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顧小雪看到傅睿君走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愣住,膛目結舌的驚豔,看着傅睿君的赤裸的上身一時間忘記說話,忘記反應了。
傅睿君見到顧小雪此刻的反應,眉頭不由得皺起來,抛下一句淡淡的話,“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
說完,傅睿君快步走入衣櫥間。
顧小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依依不舍得應了一句“哦……”
說着,顧小雪轉身要走,可剛走幾步,頓停下來,回頭看向衣櫥間,想了想又說:“三哥,我是上來叫你下去吃飯的。”
衣櫥間裏面沒有聲音傳出來。
“三哥……”顧小雪又叫了一聲。
裏面還是沒有聲音,顧小雪邁開腳步往前走,試圖靠近,低聲呢喃道:“三哥,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春姨說你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
快走到衣櫥間,傅睿君突然從裏面走出來,身上已經穿好一套外出的正裝,清冷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
“我一直叫你都不應答我,我以爲你聽不見呢。”顧小雪緊張地雙手揉着手掌解釋,自從童夕出事,傅睿君的性情就變得暴躁冷淡。
就連顧小雪此刻都畏懼他三分,更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依偎在他身上撒嬌。
她以爲告訴傅睿君,自己跟他沒有親情關系,會讓兩人更加沒有忌諱,可是沒有想到不但沒有什麽進展,還讓傅睿君對她更加的疏離。
“你這裏有春姨看着果果,你不用一直跑過來了。”傅睿君說的語氣十分淡漠疏離,擡起手弄着自己的手袖扣。
“三哥,我知道想關心一下果果,畢竟沒了媽媽,小孩子很可伶的。”
傅睿君指尖突然變僵,臉色沉下來,眸子閃過一道深沉得可怕的冷冽,睫毛掀了一下,冷冽的視線射向顧小雪,一字一句從唇齒間噴出來:“誰說果果沒有媽媽的?她隻是離開幾天,果果可以适應。”
“可是……”
“你可以離開了。”傅睿君打斷她的聲音,邁開步伐下樓。
顧小雪追在後面:“三哥,三哥……”
聽到顧小雪的聲音,此刻心煩意燥的傅睿君顯得很不耐煩,加快腳步沖下樓。
春姨在樓下陪果果玩耍,見到傅睿君下樓,立刻站起來對着傅睿君畢恭畢敬:“先生。”
傅睿君來到客廳,看了果果一眼,果果歪頭對着他擠着笑容:“爸爸。”
傅睿君走過去,往果果身邊坐下來,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乖,在做什麽?”
“畫畫呢。”果果淺笑。
顧小雪下樓,快步走到客廳,見到傅睿君和果果說話,不由得含笑走來,讨好果果:“果果,雪姨陪你畫畫吧,你爸爸他這幾天好累,不要……”
“不用。”傅睿君再一次打斷顧小雪的話,仰頭看着她,他知道童夕不在了,顧小雪一直往他家裏跑的理由。
他不是傻瓜,當然看出來顧小雪的心思,可是心裏隻有童夕一個女人,他從來都不想給任何人有半點的誤會。
之前以爲顧小雪是自己親表妹,即便顧小雪喜歡他,也不敢有什麽心思,可是現在看來,倒是有點想趁虛而入的節奏。
“三哥……”顧小雪扁嘴,不悅的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看向春姨,冷冷的吩咐:“春姨,以後有人來家裏,無論是不是熟人,都要跟我報備一聲,有我的允許才可以放人進來,包括我爸媽也是。”
“好的。”春姨一下子明白傅睿君的話。
春姨也是心明如鏡,當然看出來顧小雪對傅睿君有意思,隻是礙于是表妹,她不好做主。
“三哥,我是你表妹,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顧小雪欲哭的嘴臉,委屈不已:“我隻想對你好,對果果好,你又沒有做什麽,你這樣對我,還讓春姨不給我進來,你……”
“好了小雪。”傅睿君心煩意亂,靠在沙發上,歎息一聲看着顧小雪,“你現在回去吧,你永遠都是我的表妹,我這樣對你是爲你好。”
“你都不讓我進家門了,還說爲我好?”
傅睿君眉頭一緊,不悅的加重了幾分聲音,怒斥一句:“我是你表哥,不是你老公,你對我好得過分了。”
此話一出,顧小雪猛地一顫,錯愕的看着傅睿君,春姨也覺得有道理,但不好插嘴,連忙拉起果果的手,低聲呢喃了一句,牽着離開客廳。
顧小雪扁嘴,無話可說,卻又很不甘心的看着傅睿君。
四目相對,氣流變得嚴峻,傅睿君清冷的目光看到顧小雪眼裏的不甘,那濃郁而炙熱的情愫,看得出她的委屈。
“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的關心,我隻能跟你說聲謝謝。”傅睿君疏離的語氣說得絕情。
顧小雪淚水盈眶,緊握着拳頭,咬着下唇轉身離開。
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的用力,重重的踩着地闆,怒氣沖天。
而顧小雪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外面的鈴聲響起來,傅睿君歪頭看着門口,顧小雪也跟着停下來沒有動。
傅睿君站起來,走向大門,對着定下來的顧小雪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顧小雪的自尊心受到重重的創傷,這樣明顯的驅趕,讓她很是傷心,立刻拉開門甩下一句話:“不用,我自己會回去。”
傅睿君跟着顧小雪走出門口,傅睿君是去看大鐵門外是誰在按門鈴,顧小雪見到外面的女人,臉色更加難看。
傅睿君立刻迎上去,走到鐵門外面打開門,讓甜甜進來,甜甜見到傅睿君急忙迎上他面前,緊張不已:“小夕是不是出事了?她現在怎麽了?”
“進來再說吧。”傅睿君做出請的動作,很是紳士。
顧小雪看着傅睿君把甜甜帶入屋,她不悅的上前,質問:“爲什麽讓别的女人進去,我是你的親人,你都要趕我走?”
甜甜一愣,看着顧小雪,再仰頭看向傅睿君,整個人都蒙了。
傅睿君雙手插袋,冷着臉對着顧小雪怒吼:“我再說一遍,你是我的表妹,不是老婆,把你的關心和醋意都給我帶走。”
突然的怒吼把顧小雪和甜甜都吓得一顫,傻眼了。
如此暴躁的傅睿君,顧小雪這是吓得不輕,淚水滑落在臉蛋上,委屈的噘嘴,狠狠的跺腳,立刻轉身沖出大鐵門。
甜甜愣是看着顧小雪反應不過來。
再看看傅睿君,疑惑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沒事,進去吧。”說着,傅睿君做出請的動作,很是客氣。
對于甜甜,這是童夕最好的一個閨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一樣很高。
甜甜在傅睿君家中坐了很久,傅睿君也沒有隐瞞,将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甜甜。
可是,甜甜對童夕的事情也幫不上忙,除了擔心和傷心之外,她什麽也做不到。
離開傅睿君家裏的時候,甜甜給傅睿君留下了一個賬号。
是一個網絡賬号,五年前童夕離開後,在卡冥國最後一次給她發的郵件,内容很簡單:保重好身體,再見朋友。
她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個賬号的IP地址,希望能幫到傅睿君多一個地方尋找童夕。
走出傅睿君的家裏,已經是下午。
外面的司機還在等着她。
走到車子旁,司機立刻下車拉開車門,畢恭畢敬:“夫人請上車。”
這兩年,她已經習慣了這些禮儀,很自然的接受。
上了車,甜甜心情異常沉重,靠在車窗上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車子行駛出别墅,緩緩開在道路上。
她前些時間還能看到童夕那洋溢的幸福笑容,可幾天時間而已,便物是人非。
爲何她們人生的道理總是如此坎坷?
梁家。
書房内。
梁天辰屹立陽台外,面朝向遠處的景色,俊朗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他雙手放在西裝褲袋裏面,淡漠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嚴冷,周身散發着讓人心裏發毛的寒氣。
暖陽之下,也無法驅散他此刻的冰冷。
身後的助理依然在唯唯諾諾的,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氣,“……中學大學,都是很普通的學校,大學有過追求者,但是沒有男朋友,曾經遇難過一次,差點死去,後來畢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兩年前,路安安因爲跟她的秘密男朋友私奔而逃婚,導緻跟您的婚禮無法進行,路家其實早就知道還有一個女兒在外面,一直沒有認領回來,直到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路家找到了夫人……”
“給了多少錢她?”梁天辰淡淡的語氣,如清風飄來。
助理離開翻開手中的資料,全部看了一遍,“沒有給錢,路家是用夫人的養父母作爲威脅的手段。”
梁天辰現在大概明白怎麽一回事了。
助理繼續說到,“夫人害怕養父母被起訴買兒童罪名而判罪,顧及養父母的安樂,選擇了隐忍。”
“原名叫什麽?”
“玥甜!”
“興趣愛好呢?”
助理拼命翻查資料,伸手摸着額頭,“沒有查這個。”
“交際圈是什麽類型?”
助理咽下口水,諾諾連聲,“對不起boos也,也沒有這個。”
“那到底還有什麽?”梁天辰不悅得冷冷問道,
助理繼續資料,這些都是私家偵探給他的,所謂的詳細資料,竟然沒有boss所問的這些,這讓他焦慮不安。
等了好片刻,梁天辰還沒有等到他要的答案,不悅的轉身,見助理還在慌忙翻資料,他立刻上前,一把搶過助理手中的資料。
助理吓得一愣,錯愕的擡頭,瞪大眼睛看着梁天辰。
“出去。”梁天辰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助理唯唯諾諾的點頭,轉身快步離開書房。
拿着資料,梁天辰走回書桌。
坐到椅子上,梁天辰打開手中的資料,一頁一頁認真的看着,他眉頭緊蹙,臉色愈發暗沉。
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查看一份資料,即便是上億的合同,他也不曾一字一句的細細分析。
看到最後一頁,他本來冰冷的臉色,瞬間變了樣,似笑非笑,又像是極度憤怒的諷刺,五味雜陳,深邃低下閃過一抹無奈,卻又像是掩蓋不住的愉悅。
隔着書房的門,梁天辰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他立刻把手中的資料甩到抽屜裏,站起來走向門口。
甜甜剛剛進到家門,傭人進陰面而來,問道:“少夫人,你現在才回來,還要吃午飯嗎?”
“不用了,謝謝。”甜甜回了傭人一句,走向樓梯。
踩着沉重的腳步,甜甜緩慢上樓,手摸着紅木扶手,每一步都那麽的累。
回到這個家的感覺就是累。
她差不多上到樓,擡頭之際看到二樓長廊站着一個男人。
他雙手插袋,站姿筆直,優雅而清朗俊逸,面無表情站在長廊欄杆前面,目光正凝望這邊來。
目光對視的那一刻,甜甜的腳步猛得一顫,僵住不懂,愣在原地不知道是繼續上去還是掉頭要走。
回憶起最後一次跟這個男人不歡而散的場景,她喊着要自由,而這個男人則要路家的企業會破産來威脅她。
她當時還沖着他罵,最讨厭他們這種利益熏心的人。
可能她的話激怒了這個男人,本來就沒有交流的兩人,幾天來完全形同陌路,見了面都兜路走。
等了好片刻,甜甜覺得還是轉頭吧,這樣會比較好。
還有兩級樓梯就上去了,可她立刻改變方向轉身往下走。
梁天辰本來快等到甜甜上來,會從身邊進過的,可這個女人竟然轉身可刻意回避他?
梁天辰眉頭緊蹙,不由得喊了一句,“站住。”
脫口而出的威嚴,把甜甜震懾住,甜甜身體很明顯地僵硬,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緊張得肩膀繃緊。
本來想溫聲細語說話的,可一出口又把這個女人吓到,梁天辰唯有繼續說,“一整天去了哪裏?”
甜甜扶住樓梯扶杆的手不由得用力,緊緊攥着扶手,隐忍着一字一句回應他的話,“不是說不會限制我的自由嗎?我去哪裏都跟你無關。”
結婚兩年,甜甜第一次這麽勇敢反駁他的話。
梁天辰臉色沉了下來,立刻走向甜甜,甜甜聽到腳步聲,第一反應竟然吓得快步往下跑,哒哒哒的腳步聲十分急促。
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爲是逃難。
對甜甜來說,也是逃難,因爲心慌緊張,因爲自己駁嘴梁天辰,所以害怕。
跟在甜甜身後的男人看到甜甜的反應,頓時蒙了,下來幾步樓梯,站着就不動,錯愕的目光盯着甜甜沖下樓梯,跑入了客房。
砰的一聲關上門。
那一刻,梁天辰不由得笑了,低頭看着樓梯木闆,無奈又無語。
甜甜沖進客房,放手就關上門,鎖上之後才喘着氣走向大床,把手中的包包放到床上,坐下來氣喘籲籲。
她低頭沉思,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
可是第一次駁嘴,梁天辰那氣勢洶洶的走來,她深怕會被打啊!
這兩年她從來都是服從,聽話,規規矩矩,做一個傀儡似的少夫人,剛剛是生氣過頭的正常反應,給沖了梁天辰一句。
她很慶幸這兩年來,梁天辰對她的隻是冷暴力,淡漠疏離的相處,還好沒有施加家庭暴力。
這個男人還算紳士,如果換成别的男人,覺得她就是個機關算盡,毒蠍心腸的虛榮女人,絕對會一天三頓,頓頓暴打。
甜甜在客房等了好片刻,又拿出手機來浏覽了好久了網頁,覺得過了這麽久應該安全了。
她又拖起自己的包包,站起來走向門口。
她輕輕地開門,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客廳,發現梁天辰不在客廳,她才安心了些許。
推開門,她走出來,反手關上門,目光精銳地四處瞭望,十分謹慎的樣子。
剛剛關上門,邁開第一步,腳尖剛剛碰到地面,身側就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極緻好聽,“躲什麽?”
甜甜身子微微一僵,雙手抱住包包,愣了下來,背脊骨發直,秀麗的眉頭緊蹙,低聲呢喃了一句:“死定了。”
說完,她便諾諾的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源頭。
梁天辰此刻雙手插袋,側身用肩膀靠在牆壁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甚是悠哉,似笑非笑的俊臉少了剛剛的那種冰冷的氣場。
甜甜望着他高深莫測的黑眸,緩緩開口,“你到底想怎樣?”
“去哪裏了?”梁天辰這次放低聲音,輕聲細語地問,以免再讓這個女人害怕。
本來不想說的,但是這個男人好像不問清楚是不會善罷甘休,甜甜隻好平靜地說了,“去找傅睿君打聽我閨蜜的消息。”
梁天辰語氣輕盈,像是攀談的姿态,“有消息了嗎?”
“沒有。”
“需要幫忙嗎?”
“啊?”甜甜以爲聽錯梁天辰之前就覺得童夕不好,讓她别和童夕來往,現在突然這麽熱心,有點出乎意料。
梁天辰看着甜甜發愣的表情,不由得繼續說,“如果需要到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跟我說。”
很是疑惑,甜甜愣着點頭,“噢噢!”
說完話,梁天辰不再作聲,甜甜收回眼神,一頭霧水地再次邁開步子往前走。
梁天辰望着甜甜離開的倩影,心裏的芥蒂消去後,再看她的感覺,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更是不一樣的感覺。
甜甜緩緩上樓梯的時候,聽到後面是男人好像跟着走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今天的感覺總是不太對勁,若是平時,這個男人見到她也是會刻意疏離的。
甜甜快步走到二樓房間門口,剛伸手去握住門把,突然一隻大手伸來,一把撐着門,吓得甜甜硬是一愣,立刻轉身靠在門上,錯愕的仰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梁天辰把她壁咚在門上,高深莫測的眼眸像黑曜石般迷人心魄,頭緩緩向壓來。
“你要幹什麽?”甜甜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慢慢靠近的男人,雙手緊緊掐着包包擋在胸前,緊張得心髒起伏,氣息微喘,連身子都在顫抖。
男人眯着迷離的深邃越靠越近,甜甜全身冒着冷汗,緊張得雙眼一閉,把嘴巴珉着嚴實,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梁天辰看到她如此慌張害怕的樣子,看到她如此排斥的模樣,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心酸。
可他還是顯得平靜,并不是沖着她的粉唇而去,而是靠近她臉頰,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決定撤資路家企業,日後生意上不再往來。”
他的聲音磁性而沙啞,極緻好聽,可氣場和語氣又是那麽的危險,甜甜猛的睜開眼,驚慌失措地看着梁天辰。
兩人隻靠地幾厘米近,第一次近得連對方身上的清香氣息都能聞得到,近得微喘氣息都能感受得到。
甜甜眨了眨眼眸,羽翼般的睫毛撲閃幾下,眼神匆滿了驚慌。
她剛想開口,梁天辰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甜甜急忙追上,“你不可以這樣做,你不可以……”
梁天辰并沒有理會後面急躁不安的甜甜,雙手插袋悠哉悠哉地往房間走去。
甜甜從來沒有如此慌張過,跟在男人的背後,“我不說離婚了可不可以,求你不要撤資,不要爲難路家……你……”
如果路家發怒,養父母要遭殃了怎麽辦?想到自己一時沖動惹來的災難,甜甜心裏就像被千隻螞蟻啃咬似的。
甜甜萬分懊惱,都兩年過去了,她爲什麽就不能再忍忍,人這一生也沒有多少個兩年,忍忍就過去了。
梁天辰門進房間,優雅而從容不迫,故意不關門讓甜甜跟上。
“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甜甜追着進了房間,跟着梁天辰來到床沿邊上。
梁天辰往床上一坐,仰頭對上甜甜。
甜甜緊握成拳,卻隐忍着憤怒低聲下氣緩緩道,“我爲之前的話跟你道歉,求你不要拿路家出氣,你要我做什麽都無所謂的,我不會再違抗,我……”
“真的?”梁天辰挑眉,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雙手撐在床上,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嬌俏恰靜的女人,心裏很是不爽。
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麽可以這麽輕易被人威脅?現在又甘願被他威脅?
甜甜深呼吸一口氣,眸子垂下,掩蓋住不悅的情緒,很不情願的點頭。
梁天辰嘴角輕輕上揚,勾住一抹冷笑,眯着危險的眸子,試探地問,“脫掉衣服,陪我睡一晚,能做到嗎?”
此話一出,甜甜頓時目瞪口呆,驚恐不已,對着梁天辰愣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