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君和曾丹兩人都被關押進一個牢房裏,裏面有着十幾個都是醉酒駕駛的人,幾張床都睡滿了人,兩人隻好拿着席子打地鋪。
别說有多可憐。
兩人躺在席子上,連枕頭都沒有,隻好用手壓在頭下,看着發黴的天花闆閑聊了起來。
曾丹顯得特開心:“負幼稚,我跟你闖過槍林彈雨,越過山峰高嶺,跟死神拼搏過,跟兄弟瘋狂過,但還是第一次跟你被關監獄裏來。”
“所以,你很自豪?”傅睿君諷刺的冷問道。
曾丹苦澀珉笑,“自豪,而且心甘情願。我發現女人都是虛僞的,什麽愛情承諾都是假的,最真的還是兄弟。”
傅睿君突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畢竟曾丹此刻不是真的傻叉,他是在借由這些挫折的事情來遺忘心中的傷。
過了片刻,外面的警察突然進來,用棍子敲了敲門引起裏面的人注意,态度頗爲禮貌的說:“曾丹,有位叫薛曼麗的女士過來找你。”
曾丹猛地站起來,臉色陰沉,怒問:“爲什麽通知那個女人過來?”
警察顯得有些蒙:“你手機裏面就這一個通訊号碼,不是要交罰款嗎?這……”
“罰款我會給,讓那個女人帶着錢滾。”
傅睿君這時候才想起來,是要交一筆罰款,而且會通知家屬的,這讓童夕知道他醉駕,會不會……
想到童夕,傅睿君連忙沖過去,對着警察說,“别通知我的家人,罰款我可以刷卡。”
曾丹立刻點點頭:“對,我老大刷卡,順便也刷了我那份罰款。”誰叫他窮叮當的連罰款都交不起。
話說帝國的制度,酒駕的罰款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是曾丹一年的公糧,而國家每一個月發給曾丹的錢,他都轉給未婚妻薛曼麗了。
曾丹不抽煙不喝酒的,在部隊包吃包住,自己也沒有留下一分錢。
“好吧,我轉達一下。”說着,警察轉身離開。
曾丹突然痛苦的轉身,背靠着鐵欄杆往下滑,一直強忍着強顔歡笑,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他坐到了地上,雙手掐着頭發狠狠揪着。
壓低頭靠在膝蓋上,悲痛欲絕的突然抽泣起來。
再硬的男人都有柔情似水的時候,曾丹以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咬咬牙就過去,男人就應該流血不流淚。
要真正做到卻是很難。
誰說男人不流淚?隻是未到最傷心處而已。
“嗚……”曾丹咬着牙,死死的憋着聲音,不想讓自己哭出來,但是太過傷心讓他忍受不了,憋着哭,低沉的聲音很細微,肩膀一抽一抽。
傅睿君看到兄弟如此痛苦,心髒難受得發悶,仰頭看天花闆,深呼吸一口氣,往曾丹身邊坐下。靠在他身邊貼着,讓曾丹知道還有他在呢。
曾丹哽咽的聲音,痛苦哭訴:“我們從小就……就認識,拍拖十年了,十年……嗯嗚……我是喜歡看美女,喜歡漂亮妹妹,但是我心裏隻有她,真的隻有她一個,我是身心都忠誠她的,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爲什麽?”
傅睿君無法回答,也知道曾丹不在乎答案,他隻是想傾訴而已。
“我家裏還有七十多歲的爺爺奶奶,我孤兒,我把錢都給她,讓她存着買房結婚,我好接我爺爺奶奶出城裏來養老,跟她一起組織一個幸福的家,我……我對不起我爺爺奶奶……我……嗚嗚……”
傅睿君拍了拍曾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還有我陪你一起落魄呢。我快要跟你差不多了,沒房沒車沒錢沒女人,什麽也沒有。可是我們有可以創造未來的雙手,沒什麽好擔心的。”
曾丹痛苦的抽泣,換來同監房裏面人的指指點點。
“這男人,不就關押幾天而已嘛,至于哭嗎?”
“就是,一個大老爺們,關幾天死不了,哭啥哭?”
傅睿君和曾丹都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