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小騷包,童夕目光呆滞,望着前方的紅燈,心就掉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找不到出口,沒有方向。
很累,很累,累得她很想找個地方發洩一下,大聲喊出心中的不爽。
可生活就是這樣,明知道累,還是要面對,面對那些讨厭她的人,面對那些針對她的人,面對那些不愛她的人。
眼前恍惚了一下,看到旁邊的車開了,才發現綠燈,踩上油門繼續往前開。
見完那些女人,童夕的心情十分郁悶,思緒一直在恍惚不定,又沒有想法。
回了家,童夕把車放到停車庫裏面,歪頭看了看副駕駛的文件,她緊接着将文件放到自己的包包裏面。
開門下車,拖着疲憊的步伐往家裏走去。
推開門,童夕在玄關處換下鞋子。
“媽媽……”果果興奮的聲音傳來,童夕擡了頭,看到果果和傅睿君在客廳沙發上坐着,手裏拿着一本書,兩人在閱讀。
傅睿君跟着歪頭,臉色溫和,嘴角噙笑,看向了童夕,炙熱的目光定格在童夕不太好的臉色上,他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眼眸低下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
童夕換好拖鞋走進來,來到兩人身邊,擠着僵硬的微笑回應果果:“在看書嗎?”
“嗯嗯,跟爸爸一起看書。”果果擡頭,清澈的大眼睛看向童夕,眨了眨,調皮地說:“媽媽要不要一起看?”
“你們看吧,我有點累,想上去休息一下。”童夕強顔歡笑,此刻真的沒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對于果果,她還是盡量保持好心情。
童夕擡眸,發現男人深沉炙熱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她的臉上,那雙銳利的目光,像強勁的激流,看得讓人心慌,要看透她的心似的赤裸。
童夕慌張地垂下眼眸,避開男人的眼神,轉身走向樓梯。
感覺腳步都沉重,童夕剛剛踩上一個台階,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臂,固定她的動作,她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僵住了。
手臂那道力量很穩固,緊緊握着她,心突然跳得急亂,心底有些許痛,隐隐的痛。
傅睿君的聲音低沉,輕柔:“你怎麽了?”
童夕珉唇,苦澀地露出一抹淺笑,眼眶卻忍不住濕潤了。
原來這個男人還是能看出來。
“我沒事。”童夕沒有回頭,而是把頭仰起來看着樓梯上,偷偷地深呼吸着,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似的難受。
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太好。
“去哪裏了?”
“出去随便逛逛而已。”
“把臉轉過來。”傅睿君用了點力氣,試圖想把她的身子轉過來。
童夕刻意避開,伸手推着他的手腕,“我想上去休息一下。”
傅睿君臉色沉下來,用力一拽。
童夕整個身子轉了過來,他順勢握住她雙臂,彎下腰,平視着她的眼眸。
望進她的眸子,是閃爍的晶瑩,淡淡的霧氣,潤潤的紅。
很明顯她想哭。
童夕垂下眼簾,躲避他的凝望,
他眸色略沉,語氣嚴峻了幾分,但極緻的細柔:“生氣了?”
“沒有。”童夕低頭,搖搖腦袋。
“受氣了?”
“不是?”
“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傅睿君哄誘的口吻。
童夕深呼吸一下,再搖頭。
傅睿君将她的身子緩緩往自己胸膛拉攏,童夕緊張得雙手撐着他,疑惑他突然的舉動。
男人溫柔的動作十分霸道,不理會童夕是否願意,摟緊在懷抱。
輕盈的磁性的嗓音呢喃:“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氣?”
童夕身體微微一顫,閉上眼睛,雙手垂直下來,任由這個男人抱着自己,呼吸裏滿是他身上的陽剛氣息,清冽好聞,結實的胸膛那麽溫熱,讓她不平靜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心裏那根弦在輕輕撥動,她希望傅睿君可以告訴她,昨天他對穆紀元說的并不是心裏話。
雖然這個奢望很渺茫,但她還是這樣希望着。
等了片刻,傅睿君卻說:“我昨天是跟你鬧着玩的,不是故意裝受傷,你不也給了我一拳了嗎?”
童夕不由得深呼吸,心情一下子沒落,像是棉花哽塞似的,悶得難受。
果然不是同一個頻道上的想法。
她根本不在意被他調戲,或者心裏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喜歡,就是喜歡這個男人壞壞的性子。
她在意的是他跟穆紀元說的話。
“爲什麽要抱我?”童夕肩膀僵硬,語氣消沉,帶着絲絲憤怒。
傅睿君也是一怔,沒有了動作。
片刻後,一邊手摸上她的後腦勺,“不喜歡我抱你嗎?”
童夕握了拳頭,今天她一定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要不然憋在心裏太難受了,她從來都不是忍聲吞氣的女人。
“回答我,爲什麽要抱我?”
“想安慰你。”傅睿君沙啞的語氣從她頭頂傳來。
“我不需要安慰,請你放開我。”
她的語氣清冷,男人卻愈發用力,手臂緩緩緊了,童夕感覺自己整個身子被男人揉進他寬厚的胸膛内,摟得很親密。
“不要鬧脾氣了,我道歉。”
道歉兩個字把童夕的眼淚引出來了,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心傷什麽,不愛一個人需要道歉嗎?
不愛一個人根本不需要道歉,這是沒有理由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
童夕微微開啓唇,用喉嚨呼吸,順過氣息,冷靜地伸手推着男人的腰,試圖推開他的擁抱:“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放開我吧,我想回房間休息。”
“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傅睿君雙手握着她的肩膀,推到一定距離後,平視着她的雙眼,語氣重了幾分,顯得不耐煩。
他讨厭猜心,一個人的心又怎麽能猜得中呢,特别是眼前這個女人,他更加不懂。
“我沒有生氣。”童夕也被他的氣焰給激起一層波瀾,心情異常難受,生氣地伸手推着他的手腕,低聲吼:“求你别這樣對我了,你讓我自在一點好不好?”
童夕剛剛掙脫他的鉗制,才轉身要踏上樓梯,被傅睿君一把握住手臂,狠狠拽回來,厲聲道:“我怎麽就讓你不自在了?”
“放手。”童夕目光定格在傅睿君的手上,握着她的手臂有點疼,但心更疼。
傅睿君凝視着她的眼眸,看到她眼眶已經含淚,煩躁地伸手劃過自己的短發,被童夕此刻的态度激起心底的憤怒。
而客廳的果果,此刻發現爸爸媽媽從剛剛的擁抱,變成現在的争吵,躲在沙發上瞄着。
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傅睿君仰頭深呼吸了片刻,低頭看向童夕,見到她莫名其妙的眼淚,他就異常煩躁。
安慰她,這個女人卻又不告訴他什麽事情。
問她,她又不說。
到底想他怎樣做?
“我問你,是不是說過,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傅睿君冷冽的聲音十分嚴肅,帶着憤怒和質疑。
童夕猛地一顫,驚慌得仰頭,看向傅睿君。
閃爍着晶瑩剔透的淚光,那雙眸子顯得十分驚訝,她表情僵硬,似乎被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似的慌張。
她不回答,傅睿君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樣。
用力把她的手臂拉向自己,低頭一字一句反問童夕:“既然想跟着我,你現在又在作什麽?不讓我關心你,不讓我參與你的事情,連房間都不讓我進,這就是你想要的家嗎?”
童夕咬着下唇,隐忍着心底被洩露的秘密,那種心痛,像被人捉住了把柄,無處藏身。
她的自尊,她的倔強不讓她輕易向這個男人妥協。
憑什麽她就要卑微地接受他施舍的那點關心呢?
淚水悄然而來,童夕立刻伸手抹掉,倔強的目光擡起來,怒對着傅睿君,一字一句:“謝謝你的關心,我不需要。”
傅睿君被她的話狠狠刺痛。
手立刻松開,放下來。
童夕自由,心卻隐隐作痛。
含着淚光,轉身往樓梯走去。
她每道腳步聲都深深敲在傅睿君的胸膛下最柔軟的地方。
男人低下頭,雙手緊緊捉住短發,閉上眼睛深呼吸,讓心情舒緩一點,不要那麽難受。
可做不到,越是想放松自己,心就越是生疼。
連他的關心都拒絕,還說什麽他傅睿君在的地方才是家?
傅睿君猛地擡頭,深邃如漆黑的夜,深沉而悲涼,望着童夕的背影,她上了二樓。
傅睿君突然邁開步子,三步當成一步,沖上二樓。
童夕開門進入房間,準備放手關門的時候,傅睿君突然推開她的門,直徑把她撲到牆壁上。
猝不及防,童夕驚吓到,背部已經撞到牆壁,雙臂被傅睿君握着壓在牆壁,男人的氣勢如虹,讓她霎時間被震懾住。
愣愣的看着他。
傅睿君一字一句像從喉嚨發出來的心聲,低沉卻沙啞,“你到底想怎樣?”
“放開我。”童夕故作鎮定,絲毫不被他的氣勢所壓迫。
傅睿君咬着字,狠狠的再問一次:“你到底想我怎樣做你才滿意?”
童夕被激怒,沖着他像瘋了一樣吼:“你愛怎樣做就怎樣做,我無所謂,你這種忽冷忽熱的态度我受夠了,我不是非得要跟你傅睿君在一起的,我從來沒有強求過。不要打我一巴掌,轉身又給我一個糖,我童夕不稀罕。”
吼着,她的淚水溢滿了眼眶。
傅睿君感到十分冤枉,心不安定地跳躍着,“我一直都隻想給你糖,什麽時候給你甩過巴掌了?是我傅睿君忽冷忽熱,還是你童夕怎麽捂都捂不熱了呢?”
童夕扁嘴,心傷不已,既然已經說開了,她也沒有什麽好芥蒂,哽咽着聲音控訴:“你沒有甩過我巴掌嗎?搶我的兒子卻不要我,我不疼嗎?把我帶到這裏來,卻讓我變成你的小三,我不疼嗎?讓紀元哥帶走我,你說無所謂,我不疼嗎?哪一次不是打得我的臉啪啪響?”
傅睿君就這一瞬間,全明白了。
他全身的戾氣消失,恍然而至是心慌,緊張得握着童夕的肩膀,想要解釋,“夕夕……我……”
“不要叫我夕夕。”童夕聽得這個親昵的稱呼,淚水更加猛烈,抽泣着肩膀再一抽一抽的,“你跟外面那些渣男有什麽兩樣?你說什麽一直給我糖,其實你就是想睡我而已。”
“不是這樣的。”傅睿君緊張得立刻将她的身子摟入懷抱裏。
童夕憤怒地掙紮,推着他,可是越推他越抱着緊。
“放開我。”
“夕夕,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傅睿君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解釋。
童夕此刻的情緒異常激動,一直在他懷抱掙紮,對他又推又打又捶的,非得要掙紮他的懷抱,怒吼着:“你别狡辯了,我知道你就是一個混蛋,隻想着怎樣把我騙到床上去。”
“夕夕……”傅睿君此刻真的百口莫辯,他不否認,他是天天想着怎麽把她騙到床上去,可是那是出于愛,而不是出于性。
“你放開我……”
“對不起,夕夕,對不起……”傅睿君緊張得不知所措,童夕這一次真的被激怒了。
而他這個時候最不能做的是把她壓床上制服。
他知道這個辦法可以讓童夕乖乖聽話,可這不正好落實了他混蛋的一面,讓童夕更加認爲他隻想上她而已。
可對哄女人,他又完全沒有招數。
在童夕的掙紮之下,傅睿君松開了她,卻被推打着往門口趕:“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出去……”
“夕夕,你聽我說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傷心難過的,因爲你有錯在先……”
他嘴笨,一句你有錯再先,把童夕氣得更加火爆。
“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找的,我犯賤,活該……”說着,童夕狠狠的把他推出房間,砰的一聲甩上門。
落鎖,她靠在門上,緩緩往下滑,抱着膝蓋哭了起來。
陳年往事被挖了出來,又是一頓大哭。
她知道自己是活該的,明明喜歡這個男人,爲什麽要離開?
既然離開了,爲什麽又要放不下,還回來這裏?
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犯賤得跟着兒子來到他的身邊。
現在有多痛,都是她活該的。
傅睿君站在門口,看着房門,舉起的手握拳想要敲門,卻晾在半空中放不下來,隐隐聽到門後面那個女人的哭聲。
他心都碎了……
呼吸變得急促,仰頭喘息,傅睿君閉上眼睛沉默了下來。
讓自己冷靜分析。
分析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怎麽了?
從一開始堅持了四年不肯跟他離婚,爲了守護這段婚姻,她放下所有尊嚴忍受他的侮辱和欺淩。
跟他在一起的婚姻生活裏,她開心得像個孩子,天天想粘着他,晚上睡覺非要拿他的肩膀當枕頭,半個身子跨在他身上才肯入睡的女人。
離婚後,每天都鬧着要跟他複婚,連女人的矜持都抛棄,纏着要複婚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明明表現出來是很愛很愛他的。
可是,轉身卻說愛的是穆紀元,然後一走了之……
如果真的愛穆紀元,爲什麽還生下他的孩子?爲什麽不嫁給穆紀元?
這樣說得過去嗎?
傅睿君想通了,低下頭,眼眶濕潤了,緊緊握拳,用力敲響房門,“夕夕,我們談談好不好?”
童夕不但沒有開門,傳來的哭聲更加清晰。
這一陣陣傷心的哭聲像刺一樣插入傅睿君的心,痛入心扉,他再用力敲門,哽咽着聲音,“别哭了,開門讓我進去。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門了。”傅睿君厲聲警告。
依然沒有動靜,連裏面的哭泣聲也停止了。
可等了好片刻,門依然沒有打開,傅睿君眉頭緊蹙,厲聲命令,“開門,立刻。”
“你滾啊,我不想見到你……”童夕靠在門上怒吼:“有種你撞啊,反正你就是這種野蠻又霸道的男人。”
傅睿君拳頭一緊,臉色僵硬沉冷。
該死的,他現在要是真的撞門,童夕又要把他定義爲野蠻霸道的男人了。
他的名聲在童夕心目中早已臭氣熏天。
渣男,混蛋,還猥瑣的隻想睡她的流氓,現在又添加野蠻霸道,那他還能有什麽正面形象?
傅睿君平靜下來,雙手插袋,緩過氣,淡淡道:“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們下次找個機會好好談談,可以嗎?”
“走,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傅睿君立刻閉嘴。
這時,春姨趕上樓,緊張的說:“先生,外面來了四個女人,說是你的家人。”
傅睿君歪頭看向春姨,劍眉輕輕皺起,幾秒後反應過來,立刻往樓下走去。
春姨将那四個女人帶進屋裏,招呼坐下,還泡上茶款待。
傅睿君讓春姨把果果帶回房間,他坐在沙發上,對視着面前的四個女人,這樣的陣容不容小觑。
“找我什麽事?”傅睿君開門見山,帶上梁靜蘭這個女人,當然不是來找他聚會的。
傅紅轉頭掃視了大屋,緊張問道:“那個女人回來沒有?”
“哪個女人?”傅睿君故意挑眉問,疊起腿,靠在沙發上,悠閑地姿态坐着。
傅紅還沒有出聲,傅若瑩已經忍不住插嘴,“當然是你前妻,那個貪婪的女人。”
貪婪的女人?
傅睿君眸色一沉,淩厲的目光射向傅若瑩。
傅若瑩不但沒有理會傅睿君的目光,反而有恃無恐的滔滔不絕:“三哥,我們今天上來,就是讓你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你千萬不要給她騙了,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且野心不小。”
傅睿君沉默着,一言不發。
傅紅珉唇,認同地點點頭,然後從包包裏面拿出梁靜蘭給她的錄音機,放在桌面上:“睿君,你自己聽聽,看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看看你有多傻多無知。”
傅睿君擡眸,犀利的目光掃視了面前這四個女人。
其中有三個是他的家人,還有一個是剛剛退婚的女人,這讓他很好奇。
片刻,他伸手過去,拿起茶幾上的錄音器,按了播放。
錄音很清晰,一路播放着咖啡廳那時候的聊天。
沒有剪接,沒有删除,傅睿君聽完了所有錄音。
傅睿君臉色越發陰冷,目光沉了下來,緊緊握着錄音機的手背青筋暴露,周身彌漫着盛怒的氣場,整個大廳因爲男人的冷氣壓變得緊迫。
而對面的四個女人見到傅睿君臉色都變了,十分開心,等待好戲上場。
這一次,她們可以肯定童夕這個女人要被傅睿君趕出家門,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直到聽完所有錄音,傅睿君冷冽的氣場之下,反問了一句:“一夕集團的繼承人是山雞?”
所有人蒙了,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傅睿君突然發出一陣陰冷的譏笑,他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緊握着錄音器的手想要碾碎它,蓦地,他站了起來,憤怒得猶如一頭野獸,手中的錄音器往茶幾狠狠砸去。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他的力量所砸出來的錄音器四分五裂,而玻璃茶幾也瞬間破碎。
“啊……”四個女人吓得把腳縮上沙發,抱着身子顫抖着。
傅紅第一個平靜下來,站起來怒斥,“睿君,你瘋了嗎?你生氣去找你前妻,你對着我們發脾氣,玻璃傷到我們怎麽辦?”
“你給我閉嘴。”傅睿君第一次如此怒不可遏的對着傅紅怒吼,他指着前面四個女人,手指掃過一遍,絕冷的語氣警告:“如果下次再敢聯合起來欺負童夕,我會讓你們一個個的死在我手裏。”
四個女人臉色頓時煞白,出乎她們所有人的預料,傅睿君不但沒有找他前妻對質,沒有對他前妻生氣,反而警告她們?
傅紅握了拳,臉色臭着怒罵:“你這個傻瓜,我們現在是在幫你,這個女人貪圖你整個企業的,你還護着她?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傅若瑩站起來,“我看他是被那個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事實擺在眼前,他還傻傻的分不清誰……”
“都給我滾出去。”傅睿君打斷了傅若瑩的話,指着門口怒吼。
如果不趕走這群女人,他怕自己控制不止,一個個的掐死她們。
童夕要是貪錢,跟穆紀元留在卡冥國,繼承她的一夕,富可敵國,比他什麽世界十強更多财産,至于帶着果果來帝國,在一個電視台飽受欺負,居住在一個小公寓裏面受苦受累嗎?
也不怪這群無知的女人,畢竟童夕的身份她們不知道。
傅睿君此刻也明白童夕爲什麽出去一趟,回來後這麽傷心難過,原來是去被這群女人讨伐了一場。
這些所謂他的家人,這樣拿錢砸她,說那些傷她自尊的話,她能開心嗎?
傅紅氣惱得拉起包包,放下話:“你會後悔的。”
然後怒氣沖沖的領先離開别墅。
其他人也跟上。
傅睿君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仰頭靠着沙發背,手臂搭在額頭。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苦澀一笑,可悲地勾起嘴角。
他算什麽男人?
曾經還跟童夕說: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滅了他。
可是現在呢?
欺負童夕的就是他的家人,所以童夕回來再煩惱心傷,也不跟他說,憋在心裏難受,也不告訴他。
因爲他滅不了那些鬧事的家人,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