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模糊,身體累到快要虛脫,她已經忘記自己跑了多少圈,還要跑多久才可以停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做俯卧撐。
傅睿君是想在這裏弄死她吧!
良久之後,曾丹從營裏走出來,冒着雨來到傅睿君身邊,“傅隊,她快支持不住了,不如等雨停了再繼續受罰吧。”
傅睿君一直盯着童夕,沒有絲毫動搖,冷冷道:“這個女生沒你想得那麽脆弱。”
什麽意思?
曾丹一臉茫然。
“看她跑完五千米。”說着,傅睿君轉了身,往回走,甩下冷漠的背影。
跑到心髒快要驟停,童夕在朦胧中看到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
她一直堅持不在他面前倒下,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和屈服,可這一刻,她想放聲大哭,再堅強她也隻不過是個女孩。
眼前一黑,童夕突然倒下。
砰的一聲,曾丹立刻跑過去,緊張的蹲下身急救,驚慌大喊:“童夕同學……”
走遠的傅睿君聽到驚喊,立刻回了頭,看到倒在濕地上的女生,毫不遲疑地轉身,飛奔沖向曾丹。
曾丹剛剛扶起童夕,準備抱起她,突然一道力量沖來,一掌把他推開,猝不及防的往後一坐,曾丹整個人狼狽地坐在濕地上,太過突然讓他錯愕不已。
等曾丹反應過來的時候,傅睿君已經将童夕橫抱起來,嘴裏低喊着:“夕夕……”
看到傅睿君抱着童夕狂奔向醫務室,曾丹愣在原地傻了眼。
夕夕?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爲什麽對一個受處罰的學生這麽緊張這麽親密?
沖進醫務室,傅睿君緊促地粗喘着氣,把童夕放到病床上,軍醫急忙上前,拿着聽診器緊張開口:“什麽情況?”
“受訓過度暈倒。”傅睿君上氣不及下氣,心髒劇烈起伏,放下童夕馬上後退一步讓軍醫上前檢查。
“剛來軍訓的學生吧?”軍醫上前,伸手去解童夕的領扣子,邊解開邊說:“這些學生不像你們精銳部隊的人,她們身體吃不消的,這下雨天還操練……”
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傅睿君突然上前,一把握住軍醫的手腕,鋒利的目光盯着他解童夕衣服的手,一字一句冷冷問道:“你要幹什麽?”
軍醫疑惑不解,歪頭看向他:“解開她的外套聽心跳啊。”
傅睿君沉冷的聲音異常嚴肅,握住軍醫的手腕也越來越用力,“就這樣聽。”
軍醫很無語的歎息一聲,站直身體看着他強調:“我是醫生,而且她外套裏面還有一件短袖。”
傅睿君不想耽誤他看診,立刻甩掉他的手,“我來脫。”然後伸手去解童夕的扣子。
被甩開的醫生蒙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醫生脫病人衣服是工作,他隊長脫學生衣服,難道就不唐突?
很無語,但也無可奈何,軍醫隻好站在邊上等着傅睿君。
可是……
傅睿君粗狂的手指借開第一個扣子後,第二個扣子就有點顫抖,弄了好幾次都解不開,弄得全身發熱,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深深呼吸一口氣。
越弄他就越煩躁,手指變得不靈敏,指節無意中碰到不該碰的柔軟。他心裏不由得咒罵:該死的女人,明知道自己胸大還選這麽小碼數的軍裝。
軍醫不由得皺起眉頭,看看女生的扣子,再擡頭看看傅睿君的臉,這解個扣子還能緊張到滿頭大汗,指尖發抖?
軍醫剛想開口說讓我來吧,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傅睿君已經受不了,氣惱的放開手,後腿一步:“還是你來吧。”
軍醫不由得悶頭含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