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夕放下手中的手機,歎息一聲,心情異常壓抑。
報道裏面寫着傅睿君悔婚的事情,悔婚事件五年來不斷出現。
那一句有錢人就是任性,天下美女都找不到合适的老婆,報道倜傥着說找一個男人可能比較合适。
也很多報道猜測傅睿君喜歡的類型,還有後面預計他還會出現多少次退婚的事情。
各種猜疑,各種預計。
所以說,傅睿君的擇偶條件是所有人心裏的興趣話題。
大門響起,童夕歪頭看向玄關處。
傅睿君走進來,左手抱着一個小箱子,右手拎着一個小袋子。他在低頭換鞋,果果聽到聲音,立刻跑過去,興奮不已:“爸爸……”
傅睿君擡頭,笑容滿面,可果果剛剛沖過去一半路,臉色立刻拉下來,臭得他俊逸的眉頭皺起來,秒速轉身,捂着鼻子往回走,嘴裏呢喃着:“爸爸好臭。”
童夕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
果果是遺傳了傅睿君的尿性,聞到這個臭豆腐的味道,可以幾天不用吃飯,所以她生完果果後,再也沒有吃過這種小吃了。
傅睿君見到果果這個嫌棄的臉,想到曾經的自己,不由得含笑,仰頭看向客廳。
童夕坐在客廳裏面,正歪着頭看他。
兩人目光對視上,童夕對着進來的男人擠着微笑,疑惑着他現在爲什麽可以接受臭豆腐的氣味了。
傅睿君抱着東西走來客廳。
手中的小箱子放到茶幾上,拎着袋子也遞到童夕面前:“你的臭豆腐。”
童夕仰頭盯着男人的表情,發現他從容淡定,面不改色,似乎真的對這種氣味免疫了。
童夕接過臭豆腐,回頭看了一眼果果,發現這個小家夥已經上了二樓,躲到房間裏面去。
打開包裝,童夕從裏面端出一個精緻的塑膠碗,打開後,豆腐獨特的香氣帶着蔥花香撲鼻而來,讓人不由得垂涎欲滴。
傅睿君往她身側坐下來,脫掉外套,扯出領帶,把衣領扣子解松來,伸手攤開放在沙發背上,悠閑靠着,溫和的目光定格在童夕的臉蛋上。
童夕拿着筷子傾身過去,吃着外脆裏嫩的豆腐,很香很酥的又香潤,含着一大口,豎起大拇指給傅睿君,滿口豆腐:“嗯嗯……”
她想說好好吃哦,可是嘴巴太滿了說不出來,隻有滿足的表情,和可愛的手勢,傅睿君看着她吃都覺得滿足。
這個女人,一碗臭豆腐都能吃得這麽開心,這麽滿足,真的是奇怪的生物。
咽下口中的豆腐,童夕指着桌面的東西問:“那個又是什麽?”
傅睿君看向桌面那箱子,笑意淡了下來,“二嫂給的。”
“你二嫂?”童夕努力的想了想,“誰啊?”
“薛曼麗,曾丹的前女友。”傅睿君平靜的說着,然後傾身過去,将東西拿過來,緩緩打開。
童夕頓時想起來那個女人,薛曼麗,那個爲了錢背叛自己的男朋友,給老頭包了幾年的女人,現在嫁給了傅二少。
記起來那個女人的事情,童夕對她的印象不好,因爲曾丹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雖然窮,但絕對是個好男人。
她印象中的曾丹,是個鐵铮铮的硬漢,是個很普通又很實在的男人,有點小幽默,有點小色心,普通而真實。
不像傅睿君。
童夕邊吃邊瞄向這個男人,傅睿君是她見過最捉摸不定的男人。
如果他像曾丹那樣多好啊!
簡單易懂,實在真誠,那麽相處起來會不會更加簡單一點?
傅睿君拆開包裝,從裏面拿出一個罐子,玻璃罐子裏面裝着腌制好的牛肉幹,看到這些,傅睿君興趣乏乏,童夕眼睛一亮,準備放到嘴巴的豆腐立刻放下來:“哇……是牛肉幹哦。”
傅睿君被她驚訝的表情吸引,歪頭看着她。
眼睛發亮,嘴角快流口水似的,那副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吃貨,而且是個喜新厭舊的小吃貨。
臭豆腐不熱衷了,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牛肉幹。
“給你……”傅睿君遞向她。
童夕欣喜若狂,伸手去拿,可傅睿君突然又縮了回去,童夕撲個空,雙手晾在半空,失落得看着他:“不是說給我嗎?”
“我改變注意了。”傅睿君珉笑,邪魅的傾身過去,靠近童夕,童夕諾諾的避開他,身子往後倒,可男人還是靠過來,低聲呢喃:“晚上到我房間裏來。”
“不要。”童夕蹙眉,立刻拒絕。
“我帶着牛肉幹到你房間也可以。”試圖用美食引誘。
童夕沉下來臉,立刻端起面前的臭豆腐,站起來往餐桌走去。
傅睿君看着童夕淡漠的背影,似笑非笑的靠在沙發上,輕佻的目光顯得有些悲哀,爲自己這幾個晚上心心念念她的身子而感到悲哀。
一個人住的時候,很清淨,根本沒有那麽多心思去想這些事情。
可是童夕住進來後,她的倩影經常在他面前晃悠。
就連晚上童夕去廚房倒杯水,他都很想跑過去,當場撲了她。
而此刻。
一碗臭豆腐引起了果果的大作戰。
果果帶着口罩,帽子和手套,一身武裝。
他從房間出來,手裏拿着空氣清香劑,從房間噴出來,一直往一樓走來,“爸爸,春姨,把窗戶全部打開……”
傅睿君回頭,果果拿着空氣清新劑往傅睿君身上噴,傅睿君用手擋着,把頭轉過來:“果果,不要噴……”
“下次不準再吃臭臭的東西。”
“好,下次不買了。”傅睿君無奈的答應。
果果轉身到餐桌去,童夕見到果果要來,捧着她的臭豆腐拼命躲着,“果果……媽媽還沒有吃完呢。”
“丢掉,丢掉……”
“快吃完了。”
“丢掉。”
客廳内是童夕和果果的追逐,他們母子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房子,熱鬧非凡。
被眼前的幸福所籠罩,傅睿君覺得那麽不真實,那麽的不安心。
曾經,他不理解童夕爲什麽非得要一張結婚證書,認爲兩人相愛,不需要那張紙來證明,兩個心在一起就可以。
可是,現在他能體會到那種若得若失的感覺。
不管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麽,他都有必要把證給領了。
這是一種束縛,是一份枷鎖,更是一個家的必要成立因素。
那就是結婚。
童夕被果果弄得狼狽不堪,好好的半碗臭豆腐碰上了空氣清新劑,她全身上下都是那種清香的味道。
無可奈何,她隻好把東西丢掉,回到房間洗漱,把身上那些奇怪的清香和臭豆腐混合味道洗掉。
明亮奢華的浴室裏。
童夕弄滿一缸溫水,上面放着制香的幹花,她綁起頭發,躺在水裏面泡着澡。
放下一粒泡泡粒,整個浴缸都被白色泡泡沾滿。
童夕舒服得躺着,閉上眼睛享受着泡浴帶來的舒适。
靜谧的浴室,連浴缸洋溢出來的水滴聲都能聽見,突然感覺到腳步聲。
不可能的事情,她一個人的房間,怎麽會有腳步聲?
她浴室的門雖然沒有鎖,但是房間外面已經上鎖了。
感覺越來越近,童夕猛地睜開眼睛。
“啊……”一陣驚叫,她整個人往下壓,沒入泡泡裏面,連脖子都遮住,隻剩下一個頭。
看着眼前的男人,童夕驚慌失措,氣憤得全身顫抖,泡在浴缸裏面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掐入掌心的肉裏,對着男人低聲怒斥:“你怎麽進來的?”
男人一身運動套裝,穿着運動鞋,看起來很舒閑。
平靜穩重的臉頰沒有任何表情,目光深沉,定格在童夕的浴缸裏,“爲什麽要住傅睿君的家?”
“出去……”童夕對着這個熟悉的男人怒吼,“給我滾出去。”
男人正是一直糾纏她的穆紀元。
他一步一步往童夕身邊走去,越是接近,童夕就越是驚慌,她此刻絲縷未穿,穆紀元不是從正門進來的,所以說他有預謀……
“你給我站住,再過來,我就喊了。”童夕故作鎮定警告着,内心的恐懼讓她顯得六神無主。
“據我所知,這别墅的隔音挺好的,你的聲音大還是我的手快?”穆紀元威脅的語氣一字一句,顯得十分自信。
童夕緊張得再往浴缸裏面縮,泡泡蓋在她的下巴處,全身細胞都在繃緊。
穆紀元停下腳步,雙手插袋,看似溫文儒雅的外面之下,含着盛怒的火焰,目光如冰,語氣如寒:“我問你爲什麽要住進傅睿君的家?”
“果果是他的孩子。”童夕咬字十分重,讓他認清事實。
“你告訴他的?”
童夕十分警惕,一直盯着他的動作:“他自己發現的,他要搶走果果。”
“果果也是你的孩子,他搶不走。”
“我拿什麽跟傅睿君鬥?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能鬥得過世界十強企業的總裁嗎?”
“你有我,有一夕集團在撐腰,你怕什麽?”
童夕由得冷笑一聲,從内心深處發出來的譏笑,十分諷刺。
如果非得要帶着果果投靠一個男人,她毫不猶豫選擇傅睿君,至于他穆紀元,她甯願死,也不願意在跟他在一起了。
他們之前沒有愛情,連最初的那種親情也變質,剩下的還有什麽。
童夕此刻隻想自救,這種狀态太危險了,她心平氣和的開口道:“紀元哥,你先出去房間外面等等我,我把衣服穿好了,我們在坐下來好好談談。”
穆紀元眸色一沉,絕冷的口吻:“沒有什麽好談的,你現在立刻帶着果果跟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