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妮讪讪地紅了臉,低頭,又看了一眼手心裏那團撩/人的寶貝,頓時感覺自己的指尖都異樣地滾燙了起來!
蒼促拉開衣櫃,将它塞進了櫃子的最底層。
從櫃子裏挑了一件純棉質地的休閑T-恤衫,褪下身上的浴袍,又換上一條舒适柔軟的及膝中裙,這才重新折回洗浴室門外,将浴袍挂回到門邊的勾子上。
重新折回卧室,她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上厚重的雙層窗簾,隔絕掉窗外漸升漸高的燦爛陽光,暗淡了房間裏的光線。
又打開了床前的小燈,任由淡淡橘黃的柔和燈光暈染了一室,旖旎而溫暖……
洗浴間裏。
沐浴過後的黎皓遠擡臂,關掉了頭頂上的花灑,又從架子上取過一條幹淨的毛巾擦幹自己的身體,
見唐安妮沒有把他的浴袍送過來,又随意往身下系了一條浴巾,便趿着拖鞋,往外走——
剛拉開洗浴間的門,就看見門外的勾子上挂着一條濕了不少面積的白色浴袍,他輕輕地挑了挑眉: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
剛才洗澡的時候,神情也是恍恍惚惚的。
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猶是沾了濕潤水珠的肌膚,他從勾子上摘下她送回來的浴袍,連同他手中擦過濕發的毛巾一起,不甚在意地扔進了洗衣機裏……
洗浴間的門被拉開,躺在床/上的唐安妮下意識地凝眸看過去——
卻在看到黎皓遠隻在身/下僅裹了一條薄薄的浴巾,便面不改色地走出來時,心跳莫名加速:“……”
盡管,眼前的男人已經合禮合法地成爲了她的老公,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可目光遊移在男人胸前那六塊肌理分明的強健腹肌上,她還是忍不住會臉紅心跳。
黎皓遠真的有一付非常健碩而精實的漂亮胸肌。
沐浴過之後,有一顆顆飽滿的水珠正從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上緩緩地滑落下來,順着他胸口昂藏的曲線,滑向他平坦而結實的小/腹,俏皮地鑽入了那雪白的浴巾裏……
還有,串連成線的水珠在他修長有力的大/腿上悄然蠕動,腿部肌肉上的濕/潤泛出閃閃發亮的光芒……
美不勝收。
眼見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一步步從容逼近,唐安妮很沒出息地緊閉上雙眸,裝作睡着了的樣子。
屏氣凝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
黎皓遠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子:偌大的床,她隻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積,雙手緊攥着身上的被子。
背對着空出來的另一邊大/床,側身而睡。
眉心,不覺重重地跳了跳,“……”
睡得離他這麽遠,這是在提防他呢,還是在變相地對他發/洩不滿?
修長的身軀落在柔軟的床褥上,他掀起被子的一角,平躺着睡了下來。
并沒有探出一隻臂膀,将另一邊距離自己足足有一米多遠的小妻子摟入懷裏,
隻是雙手交疊着置于腦後,深邃的眸,幽幽地盯着床頭小燈反射在牆頂的一片橘黃光暈裏,帶了一絲雍懶随意卻依舊磁性悅耳的嗓音,低喑開口,“睡了?”
唐安妮僵直着身體沒有動彈,也沒有回答他,“……”
男人沒有再說話。伸手,關掉床頭的小燈,安靜地睡在她留給他的那一邊床褥上。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奶奶有上來過,讓我把那件……咳咳……”
想起那片薄得不能再薄、少得不能再少的晴趣睡衣,黎皓遠也莫名地有些尴尬:沒想到,老太太爲了早日抱上孫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揮去腦海裏唐安妮穿上那件睡衣無限嬌媚撩/人的模樣,黎皓遠感覺,自己體内的躁/動因子也在不安分地潛湧洶湧。
他強行抑下自己的異樣,又刻意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把它藏起來,不要讓奶奶知道就是了……”
“你知道的,奶奶一直就盼着我早點結婚生子,我不想太讓她傷心……”
“我要解釋的就這麽多,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爲這件事生氣……”
“……”
一片昏暗的視線中,唐安妮緩緩地睜開雙眸,默默地看着窗外投射在窗簾上的微弱光影,“嗯,我知道怎麽做,你放心。”
老人家大多都希望子孫滿堂、承/歡膝下,老太太急于抱曾孫的心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她又怎麽會去小氣計較?
黎皓遠聽見她淡薄平靜的語氣,确認她心神不甯的原因并不是這個。
輕輕地動了一下枕在腦後的雙手,側身,對着她纖幼單薄的背影,低低地誘/哄道,“那麽,是誰惹我的黎太太不開心了?要不要老公替你出氣,嗯?”
又是一聲親密無比的“老公”,再也自然不過地從他口中溢出。
唐安妮剛剛平息下來的心髒,頓時又悄然加速!
小嘴嗫喻了好一會兒,才讷讷地道“沒……沒什麽……”
她心裏很明白,縱使黎皓遠再寵她、疼她,也絕不了她在他面前提起振宇哥的名字。
她不敢,也不能把那把雨傘的來曆告訴他。
幾乎已經退到床沿邊緣的身子,不安地又往外面挪動了一些,她有些心虛地道,“睡吧,我困了……”
身後的男人沒有再說話。
寂靜的房間裏,她聽見,他的呼吸曾有過片刻的凝滞。
不知道是不滿意她不配合拒絕親近的态度,還是,不滿意她顧左右而言他,暗藏心事?
生怕自己在睡夢中吐露出不該說的秘密,她努力地撐起自己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固執地抵抗着困倦的襲擾。
直到——
身後傳來男人漸漸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知道他已經睡着了,她才安心地進入夢鄉……
昏暗的光線裏,卻有一隻修長精實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将另一邊床沿上快要掉下去的小妻子溫柔地擁入懷裏,枕上他健碩堅實的臂膀。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無聲地緩緩撫過她精緻的眉、眼、鼻、唇……
低低的一聲歎息,被無邊的夜色悄無聲息地吞噬。
隻餘下耳邊最熟悉的她的呼吸,慢慢地潛入他的心底,化作最纏/綿、最刻骨的愛戀。
……
唐安妮睡前定了鬧鍾。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沒有聽見鬧鍾響叫?
等到她一覺睡醒,已是傍時五點多的時分。
身旁的男人已經不在,枕邊的溫度是冰涼的。
黎皓遠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或許,是因爲鬧鍾吵醒了他,所以,他按掉之後就離開了?
掀開被子起床,寒冬冰冷的空氣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卻還是很快就穿衣、下床——
午飯沒來得及幫忙準備,昨晚總得多少出點兒力氣吧?
她從衣櫃裏挑了一套休閑保暖的家居服,穿在外面,趿上擱在床底下的棉拖鞋,便下了樓。
樓下的大廳裏,黎老夫人正在喝茶,看見她下樓,便笑眯眯地招手喚她過去。
唐安妮懵懂,依言走過去,就見老太太悄悄地将一盒藥塞進她的手心裏,壓低了音量,神秘兮兮地說,“妮子,給。這是我特意讓醫生給調換的藥,你把小遠給你的藥扔了!以後你就吃這個……”
唐安妮低頭:掌心裏的是一盒常規的避/孕/藥。
她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可是,黎老夫人卻告訴她,這裏面裝着的,其實是普通的維生素片。
“對了,我送你的那個睡衣效果不錯吧?小遠白天從來不睡覺的,今天卻是睡到中午也沒下樓……”
黎老夫人眉開眼笑,“這樣好!說不定,要不了半年,我就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了……”
唐安妮卻是黯然不已:睡衣的事就算了,但背後換藥這種事……
被黎皓遠知道,隻怕不會輕易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