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蘊含着高深而糾結的目光。
若琳一直保持着很好的态度和微笑。
劉姐很是客氣的立刻上前拍馬屁:“若大小姐,幸會啊,我是一組長劉姐,很高興……”
若琳很是客氣的打斷了劉姐的話:“劉組長你好,叫我若琳就好,不用叫什麽大小姐,我這次過來不是當你們領導的,是當你們下屬的。”
所有人都蒙圈了,面面相觑,沉默着一言不發,大家把目光看向了總監大人。
總監推推眼鏡,淺笑着說,“大家也不要太過拘束,我們總裁的千金小姐今天過來,不是考察大家的工作,也不是過來監督的,總裁大人把若琳小姐支配過來,是跟在座各位學習的。”
若琳珉笑,接着說:“我是在國外讀珠寶設計的,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的學習運用到工作上,而這一次受家父的要求,過來永恒跟各位鼎鼎大名的設計師學習,家父讓我做出成績才給我繼承這家公司。”
若琳捂着胸前,輕輕鞠躬,很是客氣的說,“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我會從最基礎的普通級設計師做起。”
一番話讓大家都愣呆了。
總監也立刻補充,“其實總裁有特别吩咐,若琳小姐過來這裏,一定要保密其身份從基層做起。”
“但是……大家也知道這行業的競争是多麽嚴峻,我是怕若琳小姐過來受到大家的排擠,學不到東西還浪費了若琳小姐的時間,也同時讓你們很有可能的陷入了大坑裏,得罪了我們未來的接班人,而丢了工作,所以在這裏很負責任的跟大家介紹了若琳小姐,同時希望你們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把若琳小姐看成一個值得栽培的新人就好。”
總監的意思很明确了,大家不由得擠着僵硬的微笑,很是無奈,也在心裏諷刺,但更多的是讨好的笑容,瞬間掌聲一片。
劉姐:“歡迎若琳。”
“謝謝,謝謝……”
總監對若琳接受另一位組長:“這是二組長,越深。”
越深年紀大了,三十出頭,一頭深黑長發束在腦袋後面,個性而時尚,健碩的身材配搭着黑色皮衣,身上的飾品把他襯托出時尚達人的感覺,男人似笑非笑地對着若琳淺笑:“你好,我是二組長越深。”
若琳點頭,上下打量着越深一番,眉頭輕輕一挑,露出一抹不屑和輕蔑,但隻是一閃而過,很快恢複了謙和的臉色。
“你好。”
總監:“若琳小姐,你就跟二組長吧,他可是……”
總監的話還沒有說完,若琳立刻打斷:“我還是跟一組長吧。”
“這……好吧……”總監賠笑,本想着介紹一位有名氣的首席設計師給若琳,可是人家不領情,越深也無所謂的淺笑。
鼓掌聲又響起來,甜甜沉着臉,諾諾的拍着手掌,心情很是沉重。
這家公司是若琳的父親開的?
那她是不是應該離開?
可是離開了,她又去哪裏找到這麽有名氣的珠寶設計企業上班?
甜甜不願意半途而廢,她來這裏是求知識的,不是求氣,學到的東西和經驗是自己的,隻要她不去惹這個女人就好。
若琳是以最基層的員工入職,但一進來就比甜甜高一級,因爲若琳是正式員工,而甜甜還是實習生。
甜甜本以爲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接下來的兩天,很是奇怪,若琳根本把她當成透明了似的,在公司裏面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兩人見了面也是擦肩而過,讓甜甜很疑惑。
有時間,她會想,或許是自己太過于多心了。
若琳跟她在梁家鬧過矛盾,難道若琳是公私分明的女人?,沒有在公司裏面玩針對?
還有一個原因,若琳在公司裏面表現得十分乖巧,做人做事十分謙卑,虛心學習,對大家很有禮貌,很快就赢得所有人的喜歡和認可。
而且若琳也是一個很能吃苦的女人,工作起來特别的認真。
在公司裏面,甜甜又認識了另一個若琳,感覺跟之前她看到的那個女人不太一樣,直到若琳來公司第三天,甜甜才聽到有人在茶水間裏面說八卦。
“聽說,老總裁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而且都不是同一個媽生出來的,若琳最小。”
“對對,我也聽說了,總裁的事業也就隻有永恒做得最輝煌,而在國外的酒店生意很慘淡,根本沒有辦法支持了,現在隻有國内的珠寶生意做得最好”
“這麽多兄弟姐妹,搶這麽丁點财産,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啊。”
“而且老總裁是個十分強勢的男人,對于繼承他的事業的人,如果沒有能力是絕對勝任不了。”
“難怪一個千金小姐會到這裏來,還唯唯諾諾如此謙卑,看來是不敢出現些許差錯,要不然就功虧一篑了。得不償失啊!”
“當然,她要是敢過來耀武揚威,傳到老總裁的耳朵裏,她連在永恒上班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資格繼承永恒了。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挺厲害的,在國外修了好多學位,學曆很牛,可是爲了繼承永恒,還特意去學了珠寶設計,我看了她的手稿,感覺很一般。”
“長這麽漂亮,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不就行,幹嘛還跟哥哥們搶财産。”
“我也很漂亮啊,可爲什麽沒錢人就看上我?因爲,這個社會漂亮的女人實在的太多了,想要漂亮還不容易?進一趟整容醫院,出來就貌美如花了,所以說不是漂亮了就一定能嫁得好。”
“所以有好男人,就一定要牢牢捉住,不要讓他給跑了。”
“……”
甜甜從茶水間聽到了這些傳言,雖然真實性有待證實,但是很明顯的是,她終于明白到若琳爲什麽對她視而不見,如同陌生了。
因爲若琳比她更加害怕在永恒出現絲毫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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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别墅。
傅睿君的車剛剛行駛入花園内,童夕還沒有下車,就聽到了果果的聲音,小身子像一隻狂奔的小野馬,從大門直沖出來,張開雙臂,大喊着:“媽媽……媽媽……”
車子剛剛停下來,童夕立刻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沖向果果,蹲下身張開雙臂把果果擁抱起來。
重逢的畫面都是感人的,抱着果果的小身子,童夕眼眶裏的淚珠滾動。
果果小手圈着童夕的脖子,扁嘴哭了起來:“我還以爲媽媽不要我了呢,媽媽爲什麽這麽久都不回家看果果呢?”
“果果乖,媽媽怎麽會不要我們的果果呢?”童夕摸着果果的後腦勺,輕輕撫摸着。
春姨走來,含着淺笑,低頭看着果果和童夕,在童夕仰眸看她的時候,春姨也很是客氣的跟童夕打招呼:“童小姐,你回來啦。”
“是的,春姨,這段時間真的太感激你了。”童夕輕輕推開果果的肩膀,幫他擦掉眼淚,站起來,面向春姨,很是感激的對從春姨鞠躬,“真的謝謝你對果果的照顧。”
春姨急忙去傅童夕,“童小姐不用跟我道謝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傅先生給我很高的工資,都是我應該的。”
工資起其次,但是春姨對果果的真心付出和無微不至的關心愛護,是錢買不到的。
童夕珉唇淺笑,然後彎腰把果果抱起來,四歲的孩子還想個娃娃似的,被童夕抱住後,他就習慣性的把頭靠在童夕的胸脯之上壓着,頭抵在肩膀上,很安心舒适的閉上眼睛,重新感受到在媽媽胸膛上的溫柔。
傅睿君把車停到車庫裏面,跟着出來,一家人開心的走向大屋。
“來,爸爸抱一下。”傅睿君把手伸向果果。
果果立刻搖頭,雙手緊緊摟着童夕的脖子:“不要,我要媽媽抱。”
太久沒有見到媽媽了,果果像個樹懶考拉,一直抱着童夕,窩在她的懷抱裏面,不肯下來。
傅睿君也很久沒有見到果果,可是果果隻有媽媽,對爸爸的不屑,讓他很是無奈。
回到家裏的感覺真好,童夕重新感覺的生命又恢複的新鮮的血液,而這一次進到這個家,她是以傅睿君就的老婆這個身份住進來的。
客廳沙發上,童夕坐下來後,果果就一直窩在她的大腿上,把頭貼在她的胸膛上,抱住她的懷抱,閉上眼睛一刻也不要離開。
傅睿君在童夕身邊坐下來,疊起腿,雙手攤開在椅背上,歪頭看着果果,呢喃道:“果果,爸爸也好久沒有見你了,你都不想爸爸嗎?”
“想。”果果立刻回答。
傅睿君再一次伸手:“拿過來讓爸爸抱一下。”
果果挑起一邊眉頭,瞄了傅睿君一眼,帶着一絲嫌棄:“男孩跟男孩抱抱沒意思,你又不像媽媽這樣軟軟的,香香的。抱着不舒服。”
傅睿君頓時目瞪口呆,看着果果瞬間被打擊到,過了好片刻才反應過來說:“你這是占你媽媽的便宜。”
“便宜是什麽意思?”果果疑惑。
“便宜就是你現在抱的媽媽是我的,你不能亂抱。”
果果嘟着嘴,不悅地說:“媽媽本來就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這麽好色,長大還得了?”傅睿君帶着絲絲嚴厲之色。
果果對他擠鼻子瞪眼的,吐了一下舌頭,又窩回童夕的身上。
童夕被這父子兩逗笑了,歪頭對着傅睿君說,“好了,别跟兒子計較這這麽的,俗語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挺……”
色字不敢說出口,童夕怕傅睿君會發飙,一言不合就讓她體現是叫……色……
傅睿君挑眉,等着童夕說出最後一個詞。
然而,她也不敢說,又避開了傅睿君邪魅的眼神,四處掃看着,發現家裏一點也沒有變,便換了話題:“我沒有在的時間裏面,你表妹有沒有來找你?”
童夕猜透了顧小雪一定會上來找傅睿君,想趁虛而入的。
傅睿君也沒有打算隐瞞,平靜的說了一句:“剛開始經常來,讓我打發走了。”
童夕摸着果果的頭,溫柔的撫摸着,望向傅睿君的眼神是狐疑的,“顧小雪有這麽容易打發嗎?你是怎麽找到的?”
傅睿君一邊手撐着頭,側身看着童夕和果果,心情愉悅的說:“幾句話就打發走了,後面應該不敢再來了,小雪雖然對我很好,但是自尊心也很強,不會死皮賴臉地纏着我的,何況小雪跟你不一樣,你的臉皮無敵厚,怎麽說都磨滅不了你的鬥志,小雪她玻璃心,受不了。”
童夕當然知道他隻在講以前,以前的她,的确死皮賴臉的不肯離婚,那時候臉皮的确厚,自尊心也是百毒不侵了。
竟然把自己老婆說成厚臉皮,還跟顧小雪做比較,把她比喻的這麽差勁?
童夕很是不爽,沖着他白了一眼,冷着臉抱着果果起來,沖沖的語氣說道:“果果,媽媽跟你回房間,媽媽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不要死皮賴臉的耗在這裏了。”
說着完,童夕就抱着果果上樓,傅睿君聽出了童夕話裏面的醋意,歪頭看着童夕的背影,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一抹邪魅的淺笑。
回國的日子,傅睿君又開始忙碌起來。
企業的事情堆積如山。
連日來,傅睿君也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正在辦公室忙碌的傅睿君,突然收到了韓向的電話。
“睿君,李樂在監獄裏面被毒殺了。”
傅睿君臉色驟變,下一秒立刻放下手中的筆,緊張得站起來,拿起自己的西裝,沖向辦公室門口,才回來帝國幾天而已,穆紀元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傅睿君邊說邊走出去,“韓向,快去顧強家。”
“怎麽了?”
“顧強,有危險。”
韓向立刻反應過來,李樂在監獄都能被殺,那顧強的人身安全的确令人擔憂,因爲當年的案件,顧強是最後一個證人了。顧強一死,再也沒有人指正穆紀元,沒有人能爲童夕的爸爸洗脫冤屈了。
跟韓向中斷了電話。
傅睿君下了公司,來到自己的車前面,快速開門上車,上了車他很快的撥通顧小雪的手機。
傅睿君踩上油門,快速行駛在大馬路上,而手機一直在響,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
傅睿君的心越來越着急,越來越不安。
他又撥打了姑姑傅紅的手機,同樣的沒有人接聽。
這一路上,傅睿君狂飙着車。
傅睿君的車來到開顧家别墅門口,大鐵門外停着幾輛警車,拉起了警戒線,傅睿君剛剛下車,手機電話來了,他低頭看了一下屏幕,是韓向打來的。他又仰頭看向裏面,發現韓向正單手叉腰,站在花園裏面,在陽光低下打電話。
傅睿君把電話拒絕了,沖過去喊,“向……發生什麽事了?”
來到警戒線面前,守門的警察一把将他攔截下來,韓向歪頭,發現傅睿君走來,他立刻放下手機,急忙沖出來。
韓向跟同僚打了招呼,拉開警戒線,讓傅睿君進去。
傅睿君一顆心懸挂在心髒上。
看到這種陣容,就知道出事了,臉色異常難看,望着别墅大門,那到處都是法醫和警察,大家都在勘察現場。
韓向憤怒而感慨,雙手叉腰,微喘着說“滅門了,一加三口,無一幸免。”
此話一出,傅睿君的腳步猛地刹住,心髒隐隐扯痛了一下,沒有進去的勇氣了。顧強該死,可是他姑姑和顧小雪是無辜的。
親人的遇害,讓他在那瞬間悲涼傷痛,臉色驟變,黯然失色,不由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憤恨穆紀元的心狠手辣。
韓向也跟着停下腳步,接着說:“李樂在早上發現死亡的,是被投毒而死,毒液是從廚房食物運輸部門偷偷運進來,投毒的事務已經犯控制起來,可他也什麽都不知道,隻運輸食材部門有一個臨時警員讓他投毒,事後會有一大筆錢給到他的父母安享晚年。”
傅睿君的氣息越來越急亂,一邊手撐着腰,一邊手扶額,憤怒得無法發洩,轉了身背對着韓向,深呼吸後再深呼吸,然後又轉回來,一字一句問:“能捉住哪個食物運輸部門的臨時警員嗎?
“正在通緝。”
“那我姑姑一家呢,到底什麽情況?”傅睿君不想進去看那些親人的屍體,他怕受不了這個打擊。
“法醫在做收集證據呢,是槍殺,顧強身中數槍,顧小雪和傅紅也各種一槍倒在血泊當中,對方打的都是心髒上,很準很緻命,回天乏術了。
“作案時間知道嗎?”
“推算是昨天淩晨深夜,沒有任何人聽到槍聲和掙紮吵鬧聲,槍法很賺,。”
傅睿君走到花園的道路邊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的花枝,怒罵一句:“shit。”
“會不會是穆紀元幹的好事?”韓向猜測着。
傅睿君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除了他還能有誰,這個混蛋,我傅睿君一定要親手送他進監獄。”
先是他的爺爺和他妹妹傅若瑩,再是傷害了童夕和殺了他的孩子,現在還滅了他姑姑一家,這個仇恨比海深,比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