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拿了資料出來,他又急忙去一趟新聞大學,從校長室裏提取了36名學生的所有詳細資料。
等他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開着車到大街上随意找了一家大排檔,吃了一碗牛肉面就開車趕往傅家。
一路上都在開車顯得有些疲憊,回到傅家已經是深夜,按了大門密碼,傅睿君推開門進來。
屋内烏燈黑火,伸手不見五指。
對于熟悉的家,他摸黑換下鞋走上二樓,輕輕打開房門走進去。
房間裏面并不暗,床頭上開着一盞節能小燈,淡黃色的燈光映襯着整個房間,顯得溫馨舒适。
傅睿君邁着輕盈的步子慢慢走進房間内,手中的資料放到了床頭櫃上,低頭看着床上熟睡的童夕。
她睡得很安靜,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側着身子,手腳之間還有一個長長的恐龍抱枕。
春風涼意,徐徐而來,童夕穿着黃色卡通薄棉睡衣,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白皙的小腿露出來跨在恐龍抱枕上。
凝視着床上的女人片刻,傅睿君突然彎腰,伸手拿來棉被爲童夕蓋上,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轉身邊扯開衣扣邊走向衛生間。
翌日清晨。
童夕從朦胧中醒過來,慵懶地伸出雙手舒展一下身體,眨了眨迷蒙的眼眸,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從床上坐起來。
她剛坐起來就發現不太對勁,猛得轉頭看向另一邊大床。
看到旁邊睡着的男人,她吓得倒抽一口氣,以爲自己看錯,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了幾下。
她緊張地攥着被單,腦海裏尋找昨天晚上的信息。
傅睿君?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男人健碩挺拔的身體占領了半張床,自己一張被子蓋在身上,連睡着了都如此嚴肅冰冷,姿态端正。
結婚多年,這個男人隻要在家住,都會跟她同床共枕,但從來不會碰她,這點童夕很放心。
盯着男人的睡容看了片刻,童夕立刻下床,沖進衛生間,梳洗幹淨後,又到衣櫥裏面拿出一套比較淑女的淡黃色連衣裙穿上。
着裝好後,童夕坐在梳妝台前面,打開抽屜,拿出一套很久沒有用過的彩妝化妝包出來打開。
抹完精華液,又抹霜,塗上塗下的沒完沒了……
化妝正入神,旁邊的男人突然冒出慵懶磁性的嗓音:“一大早在這裏刷牆,動作就不能輕點?”
捉住粉撲的手突然僵住,童夕頓時愣下動作,落寞的目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股消沉慢慢溢上她的臉,指尖冰涼。
她沒有高超的化妝技術,也沒有傾城傾國的容顔,但是女爲悅己者容,她隻是想美美的出現在他面前而已。
或者在這個男人心裏,她的臉還不如牆壁看得舒服吧。
心裏異常難受,童夕緩緩放下粉撲,低頭拿起卸妝水和面巾棉,苦澀地勾起嘴角,“何丹丹剛回來,你就迫不及待回家,愛情的魔力真強大。”
傅睿君聽不到她的話似的掀開被子起了床,邊走向衛生間邊說:“我這段時間休假,這次會住很久,不想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今天起你搬到客房去吧。”
童夕猛得掐住粉撲,緊緊攥成拳頭,咬着下唇隐忍着,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肉裏,疼痛的滋味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
是怕何丹丹介意吧,以前回家住幾天,也不見得把她趕出房。
童夕呆滞的目光一直瞪着鏡面。
傅睿君進去衛生間幾分鍾,推開門出來的時候,站在童夕後面片刻,雙手插入休閑褲袋裏面,臉色顯得沉重。
兩人沉默了良久,傅睿君又說:“如果你不想搬,那我搬好了,跟你住一個房間挺……”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童夕氣惱地站起來,轉過身瞪着傅睿君,清澈見底的大眼眸下泛着濕潤的霧氣,咬着牙一字一句,“傅睿君,你别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