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氣流變得僵持,低沉,壓抑。
童夕感覺到難受得快要窒息,可眼前這個男人卻依然淡漠如水。
傅睿君眸色微微暗沉,垂下眼簾避開童夕濕潤的眼簾,握緊鐵拳轉身走向門口。
他高冷的背影讓童夕心髒像被針刺一樣難受,突然開口,“我也不想跟你做夫妻,爺爺有恩于我,我不會逆他意思的,有種你去讓爺爺同意我們離婚。”
傅睿君突然停下腳步,寬厚的肩膀沒有絲毫動靜,臉容苦澀,嘴角卻淺淺勾起,冷哼出一個鼻音,不以爲然的諷刺:“别把你的貪慕虛榮說成孝義。”
童夕握緊拳頭,氣得七竅生煙,深呼吸一口氣,立刻反駁:“嫁入豪門的就是貪慕虛榮,那何丹丹也想嫁給你,你怎麽不說她貪慕虛榮。全世界這麽灰姑娘變成豪門皇後,那她們都是貪慕虛榮嗎?”
“牙尖嘴利的女人真招人讨厭。”傅睿君像是感歎的語氣道出一句,然後邁開腳步走向門口,扯開房門走出房間。
完全不顧及童夕的感受。
心像被掏空了一樣,童夕往床墊坐下,低下頭閉上眼,一個人偷偷舔着心底的傷。
不想讓自己變成一根刺,對方越不喜歡,她就越鋒利地刺過去,這樣隻會讓對方更加厭惡,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傅睿君從二樓下來,傅家的人看到他顯得很驚訝,連同何丹丹在内都詫異不已。
在客廳跟家人問早安,噓寒問暖幾句,傅睿君吃過早餐就出門。
他剛走到門口外面的車輛前,何丹丹立刻追出來,剛剛在客廳不敢交談,此刻溫婉柔情地開口:“睿君,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傅睿君态度顯得有些疏離,清冷的語氣了句:“挺好。”
“你這麽早要出去嗎?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剛好也想出去逛逛街。”何丹丹溫柔地看着傅睿君傾訴:“離開冰城太久了,對這個城市已經生疏。”
剛出到門口的童夕,看到面前一幕,腳步不由得定住不動,聽到何丹丹哪種帶着撒嬌似的語氣,從心底惡心出來。
傅睿君站在車門前,手上握着車匙,擡眸看到的不是何丹丹,而是何丹丹身後那個臉色煞白,目光呆滞的童夕。
逼童夕離婚的手段有很多,例如傷她身心,但隻有他傅睿君能欺負這個女人,别人妄想。
頓了片刻,傅睿君轉頭對着不遠處的傭人說道:“你去叫司機開輛車出來帶丹小姐到處轉轉。”
傭人立刻低頭領命,轉身離開。
而何丹丹臉色瞬間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睿君。
童夕心情瞬間舒坦,深呼吸一口氣越過僵住的何丹丹,走向大鐵門。
平時捉住機會就氣得她半死不活的傅睿君,此刻竟然顧及她感受?估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童夕心情沉甸甸的,經過傅睿君車旁的時候,男人突然開口:“上車吧!”
“嗯?”童夕猛得刹住腳步,錯愕的看向他,歪頭看看臉色陰沉的何丹丹,再看看傅睿君,一臉懵懂。
這是跟她說話?
童夕還反應不過來,傅睿君突然走向她,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拖着往副駕駛走,速度極快地把她塞進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