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吃飯活命從現在起就都聽我的,凡事我說了算,如果能做到的話今後吃喝都不會是問題,你可願意聽我的。”武極故意拖慢了說話節奏,壓低了聲音不過在這種全場寂靜的環境中聲音還是能傳很遠很遠,以至于在場的上百号人都能夠聽清楚。
“願爲大人驅使。”保長走出人群率先跪在了武極的面前,緊接着後面的人群呼啦啦的跪成一片,畢竟保長的帶頭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保長是麽,你們先起來,聽我吩咐,男女分開站年輕的站前面年老的站後面,小孩子單另站出來,想要吃飯就請你們快點,我覺得你們也不想過多的耽誤時間,或許你們中的有些人已經快要餓死了!”武極話音剛落人群中嗡聲大作,瞬間分成高矮整齊的三支隊伍,就連武極的玄甲軍似乎也沒有這麽迅捷的速度,由此可見人在絕境狀态是有多麽的可怕。
“祝彬你先和保長找幾個還有力氣的先去把這些屍體埋掉,過來幾個婦女架起鍋竈生火煮飯!”此刻的武極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盤着腿坐在屋前指揮着面前這些已經饑腸辘辘的災民!
望着眼前已經冒起青煙的爐竈,周圍環繞着追逐小白玩耍的孩童,摸了摸懷中已經有餘溫的二十兩銀子武極有點頭痛,十兩銀子的大米看樣子做稀粥米湯也就隻管兩頓,這今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如何解決眼下的危機弄到更多的糧食才是當務之急!
诶,自己流落在這裏,要多久才能回到自己的涼州,遠在涼州的鷹叔,大娘,青琴還有軍師秦政他們現在怎麽樣了,涼州的百姓呢?
涼州
“主公還沒有下落,如今要拿出個辦法來才是,鐵統領你決定吧!”摩瀚背着手迷茫的看着窗外,按說天命之人不應該會有這樣大的劫難,但是這次卻着實是讓他慌了神,連日來主公不出現已經讓城中人心惶惶,這種不安定的局面不能夠再持續下去了!
“等一個月,衛将軍你帶一隊人馬喬裝改扮沿河去并州搜尋,當地的禦雕組織會和你取得聯系的,如果一個月内還沒有主公的消息那你就回來吧!另外刺殺主公的刺客已經查到了下落,是刺客堂,如果一個月後主公還沒有任何消息那我便打算召集禦雕所有人馬展開對刺客堂的複仇計劃,至于你們的部隊你們自己做決定吧!”鐵鷹說罷便一臉陰沉的走出大廳,廳内隻剩下摩瀚衛仁秦政三人。
“我衛仁找不到主公我便不回來了,我會帶人直奔刺客堂替主公複仇!”衛仁說罷也有點失落的走了出去,摩瀚依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而秦政則是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陰沉的說道:“我去集合雪豹,刺客堂我要他們好看!”
武極府邸小院内;
“小姐,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可就要瞎了,這飯菜又涼了,我再去給你熱熱,今天都第五回了你好歹也吃點啊,别到時候将軍回來看到你這副模樣不喜歡你了!”環兒遞過一條幹手帕之後便轉身端起放在一邊的飯菜出去了,剛到門口便看見了顫顫巍巍拄着拐棍前來的大娘。
“你們小姐呢,還沒吃飯啊!”
“沒呢,這都第五回了,再不吃小姐就該餓出毛病了。”環兒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這些天來小姐總是這樣也讓她很難過。
“我去看看,你趕緊把飯熱好了端過來!”大娘說罷推門進了屋中。
“大娘,您來了!”青琴見大娘進來,趕緊抹掉淚珠轉身起來,可紅紅的眼眶和憔悴的面容早已将她出賣!
“你相信我嗎?”大娘沒說什麽隻是将拐棍立在一邊坐在了青琴的邊上,用手掌撫着她的後背,語氣堅定地問道。
“我...我當然...我當然是相信您的!”青琴抹着眼淚兒,一抽一搭回答着。
“那老生說他還沒有死,你信嗎?”大娘的一句話頓時止住了青琴不斷滴落的淚水,聽着大娘堅定的語氣,再看大娘沉着的面容似乎青琴是信了。
大娘見青琴專注的看着她于是接着說道:“當時我家柱子出事的時候我心裏是有預感的,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對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總感覺心裏很慌很慌,但是這次極兒不見了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嗯,我也是隻在那一天當天有感覺,之後便沒有了,這兩日頭腦昏沉向來是沒吃飯餓的!”青琴此時内心中開闊了不少,大娘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讓她重新對武極的存活抱有了希望!
“那你還不多吃點,要是極兒回來見到你這幅面黃肌瘦憔悴的樣子他還以爲我虐待你呢!”剛好這時環兒端着熱好的飯菜走了進來,青琴結果飯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在一邊的大娘看着饕餮一般的青琴,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并州
幾天後武極懷中的銀兩就隻剩下了五兩,大家的夥食也由原來的每天兩頓稀粥改成了每天一餐稀粥,而且附近村鎮的人得知了這邊有吃食的消息之後也都湧了過來,隊伍越來越大,武極的壓力也不斷的增長有點扛不住了。
“祝彬、王保長,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去買糧食。”一聽要去買糧食在場的災民都露出了笑容,有免費的稀粥喝總比吃樹皮吃觀音土來的實在。
在去買糧食的路上,武極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
“大人爲什麽要停下來,是出了什麽什麽事麽?”王保長不解的看着武極,他似乎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确實是有事情。”說着武極從懷中摸出了那五兩碎銀子“就這有這麽多了,你說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這...”王保長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辦法急的盯着銀子直撓頭。他也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他自己家裏的銀子都全部拿到祝老爺家換了大米,可惜災民太多了幾天下去也見底了。
“王保長,我問你,你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