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段區域,方宏終于可以交流了,回過頭:“大家可以看到,我們現在是在映秀,這一段路的路基就在我的正下方,一百米的深度。”
方宏看了一下飛行器:“往這邊拍。”
飛行器不爲所動。
方宏又喊了一聲:“這邊。”
飛行器還是不爲所動。
直播間裏到時起了風雲:“你們說拍攝團隊屌不屌,主播說話都不聽。”
“拍攝團隊?不是個團隊吧,應該是一個人吧,畢竟煙槍沒賺到錢呢。”
“放屁,平整路段還看不出來,到了剛剛的泥濘路段,那拍攝角度,時而高時而低,絕對是在小貨車上,攝像大哥水平不錯,根本沒有讓貨車入鏡。”
“狗屎貨車,這麽好的收音效果,哪兒來的貨車?你聽見引擎聲了?”
“麥克風應該在槍哥身上吧。”
“槍哥身上泥都糊滿了!”
之前,直播間彈幕也争論過拍攝的問題,因爲煙槍的直播間畫質太好了,比大部分室内主播的畫質都好,設備應該非常精良,大家都認爲有一個沉默的大哥一直在跟拍煙槍。
不過現在問題來了。
那大哥總不能扛着攝影機走過這麽泥濘且多車的路段沒有摔跤吧?
然而事實時,拍攝畫面一直穩定極了,選擇的角度忽前忽後,非常的好。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扣彈幕:“你們說槍哥拿石頭準備幹嘛?”
“你麻痹過不過來?”方宏怒吼。
“我曹,這是要行兇啊,快打110!”
“勁爆!熊貓主播同攝像大哥野戰,毫無節操!”
啪,石塊飛向了鏡頭,鏡頭輕輕一晃,躲開了石塊。
又是一塊石頭,這一次丢歪了,鏡頭躲都沒躲。
“我去,攝像大哥好淡定,是我的話,跳下車怒怼槍哥一撥。”
“槍哥槍哥,你和攝像大哥有什麽不得不說的故事?”
方宏才看到直播間的提問,撓了撓頭:“那什麽,沒有拍攝團隊,我一個人在旅行,拍攝的是一個……航拍器,我給你們看一下。”
說着,方宏從駝包裏翻出一面鏡子。
“我曹,你一個大男人騎行野外,居然帶鏡子,太不要臉了!”
然而,方宏把鏡子正面貼在胸口時,直播間瞬間停了一下,然後鋪天蓋地的666。
“這……航拍器?”
“這是航模嗎?”
“誰在控制啊?”
“你383,不是,你484傻,槍哥說了他一個人,肯定是他在控制啊,要麽就是智能的。”
“智能手機這麽高端了嗎?”
“廢話,鳳梨4s都出來了,雷俊都辭職去做大米了,能不高端麽,裏面肯定使用了智能手機裏面的陀螺儀水平儀這些電子元件,加上跟拍設計軟件,好高科技,不過樣子太醜了。”
“好鋼用在刀刃上,你看看畫面多清晰,收音效果多好,那外觀估摸也是經費有限,槍哥自己diy的吧?”
這個時候,大屏幕上一個又一個的大碗跳動,字幕刷出:“你大媽已經不是你大媽了送出十個佛跳牆,大家快點開福袋啊!”
下面,你大媽已經不是你大媽了發言:“這東西挺好,幫我做一個我給我兒子,我出成本五倍的價格。”
“土豪阿姨粉來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土豪的阿姨粉。
不少人都在感謝‘大媽’,大媽笑呵呵:“我也是第一次看直播,發現小夥子挺辛苦的,都快趕上礦難了,這個航拍器我很喜歡,可以給我做一個嗎?”
方宏硬着頭皮:“謝謝你大媽已經不是你大媽了的佛跳牆,這東西是朋友給我量身定制的,我也不會做,他本人也不缺錢,還是欠我一個人情才給我做的,據說裏面好多東西都是核心商業機密,最近就要上市了,我們國家有個叫大江的企業就是做這個的,大媽您再等幾天?”
“别叫我大媽,我才二十二。”
“噗,小妹妹你兒子幾歲呀?”
“八個月。”
“給八個月大的孩子買這個,有錢人的思維懂不起啊……”
大媽微笑:“;)我尋思挂兩個氣球肯定好看。”
衆人翻倒一片。
方宏笑了笑,附身看向懸崖下,這一次,飛行器跟了過去。
方宏發現鏡頭跟了過來,指着下方的河流:“這是我第三次到這兒來了,這個地方之前沒有這個平壩,是最近塌方又推開形成的。大家可以看到,下面這條河裏,有一些非常巨大的巨型長方形石塊,在自然界,是不太可能産生天然的條形石塊的,這是之前道路被震塌後形成的。”
下方懸崖一百多米高,而且不是自然懸崖,是jfj同志們在整體崩壞的山山強行推出了一條搶險通道後形成的懸崖,路基就在百米之下,更深處的河裏,躺着數量非常多的長達幾十米的條形混凝土石塊。
看上去非常清新,而且幹淨,但是卻讓人毛骨悚然。
可以預料到,當天在這條路上的人,無一生還,而車輛殘骸,早已消散在曆史的塵埃之中,唯有這些巨大的混凝土石塊,還靜靜的躺在河裏。
屏幕也出現了一個空白期,似乎大家在很有默契的集體默哀。
方宏擡起頭:“這裏風景不錯,往事都消散在了風裏,我們也要去看看美好的東西了,前方不遠處就應該是卧龍基地了,我們一起跟随鏡頭去看看可愛的團子。”
“團子?”
“糯米團子麽?黑白色的,好形象,哈哈哈!”
天空下起了雨,這裏的天氣,從大太陽到下雨,也就是分分鍾的事兒,真的是說變就變。
方宏一邊蹬車一邊解說時,‘看到’直播衆都在刷字:“外國友人正在給你打招呼呢!”
擡起頭,果然,兩個金發碧眼的……男性外國友人正在路邊,對着來往的車子招手,不過路過的都是貨車,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看到方宏經過,一個外國人眼神一亮,招手:“熊……熊貓,潘達,我榮基地。”
方宏用流利的英語:“我會英語,你有事兒說。”還一邊解說:“兩個外國友人似乎有什麽事情。
那個外國人尴尬:“我……德國人……是,不……不會english……”
水友哈哈大笑:“好尴尬呀!”
“透着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外國友人的絕望。”
方宏一拍腦門,用流利的德語:“你早說啊,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我曹,這是德語嗎?有懂行的兄弟嗎?槍哥這麽多才多藝?”
“是德語沒錯。”
這個德國人興奮的拉着方宏的手臂:“我們要去卧龍基地看熊貓。”
方宏左右環顧:“怎麽去?”
“幫我攔車,攔不到車,走過去也行。”
“幫一幫可憐的外國友人吧,都急的秃頭了……”
這也是方宏誤以爲他們是英國人的原因,德國很少有秃子,英格蘭秃子巨多。
方宏左右看了看,把一塊膝蓋高,躺在地上的石碑翻了過來,指着上面的字和熊貓圖形:“卧龍,就這兒,路,你們背後。”
兩個外國人看着背後的爛路不敢置信,傻逼兮兮的攔車幾小時,難怪沒人載,原來已經到地方了。
“那個車把我們拉倒這兒就讓我們下車了,我們還以爲需要換乘呢……”
然而水友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兒,滿屏的我曹。
“我曹,槍哥力氣好大。”
“我曹,難怪二八都可以騎這麽快。”
“我曹,這石碑一百多斤吧?”
方宏對着鏡頭打招呼,越來越熟絡:“兄弟們,看熊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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