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多娜追趕上,越過曾丹來看購物車前面,一把拖住購物車,狠狠拽着不讓走。
趾高氣揚的态度很是嚣張,讓周邊的顧客全部都過來看熱鬧了。
“放手。”曾丹冷冽的語氣噴出一句,可惜霍多娜似乎一點都不害怕曾丹,可能是對這個男人了解的,所有有恃無恐。
霍多娜仰頭挺胸。
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态度。
在曾丹和霍多娜對峙的沉默時刻内,穆紛飛突然從購物車一躍而下,動作麻利,身手敏捷,握着購物車的邊緣就跳躍下來,腳一招地,便一腳踢上霍多娜。
霍多娜被踢上背部,整個人向前撞。
“啊……”一聲尖叫。
“砰砰砰……”貨物掉落的聲音伴随着霍多娜狼狽的聲音,同時響起。
穆紛飛的動作快而準,太過高難度而把曾丹吓一跳,從購物車上跳躍下來,身輕如燕,一點都感覺不到像個懷孕的女人。
在曾丹還沒有反應過來,霍多娜還和貨物紮堆在一起的時候,紛飛沖過去,一腳踩上霍多娜的背部,彎腰扯住霍多娜的頭發帶着警告的語氣:“我穆紛飛能打架的基本不跟你哔哔,再敢惹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霍多娜痛得哇哇大叫,如此厲害的角色把四周的人都吓一跳。
大家都不敢上前幫忙,隻有霍多娜掙紮着,雙手護着疼痛不已的頭皮,求饒:“不會了,救命啊……放手,我不敢再惹你了,放手……”
這一次曾丹沒有上前去就霍多娜,也沒有管穆紛飛如何打霍多娜,皺緊眉頭等着。
穆紛飛不想讓曾丹麻煩,就并沒有打傷霍多娜,讓她受到教訓就松開了腳步,走向曾丹。
走過來的時候,見到曾丹臉色難看,她便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是并不想承認錯誤。
“是她先惹我的。”
曾丹并不介意她反擊。
“下次不準做這麽危險的動作了,你這樣很令人擔心。”
原來是擔心呢,穆紛飛松了一口氣,“哦哦,知道了。”
“走吧。”
“嗯。”
曾丹牽住穆紛飛的手,兩人走向收銀台,大家都目瞪口呆看着他們和倒地的霍多娜,可他們兩若無其事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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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蘭的傷情報告出來,左腳膝蓋骨折,韌帶挫傷嚴重,需要一年的修複?
所以接下來的這一年,梁靜蘭就要像個皇帝一樣,在家裏面呆着,被人照顧,連走路都不需要自己用力了?
想到這些,甜甜心裏就很是不爽。
竟然這樣讓她逃過懲罰了,以後隻會更加變本加厲,更加有恃無恐。
但此刻也很無奈。
冰城悠閑咖啡店内。
甜甜跟童夕現在是經常在一起聚會。
一到周末看出來逛街喝咖啡,聊聊天談談心。
穆紛飛跟曾丹去了老家見兩位老人,懷孕的消息讓甜甜和童夕很是羨慕。
甜甜倒是比較淡定,因爲她跟梁天辰才剛剛開始睡在一起,這個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能懷上,而童夕因爲流産也沒有多久,身體更加沒有辦法恢複這麽快。
甜甜一邊手壓在桌面上,低着頭,另一手一直在攪拌着杯中的咖啡,淡淡的問:“夕夕,你現在打算做些什麽嗎?”
童夕無奈地勾起一抹淺笑:“我能有什麽打算,想去工作,睿君不肯讓我出去,讓我休息半年再做打算。”
“爲什麽要休息半年?”甜甜知道呆在家裏不幹活,過着少奶奶的生活是多麽無趣而乏味的。
童夕苦澀淺笑,挑眉看向甜甜,她現在是有多麽了解傅睿君這個男人。
“傅睿君根本就不想我出去工作了,大概半年後,等我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應該計劃讓我生二胎了,然後兩個小孩纏着我,我這一輩子估計都在家裏面相夫教子了。”
“這樣也算是不錯的選擇,有小孩帶着,不工作也不怕悶。”甜甜淺笑着,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那你的企業怎麽辦?”
童夕聳聳肩,“我就沒有打算要那家公司,隻是很不爽被穆紀元利用了這麽多年,害死我爸爸的兇手一定是他,我……”
“所以就這麽算了?”
童夕歎息一聲,靠在椅背上,搖搖頭:“并沒有,可是聽睿君說,現在官司還在等排期,而公司已經被他挖空了,所以争取過來的,也是一家負債累累的破殼公司,準備另做打算。”
“真的是奸詐,太過分了。”甜甜咬着牙低聲罵了一句。
“所以這場官司可能會終止,企業不打算要了。”
“那接下來,你們怎麽辦?”甜甜對穆紀元的事情略知一二,童夕會經常跟她說這些事情。
童夕此刻也毫無頭緒,由始至終,她都不想争取什麽權利名利,一心隻想做傅睿君的妻子,現在夢想完成了,心也跟着安靜下來,不再有太多的奢望,如今隻想把穆紀元繩之于法,以慰藉父親的在天之靈。
低下頭的童夕顯得無奈,俏臉蒙上一沉厚厚的迷惘。
因爲她根本不是穆紀元的對手,她現在把希望寄托在傅睿君身上,寄托在警察手裏,寄托在老天爺身上。
如果穆紀元真的無法被法律制裁,希望老天爺打雷,劈死他也行。
童夕:“接下來,我要保護好自己,不讓睿君擔心,讓他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嗯,是的。”甜甜點點頭,“我覺得也隻能這樣了。”
童夕擡頭看了看周邊,咖啡館裏面的人不多,靜谧優雅,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突然一道身影讓童夕微微一怔,蹙眉凝望着對方。
一個身穿黑色運動套裝男人,頭戴鴨舌帽,帶着眼鏡,低着頭走進來,男人直接走到咖啡吧台,醇厚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打包要被黑咖啡。”
童夕吓得猛地趴在桌面上,緩緩地把頭揚起一點,偷瞄着前面買咖啡的男人。
甜甜被童夕的動作吓一跳,緊張的趴在台面上,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
童夕極度警惕,眯着眼眸瞄着:“是阿姆。”
“阿姆是誰?”甜甜被童夕緊張的氣氛弄得新慌失措,也跟着童夕趴在桌面上,連頭都不敢回。
甜甜承認自己比較膽小,特别是連童夕都害怕的人,甜甜更加害怕。
“穆紀元身邊的殺手,現在警方在通緝他的,竟然敢大搖大擺的出來買咖啡,這個男人的膽子真大。”
“穆紀元的殺手在這裏?”甜甜吓得肩膀都顫抖了,對于她一個平凡的女人來說,殺手兩個字,聽到都能毛骨悚然。
童夕思索了片刻,立刻拿出手機,對準阿姆偷拍了幾張側臉照片和背部照片,然後發到傅睿君的手機上面。
還在傅睿君的手機裏發送了實時定位。
童夕對着甜甜說:“你趕緊拿手機出來,給韓警官發定位,拍阿姆的照片發過去。”
甜甜一邊緊張得拿出手機,一邊問:“你想做什麽?”
“當然協助警方,把殺人兇手逮住。”
甜甜雖然照着童夕的意思去做,但還是很害怕的低聲呢喃一句:“小夕,你瘋了嗎?”
“沒有瘋。”童夕一直留意着阿姆。
阿姆的警惕性特别的高。
買了咖啡,阿姆轉身要走,鋒利的目光掃視了咖啡廳一圈,并沒有發現異常,拎着咖啡就轉身離開。
童夕一手扯着自己的包包,站起來拖上甜甜的手腕和她的包包,“走,我們跟上。”
甜甜被拖着跟上,很是擔憂的反問:“小夕,你忘記了剛剛說的話嗎?你隻要做到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受到傷害就行,你這樣會讓傅睿君很擔心的。”
“我們隻是偷偷跟上,确定他藏匿的位置,不會有事的。”看到兇手,而不出手,童夕覺得自己做不到袖手旁觀。
如果在卡冥國,那另當别論,但是在帝國,這個男人是國家通緝犯,是跟薛曼麗被殺有着重大關系的人物。
童夕拖着甜甜跟出門口,掃看了四周,發現了阿姆的背影,而這時候,童夕松開的甜甜的手腕,“甜甜,你不要跟了,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沒有辦法向梁天辰交代,你回去吧,我去跟着就行。”
“不可以,小夕,太危險了。”甜甜拖着童夕的手臂,不讓她去跟蹤。
童夕淺笑,很有自信的說:“對你來說危險,對我來說毫無危險。”
“爲什麽?”
“因爲阿姆不敢動我一根頭發,頂多把我捉到穆紀元身邊而已。”童夕瞭望着阿姆走遠的方向,急忙說了一句:“我現在是傅睿君的老婆,穆紀元也不敢囚禁我在身邊,穆紀元不會明目張膽的違法,他隻做些踩邊界的事情。”
說完,童夕推開甜甜的手,立刻跟上阿姆。
甜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着童夕的背影,她心情十分複雜。
想了想,她還是拿出手機,給韓向發了實時定位。
而甜甜現在做的是跟在童夕後面,三人相隔一米遠的位置。甜甜覺得隻要自己不跟童夕并肩而行,不要表現得偷偷摸摸,那個阿姆就不會覺得她可疑,頂多會認爲是個路人。
一來可以跟着阿姆,二來可以保護童夕。
童夕的手機響了一聲,童夕快速接通電話。
傅睿君急躁不安的聲音傳來,“立刻停止跟蹤。”
“睿君,你快趕過來,我不會停止跟蹤的。”
“我現在就過去,但是太危險了,不要再跟……他手裏有槍。”傅睿君踩着油門,飛速而行。
童夕用手捂着聽筒,淺笑着說了一句:“你比我清楚,穆紀元和阿姆的槍永遠都不會對準我。”
“真的不聽話嗎?”傅睿君冷冷的問了一句。
童夕斬釘截鐵,意志堅定:“這一次,不能聽你的。我一定要捉住這個殺手……”
傅睿君從手機那頭傳來淡淡的歎息聲,認真的說了一句:“保持通訊,不要跟太緊了,一有不對勁就逃跑,知道嗎?”
“知道。”
“我很快就到。”
中斷了電話,傅睿君又跟韓向聯系上。
讓傅睿君沒有想到的是,韓向也說甜甜在跟着,已經出動打量警力在追蹤了。
阿姆進入一家五星級酒店,在酒店大堂的休閑區坐下來,拿起了桌面的報紙,優哉遊哉的看着,邊看邊喝咖啡。
童夕就在門口的大柱子後面躲着,偷偷探頭瞄出來,心裏在想:這個男人太嚣張了,太膽大了,殺手竟然還敢住五星級酒店?
看來假證件很多。
童夕正想着入神。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童夕猛地吓一跳,驚愕的站直腰闆,,轉身看向後面,一臉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