澤立刻放下手機,若無其事,“沒事……”
“哦!”曾憶雅應答一聲,然後繼續吃早餐。
吃完早餐,傭人都收拾好餐具,傅靖澤就在邊上靜靜等着曾憶雅。
曾憶雅站起來,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傅靖澤,諾諾的說,“我先回家。”
傅靖澤也跟着站起來,并肩曾憶雅走向客廳,一手拿着西裝外套,一手插着褲袋,姿态淡雅。
“我在車上等你。”
曾憶雅擡頭瞄他一眼,“等……等我做什麽?”
“去民政局。”
曾憶雅的腳步頓停下來,愣愣的不知所措,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急促。
好像一切都背道而馳了。
沒有戀愛,沒有求婚,沒有她曾經所想的初吻或者鮮花。
什麽也沒有,連愛情都沒有,怎麽可以說登記就登記呢?
傅靖澤走向樓梯,背對着曾憶雅說,“回去換件衣服,把證件帶上。”
最終,她也還是回了一句:“哦!”
雖然什麽也沒有,可是跟他結婚,是由心而發的念想,是一直以來的憧憬。
曾憶雅回了家,上了二樓房間洗澡換衣服,甚至還給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急忙拿出自己的證件,最後好像還差一個戶口本。
這個證件在她爸爸手裏。
曾憶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從未如此正式過的妝容打扮,很不錯的感覺。
至少對着鏡子深呼吸了好幾分鍾,才轉身走出房間。
來到客廳,曾憶雅走到沙發邊上站着,曾丹放下手中的報紙,擡頭看着曾憶雅,被她今天的打扮驚訝到,上下打量。
穆紛飛含着淺笑,很是驚訝,“哇,我們的小雅今天好美啊!要去哪裏玩?約會還是相親?”
曾憶雅看看自己的爸爸,再看看媽媽,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爸,媽,傅靖澤說要跟我登記結婚。”
曾丹臉容歡愉,一點一點的裂開嘴,激動的淺笑着,期待的目光已經允許。
而穆紛飛的臉色沉了下來,望着曾憶雅,不悅的問:“爲什麽突然說登記?”
曾丹回頭,“老婆,你難倒忘記了昨天說的話嗎?”
穆紛飛當然沒有忘記,沖着曾丹低聲怒斥,“我當然沒有忘記,但是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婚姻是兒戲嗎?開個玩笑而已,說結婚就結婚了嗎?随便說句想要多少聘金就想娶我女兒……”
“你這話說得……”曾丹無奈,忍着脾氣,“我們看着倆孩子從小到大都感情好,這結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穆紛飛靠在沙發上,臉色愈發沉冷,“是,我不否認小時候的感情很好,情同兄妹,傅靖澤也很疼我們小雅,可是這是愛情嗎?如果是,爲什麽一聲不吭離開六年,也不聯系我女兒,丢下這個人,你知道她這些年……”
“媽,别說了。”曾憶雅的聲音突然哽咽了,雙手緊緊掐住包包,垂下頭不敢看自己的媽媽。
因爲太過想念而偷偷哭泣的時候,因爲太過傷心傻傻發呆的時候,都是她媽媽在一邊開導她。
甚至自己打電話過去找傅靖澤,雖然傅靖澤的态度恭敬,但一說到:小雅想跟你通個電話。
他就直接以忙爲理由把電話中斷。
這些穆紛飛都看在眼裏的。
心疼自己的女兒,隻想爲女兒找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而不是這麽随意的就把女兒給嫁人了。
曾丹覺得傅靖澤就是喜歡小雅才娶她,男人對男人的自覺,會比較準。
“我覺得靖澤是真心想娶小雅的,你看他多着急,昨天才這麽随便一提,今天就急着去登記了。”
穆紛飛氣呼呼的雙手搭在沙發上,“我不覺得,我隻看到了沒有誠意,沒有用心,可能在國外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玩夠了,,年紀到就想娶個好女人,來回還是覺得我們小雅合适,就說結婚而已。”
曾丹也靠在沙發上,别過臉,帶着絲絲怒氣,“靖澤不是這種人,我相信他。”
穆紛飛語氣愈發冷怒,“我也從來不會懷疑他的爲人,可是一個人的道德再好,跟愛情是兩回事,他再如何優秀,如何不愛我們小雅,結婚了也隻是害了我們小雅一輩子。”
“你怎麽就知道他愛呢?”曾丹氣得大聲吼了一句。
這些年,第一次被曾丹這麽大聲的吼,穆紛飛委屈了,她不都是爲了自己女兒嘛,淚水泛濫了,生氣的說:“我看不到哪裏有愛情,如果換成你,你會把自己深愛的女人丢在另一個國度不聞不問嗎?聯系方式全部中斷,感覺從來沒有認識這個人似的,這像話嗎?像話嗎?”
曾丹雙手撐着額頭,煩躁得低下頭。
這些年來,曾憶雅第一次看到爸媽吵架,第一次竟然是爲了她而吵架。
淚水悄然而來,滑落在曾憶雅的臉頰上,她低着頭,喉嚨辣辣的,心裏很難受,像被大石頭壓着,喘不過氣。
“爸,媽,你們别吵了,都是我不好。”曾憶雅哽咽的聲音沙沙的,聽得讓人心疼,“我不結就是了。”
說完,曾憶雅轉身走向門口。
客廳裏的氣氛相當嚴峻,空氣中蔓延着淡淡的火藥味。
曾憶雅離開後,曾丹諾諾的擡頭,看向穆紛飛,低聲下氣的喊,“老婆……”
穆紛飛生氣的站起來,走向房間,曾丹急忙追上去,慌張急促,“老婆,對不起老婆……你别生氣啊!是我不對,老婆……”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嬌柔而溫和,天蔚藍清晰,雲朵飄飄,就像傅靖澤此刻的心情。
飄飄然的有些緊張,有些期待,有些憧憬。
手中的戶口本放到褲袋裏,耐心的靠在車門前,雙手插袋,低頭看向地面,即便心急如焚,也靜靜等候。
突然聽到腳步聲,他擡了頭。
曾憶雅從裏面走出來,一身輕盈飄逸的淺綠色連衣長裙,俏麗的容顔美得讓人窒息。
像驕陽下燦爛的花朵,又像叢林裏不吃人間煙火的精靈。
傅靖澤深邃如墨,凝望着曾憶雅,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可越是靠近越發現不對勁。
她眼眶紅了,水汪汪的像哭過。
傅靖澤緊張得往前兩步,“小雅,怎麽了?證件帶了沒有。”
曾憶雅含着淚仰頭,沖着傅靖澤憤怒的問,“爲什麽要跟我結婚?爲什麽突然離開了六年,又突然回來?爲什麽……”
“小雅……”傅靖澤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微微顫抖着,往她臉頰上摸,隻想擦拭她那掉下來的淚珠。
曾憶雅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而男人的身體僵硬,臉色陰沉,晾在半空的手緩緩握成拳頭。
凝望着曾憶雅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裏揪着疼。
曾憶雅苦澀冷笑一聲,帶着淚一字一句,“别當一回事,我爸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我們好像都已經陌生,也沒有愛情基礎,談結婚太兒戲了,還是算了吧。”
還是算了吧!
這五個字如萬箭穿心,狠狠紮進傅靖澤的心。
望着曾憶雅轉身離開,倩影優雅如故卻無情,放下傷人的說話就轉身回家。
那一刻,男人凝望着曾憶雅的倩影,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