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君迷離灼熱的目光盯着她,眼神顯得詫異,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跟他打招呼說一聲就這樣做,顯得很唐突。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中滿滿的都是暧昧的氣流。
男人的呼吸明顯有些變法,但很快地平息下來,眯着深邃,眉頭緊皺。
他立刻直起腰身,輕聲咳嗽了一下掩蓋自己的窘迫,拉着西裝外套扣上扣子,調整自己端正的坐姿。
童夕感覺臉蛋燒着火熱,但還是故作鎮定站起來,轉身面對着傅賢華。
此刻,傅賢華也看蒙了。
“二哥,你看到的是不是這樣?”
傅賢華尴尬得潤潤嗓子,對着傅睿君問:“真的是這樣嗎?”
其實,傅賢華甯願相信是薛曼麗作出來騙大家的,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老婆跟弟弟有奸情,所以他還是甯願相信童夕的話。
傅睿君邪魅一笑,反問:“你覺得呢?”
傅賢華沒有作聲,薛曼麗臉色越發鐵青,目光尖銳而冰冷,狠狠的瞪着童夕,後知後覺反思,她低估童夕的應對力了。
曾經,童夕離開傅睿君的時候,隻因爲顧強一個嘴巴,幾句話就搞定。而現在她弄出這麽多證據,人證物證具備,竟然還被拆穿。
何茜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趾高氣揚的諷刺:“我看曼麗是想幫自己老公多拿點股份是真的,想出這種手段還真的讓人大跌眼鏡,沒有想到我們平時賢惠的二嫂,竟然如此有心計。”
剛剛還跟薛曼麗同一陣腳的傅紅也加入諷刺的行列:“哎呦,我差點都誤會我們睿君了,我就說嘛,睿君可是正人君子,軍人出身的男人一般都不會是壞人。”
這句話說完,傅紅看向她身邊的顧強:就像我老公一樣正義凜然。老公,你說是嗎?”
這話把顧強問道一怔,一直沒有出聲的他突然被挖出來,他嚴肅的臉變得緩和,心虛地低聲應了一句:“嗯。”
大嫂撇撇嘴,手肘頂了頂傅賢斌,低聲說道:“以後什麽事情我們都不要說話了,這人心難測,人不可貌相。”
這些人的話多多少少都流入了薛曼麗的的耳朵裏。
薛曼麗咬着下唇,隐忍着,一句話也不想說。
童夕瞪着薛曼麗難看的臉色,一字一句的警告:“二嫂,你我心知肚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再有下次,别怪我沒有警告你,我童夕可不是好惹的,敢動我的男人,下場會很慘。”
薛曼麗聽到童夕的話,不但沒有害怕,反倒勾起唇角,眯着邪魅的眼眸,挑釁地對上童夕的眼。
那一刻,是真正眼神的較量,氣場的對比。
所有人屏息以待,才發現薛曼麗另一種犀利的眼神,跟平時那個溫婉如水的女人簡直是差天共地。
第一個離開客廳沙發是大伯,他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兒子愚蠢,兒媳心計被識破,簡直是丢臉。
緊接着是大哥大嫂也離場,此時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因爲不想幫着傅睿君反過來讨伐自己親弟弟,他隻能默默離開。
“我們走吧。”顧強推了推傅紅的肩膀,頗爲不耐煩。
傅紅不悅,白了一眼顧強,又轉身對着傅睿君說道:“我們一直都支持睿君的,現在睿君被人污蔑,這一定要爲他讨說法,要不然真的太冤枉了。”
童夕不由得冷冷一笑,看向傅紅,譏笑着問道:“剛剛誰說睿君連二嫂都玩,簡直畜生不如的?好像還罵了别的話,什麽來着?我都忘記了……”
傅紅臉色頓時青了,這牆頭草不好做。
顧強不悅的站起來,扯着傅紅的手臂,“走吧……”他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不想再參和傅家的事情,可是傅紅并不這麽想。
傅紅很不爽得瞪着童夕,目光含着鬼魅陰邪的光芒,射着童夕,被顧強拉着離開。
出了傅家大門,顧強去拿車,傅紅站在原地,眯着危險的眼眸,陰冷的語氣低聲一句:“一定要鏟除那個女人。”
“嗯?”顧強回了頭,似乎聽到傅紅的話,蹙眉問道:“你要鏟除誰?”
“童夕。”
顧強冷笑,輕蔑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抛下不屑的話:“就憑你還想跟童夕那個丫頭鬥?”
傅紅緊緊握拳,咬着下唇在尋思接下來要怎麽辦,童夕不鏟除,她女兒就沒有任何希望。薛曼麗這招這麽毒辣陰險,都被拆穿,她一定要想些好點的法子。
傅紅回頭看了一眼傅家别墅,從鼻腔哼出不屑的單音,然後繼續往前走,跟着顧強離開傅家。
大廳裏面。
大家都已經一一離開,傅睿君沒有讓大家還他公道,所有人也不想惹禍上身。
薛曼麗和傅賢華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兩人都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
傅睿君還在想童夕沒有來月事的事情。
童夕諾諾坐到沙發上,轉身看了看四周,發現剛剛那麽多人,現在都走完了,不由得諷刺:“這些就是你的家人?”
傅睿君勾起嘴角笑笑,點了點頭:“嗯。”
“你的這些家人,也真的是讓人無語。”童夕不由得抱怨,然後看向傅賢華,“二哥,大家都不幫睿君讨回說法,但是不代表這事情就沒有發生,你應該跟我一樣,很想知道二嫂爲什麽這樣做吧?”
傅睿君根本不好奇,因爲即便說出來,這個女人的話也不可信。
傅賢華轉身看着薛曼麗,帶着責怪的語氣,“老婆,你爲什麽這樣做?”
薛曼麗低下頭,淚眼汪汪,委屈不已:“我這都不是爲了你嗎?想讓你三弟給你股份平息這件事情,我都是……”
“你這麽這麽傻?”傅賢華生氣之餘,更多的是感動。
可是看在童夕眼裏,實在太假了,這個女人真的很會演戲,這樣都能讓傅賢華爲之感動。
童夕回頭看向傅睿君,清澈的大眼睛對着他深邃凝望了片刻,兩人都沒有作聲,童夕從男人眼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情愫。
臉蛋瞬間绯紅,立刻别過眼,因爲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這時候,傅睿君的手機響起來,他抽出手機看着屏幕,不動聲色接聽電話。
“喂……”
對面傳來陳紫晴的聲音:“總裁,簽約活動即将開始了,你能趕得來嗎?”
傅睿君擡手看着手表,淡淡的說:“可以。”
立刻中斷手機,傅睿君牽着童夕的手站起來,“走吧。”
童夕指着薛曼麗,“那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
傅睿君不屑,現在把自己鬧得名聲狼藉的是薛曼麗,她自作自受的後果,當然也不會這麽算了,不過傅睿君倒是無所謂的說了一句:“算了,走吧。”
算了?
童夕十分不認同,怎麽可以就這樣算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傅睿君就已經拉着她的手離開。
匆匆忙的上了車。
童夕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面前車如馬龍的道路,心情異常壓抑。
車廂内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十分壓抑,氣流沉悶,狹窄的車廂内充斥着男人陽剛清冽的氣息,童夕腦海裏出現剛剛那一幕。
自己把頭壓在傅睿君大腿内的時候,那個男人明顯的很是緊張。
第一次看到他那種錯愕的表情。
其實想想,即便兩人睡在一起,都是傅睿君主動主導,她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态,更加不可能發生過那種情況,這個男人如此敏感,當時一定是被吓一跳吧。
童夕想着,心裏偷笑,緩緩歪頭看向傅睿君。
他正認真地開着車,五官如刀削,精緻的棱角分明,側臉俊逸而優雅,那英挺的鼻梁甚是好看,果果跟他五官長得很像,精緻得甚至可以說得上俊美。
雖然穿着西裝看起來器宇軒昂,但如果脫掉那些束縛,他的身材是讓那些少婦少女大媽們都忍不住要尖叫的。
也難怪薛曼麗一直垂涎他的男色。
童夕看得入了神,傅睿君面向前面,但眼睛的餘光還是能掃視到童夕的一舉一動,他邪魅的淺笑,低聲細語:“覺得我很帥是吧?”
童夕回了神,立刻坐直身體,面向前方,羞澀又尴尬:“沒有。”
“一直盯着我看,還不是因爲我太帥太迷人了?”傅睿君故意調戲。
童夕忍俊不禁,故意道:“我是看你臉上長了一個大膿包而已。”
傅睿君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頰,雖然不像童夕臉蛋那麽嫩滑,但也算光滑,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童夕珉唇想了想,然後側身傾向傅睿君,緊張又神秘兮兮的仰頭看着他,低聲呢喃:“睿君,你有沒有試過那樣的情況?”
“什麽樣的情況?”傅睿君疑惑。
“就是剛剛那樣。”
“嗯?”
童夕羞澀地眨眨眼,鼓起勇氣問道:“就是你說薛曼麗故意讓人誤會的那種情況。”
傅睿君臉色一沉,歪頭看童夕一眼,他目光含着絲絲怒氣,讓童夕蒙了,緊張不已,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麽來着。
男人的語氣相當不悅:“我隻有過你童夕一個女人,我什麽姿勢,什麽體位,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童夕頓時無話可說。
傅睿君打轉方向盤,歪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蛋绯紅,眼神閃爍,無奈地傾訴:“我不敢奢求你會這麽主動,隻希望你别讓我禁欲太久,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我沒有說你不正常。”童夕嘟嘴。
“可是你會把我憋壞。”
“噗……”
就那麽沒有節操的,童夕忍俊不禁地笑噴。
兩人聊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題,一路開往活動現場。
直到下車後,童夕才後知後覺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跟梁天辰有一個合約要簽,是記者招待會,而且有媒體來報道,比較重大的一次合作。”
“梁靜蘭的哥哥?”童夕知道這個男人,他是甜甜的老公。
“嗯。”傅睿君關上車門,走到童夕身邊,牽着她的手走進大酒店。
童夕緊張的抽着自己的手,“睿君,這裏會有記者,會……”
傅睿君緊握着童夕的手心,不讓她逃避,堅定的語氣低聲說:“那又怎樣?你的身份是我傅睿君的老婆。”
“前妻。”童夕糾正。
傅睿君突然停下腳步,轉身一把将童夕摟入懷抱,童夕猝不及防地一邊手壓在他胸膛上,錯愕的仰頭看着男人嚴肅的臉,那雙黑眸像星辰般璀璨。
“老婆。”傅睿君再聲明一次,“沒有法律證書情況下,也可以是老婆。”
童夕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
看着傅睿君認真的眼神,心情無比雀躍,含羞地低聲道:“那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覺得也可以。”
“什麽事?”傅睿君故意問。
“就是上次你說的……”童夕氣惱不已,這個男人怎麽會把這麽重要事情給忘記。
童夕沉下臉,低着頭,不想回到從前那樣,一直纏着他要去領結婚證。
傅睿君修長的手指撩起童夕的下巴,把她的頭仰起來,對着她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深情凝望,語氣輕盈:“跟我去領個證,再生個女兒。”
他的是肯定句。
那一刻,童夕珉唇淺笑,從心底洋溢出來的甜蜜,彌漫着整個天空。
“總裁……”陳紫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童夕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快速推開傅睿君,因爲是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摟摟抱抱不是太好,而且這裏又是活動現場門口。
傅睿君被推開後,并沒有太介意,歪頭看向陳紫晴。
陳紫晴眼眸的餘光射向童夕,泛起一絲陰冷的憤怒。
對着傅睿君卻是畢恭畢敬:“總裁,活動準備開始,請你進去吧,”
“好……”傅睿君轉身走向會場,因爲活動比較緊急,一時間忘記拖住童夕的手,但他知道童夕會跟上來。
童夕調整心情後,跟上傅睿君的腳步。
剛剛走幾步,陳紫晴突然擋住在童夕面前,語氣生硬,态度頗爲不好:“抱歉,你不能進去。”
“嗯?”童夕頓時沉下來,蹙眉看着陳紫晴。
“這是重要活動,沒有邀請的相關人士和記者都不可以入内。”陳紫晴一闆一眼。
童夕深呼吸,雙手叉腰,“我是你們總裁的……”
後面無法繼續說下去,聲音戛然而止。
陳紫晴高冷的姿态,看似公事公辦,可童夕隐約知道她是針對自己。
不進去也無所謂,她又不是見不到傅睿君,回家了一樣能見到,她也不至于一天24小時要粘着這個男人。
童夕就忍了她,從包包裏面拿出手機,準備給甜甜打電話,想到以後傅睿君要跟她老公合作,那相處的時間可能就會多起來。
陳紫晴見童夕拿手機,不由得插話:“請你不要打電話騷擾到總裁,這次活動很重要。”
童夕還沒有打,就受到這個女人的警告。
那一刻,童夕怒了,握着手機雙手抱臂,冷冽的氣勢擺正姿态,對着陳紫晴一字一句:“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的總裁取消這次活動,順便把秘書也給換掉?”
陳紫晴立刻拉下臉,沉默了。
看着陳紫晴的慫樣,童夕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吃硬不吃軟,以爲她好欺負是不?
童夕不由得諷刺一笑,不屑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隻是一句話就能壓死她,覺得沒勁,跟這種女人較量侮辱了她童夕的智商。當然她也沒有那麽壞心眼,不會因爲陳紫晴一兩句話而讓傅睿君難做。
畢竟這是公司的事情,她不會插手的。
童夕走出冰城大酒店,站在陽光之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接着給甜甜打電話。
電話接通:“喂,小夕。”
“甜甜,在哪裏?”
“我在冰城大酒店呢,我老公有一個活動讓我陪他參加。”
童夕興奮不已,立刻轉身看向酒店内:“我也在呢,我在門口,該死的秘書不讓我進去。”
“我看到傅睿君了,你怎麽不跟他一起進來,這個會場要邀請卡的。”
“他走得急沒有等我,你出來一下吧,我們到外面坐坐,聊聊天。”
“可是……”甜甜糾結的語氣顯得擔憂。
童夕疑惑:“你之前不是說你老公跟你關系形同陌路嗎?我看他去哪裏都帶上你,好像還挺恩愛的。”
甜甜嗤笑,無奈的說:“是呀,在外人面前,我們的确很恩愛,那是給别人看的,這關乎他的形象,還有他家的聲譽。”
童夕似乎懂了,在冰城裏赫赫有名的家族,都是外表看起來無懈可擊,内在糜爛不堪,都是做給别人看的,死要面子。
“那你出來吧,反正活動也沒有機會讓你上台發表。”
“我怕他等會找不到我。”
“沒事,我看他也不找你,活動一完,他自顧自走了。”
甜甜想想也是,隻是出場的時候讓媒體照照相,秀秀恩愛而已,活動一旦結束,他的确不會管她了。
“好,我現在出去,你等等我。”
童夕中斷電話,放在包包裏,轉身看着酒店大堂,等着甜甜從裏面出來。
一輛黑色轎車來到童夕後面的道路上停下來,車窗拉下了,露出穆紛飛精緻冰冷的小臉,她歪頭看着童夕的背影,目光清冷,毫無表情。
等了片刻,甜甜從裏面出來,跟童夕迎面而上,開心地噓寒問暖之後,兩人牽着手,親密無間地走在馬路上。
穆紛飛緩緩的開着車子跟上。
剛剛接到穆紀元的電話,讓她跟蹤童夕,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他報告。
童夕和甜甜走了大概十幾分鍾,進入一家高檔次的法式餐廳。
穆紛飛下了車,跟着走進去。
進去後,清澈的大眼睛掃視一圈裏面的裝潢,發現都是一個一個用植物間隔開來的小區域,看起來十分精緻典雅,靜谧舒适。
“你好,請問幾位?”
穆紛飛覺得這樣進去不太好,會容易被發現,完全不理睬服務員,立刻轉身出去,她準備在車上等。
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向車子,突然咔的一聲,穆紛飛感覺腳下生了根,無法動彈。
她用力扯了扯左腿,不由得緊皺眉頭,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踩到了地面的鐵欄杆口上,下面是下水道,上面是鐵條欄杆做成的蓋子,該死的高跟鞋頭部被卡住。
穆紛飛彎腰,雙手握住左腿,用力拔了兩下,完全拔不出來。
路人也挺多,但看到她這樣的也沒有人上來幫忙。
穆紛飛再試着弄了幾次,還是不行,準備放棄這隻鞋子,突然一道身影走來,直接單膝下跪,蹲下身。
穆紛飛猛地一頓,僵住了,隻看到男人寬厚的背部,穿着西裝白襯衫,濃密的黑發稍短,他大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腳從鞋子裏面解出來,然後把她白皙的小腳丫放到他跪地的膝蓋上。
緊接着男人一邊手掰着鐵欄杆,一邊手拿着鞋子抽出來,兩處用力,不用三秒,鞋子出來了。
穆紛飛心存感謝,覺得紳士還是處處存在的,男人擡頭那一刻,露出熟悉的俊臉,穆紛飛整個人傻了。
“大叔?”
曾丹對着穆紛飛揚起溫和的笑意,拿着她的鞋子放到地上,大手捉住她的腳丫穿到鞋子裏。
動作溫柔而輕盈,穆紛飛沒有想到還會見到他,而且跟第一次見面的心情一樣,心跳會加速,臉蛋會有點熱熱的感覺。
曾丹幫她穿好鞋子,拍了拍膝蓋站起來,笑容溫暖,目光憨厚:“紛飛,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嗯嗯。”沒有想到,紛飛緊張地點頭,臉上露出難得的淺笑。
曾丹舉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急忙說道:“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你走路小心點。”
穆紛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曾丹已經轉身沖進餐廳。
看着曾丹離開的背影,她心裏頭顯得有些失落,她還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呢。
穆紛飛想了想,立刻跟上曾丹的腳步,走入餐廳。
遠遠就看到曾丹走向一名女士身邊,穆紛飛緊跟着過去。
在曾丹身後面的一個座位坐下來,兩人相隔着一些植物,但談話的内容還是聽得到。
服務員上來點餐,穆紛飛隻點了喝的果汁,在服務員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瞄了一眼曾丹對面的女人。
濃妝豔抹,打扮成熟性感,是一個不錯的美女。
“我叫曾丹,很高興認識你。”曾丹對着美女伸出手,很紳士的握手。
“我叫霍多娜。”女人也客氣的伸手,笑容如花。
握過手之後,霍多娜嬌柔的聲音說:“追我的男人很多,其實我根本不用相親的,可是追我的男人都是看我的美貌,貪婪我的身材,不是真心想結婚的,所以我才想找一個可靠的,老實的男人結婚。”
“嗯,明白。”曾丹淺笑,“像霍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的确很多人追。”
“你是特種兵?”霍多娜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嗯嗯。”曾丹點頭。
“那你有房有車嗎?”
“有。”曾丹覺得每次相親,女生總會問同樣的問題,他都習以爲常,見怪不怪,他也深知他這種家庭條件的男人,如果連車和房都沒有,那更加娶不到老婆。
霍多娜嬌羞的微笑,伸手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上身傾向前,擠着大胸脯,“你的是什麽房?地段在哪裏?”
曾丹一五一十的老實回答,不想有所隐瞞,畢竟結婚後還是會知道對方的條件,他早就不相信愛情,現在隻是把結婚當成使命,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到了要傳宗接代的年齡,家裏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天天盼着他爲曾家添丁呢。
在一旁聽着曾丹相親。
穆紛飛低着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用力地攪拌着手指,服務員什麽時候送來的果汁她都不知道,心裏悶得難受。
這種難受的感覺像是不夠氧氣,呼吸不順暢,心髒悶得慌。
心情異常低落,很想離開不再聽下去,可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腳。
心裏一直想着,大叔他要結婚嗎?
相親的女人看起來好像很不錯,身材又好,再看看自己的小身闆子,落差太大了。
穆紛飛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一口水也沒有喝過,就這樣低着頭,默默得聽着曾丹把相親完成。
女人的家境好像很不錯,有父母兄妹,有自己的事業,是一家服裝店的老闆,還很有涵養,說的興趣愛好之類的都可以引起曾丹的共鳴。
而她,穆紛飛,一個沒有家沒有家人的孤兒,沒有興趣愛好,沒有學曆。童年充滿了黑暗,不堪的過去讓人作嘔,不能跟大叔相親的這個女人相比。
相親到了尾聲,霍多娜主動留下電話号碼。
“霍小姐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有空?”
霍多娜憨笑,“你叫我多娜或者娜娜吧,不要叫我霍小姐這麽生外。”
“好,娜娜。”
霍多娜也主動的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丹哥吧,我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
“謝謝誇獎。”曾丹還是保持着客氣的笑容,紳士禮貌。
“丹哥,我明天晚上有空呢,我白天上班,晚上一起到冰城河去看夜景吧,我聽說那裏的夜景可美了。”
曾丹心裏很是喜悅,美女主動邀約,而且不嫌棄他農村出身,不嫌棄他房子小,車輛差,他便客氣得答應:“好,我明天到你單位去接你。”
“嗯嗯。”
聊天過後,晚飯吃飽,曾丹也開車送霍多娜回家。
穆紛飛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自己開着車跟上曾丹,來到霍多娜家裏的小區門口。
霍多娜到底有多喜歡曾丹?
才第一次相親,就把曾丹帶上家裏。
曾丹跟着霍多娜去到她家,跟她父母認識了,坐下來跟霍爸爸喝茶,一直到傍晚才從霍家出來。
霍多娜一路把曾丹送到小區門口,才依依不舍的招手離開。
從下午到晚上,穆紛飛一直在車上等着曾丹。
曾丹拿着車鑰匙走向自己的車子,腳步輕快,心情愉悅,剛走即便,面前突然冒出一個黑影。
曾丹一頓,停下腳步。
街燈光之下,昏黃而暗沉,可是曾丹清晰可以看出面前的女生是穆紛飛。
“紛飛?”曾丹蹙眉,低聲呢喃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穆紛飛緊緊握拳,暗沉的燈光看不清她含着淚花的眼眸,孤冷的語氣問道:“大叔會跟那個姐姐結婚嗎?”
曾丹一怔,想了想問道:“你跟蹤我?”
“嗯,我跟蹤你。”穆紛飛從來都不會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爲什麽跟蹤我?”
穆紛飛沒有回他的問題,繼續問,“大叔會跟那個姐姐結婚嗎?”
“如果她願意,當然會。”曾丹現在隻想找一個合适的女人,将就着過了下半輩子。
“哦。”不知道該有些什麽反應,穆紛飛隻能哦了一句,然後轉身,心裏難受得一刻也不想停下來。
隻能羨慕那個姐姐,找到一個很好的男人。
看着穆紛飛落寞的背影離開,曾丹還是一頭霧水,面前這個女生有些奇怪。
沒有想太多,曾丹繼續往他的車輛走去,開了鎖上車,關上車門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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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從酒店出來,就跟着童夕一起吃過晚餐,再看了一場電影。
期間傅睿君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童夕,甜甜都羨慕不已,再看看自己的手機,清淨得連一條信息也沒有。
就如同童夕說的那樣,即便她突然消失,幾天或者幾年不回家,梁天辰也不會在乎的。
晚上九點半,甜甜才回到家裏。
進入家門,空虛的感覺迎面而來,沒有半點溫暖,公公婆婆對她比較冷淡,表面上看起來很客氣,可是打心眼裏看不起她的。
家裏的傭人倒是挺熱情,見她回來,微笑着打招呼,“少夫人,你回來啦。”
“嗯嗯。”
甜甜應了一聲,拖着疲憊的身子上了樓梯,經過梁天成的房間那一刻,她停下腳步,尋思着要不要進去跟他打聲招呼。
但想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走到自己房門,推開門進去,甜甜低着頭,反手關上房門,放下包包後,解着耳環走向大床,蓦地,甜甜猛地刹住腳步。
梁天辰就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他穿着休閑居家服,疊着腿慵懶而随意,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甜甜心髒猛地一顫,全身僵硬,氣息變得急促。
梁天辰絕冷的語氣,讓人心裏發毛的氣場問了一句:“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