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刺史大人,小的乃是黃縣新上任的縣令王文正,隻因想提前拜谒刺史大人,昨日下午便提前在這堂中候着,先前不覺中睡着了,醒了之後便發現廳堂已經封閉便沒再出聲,知道先前聽到老爺論及此事,小的願爲刺史大人分憂故此突然出現,不料驚了刺史,還望刺史恕罪。”那王文正點頭哈腰的回答者,一臉獻媚之像,實在是惡心至極。
“那他們說的你都聽到了,他們身居高位都怕,你區區一個縣令難道不怕麽”秦德正似乎有點看不起這王文正,便傲慢的問道。
“在下也怕,但是在下身爲大人的屬吏自然願爲刺史大人分憂,爲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王文正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土站直了身子極爲正色的說道。
“好好老夫就需要你這樣的”秦德正拍着王文正的肩膀笑着說罷随機又臉色一變朝着堂中坐着的幾位冷聲說道:“既然你們都有顧慮那就算了,不過老夫不希望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
堂中的幾位見有人包攬了這缺德的差事,便都告辭回自己的家去了,不過大家經過王文正的身邊時紛紛都投來鄙夷的顔色,甚至是仇恨。
“哼你們清高,你們高尚,我王文正不高尚,這樣的壞事我來做到時候等我混出頭了有你們好看!”王文正心中雖然如此想,但臉上還依舊堆着笑容送那幾位離去。
“王縣令啊,你看時候也不早了,你現在這堂中将就一宿,老夫上了年紀了不比你們年輕人,那老夫就先回去睡了,等明日一早我們便着手開始此事”秦德正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三當家哪裏還在等着自己呢!
“三娘,你可是睡了,老夫”
“大人沒來奴家怎麽能睡得着嘛!嗯”
一時間瘋言浪語随着床榻的搖擺之聲喝着四更的梆子沉入黑夜之中。
“少将軍,少将軍,醒醒,起來洗把臉喝點熱水”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武極還以爲還在夢中,便狠狠地對着身後的樹打了一拳。
“哎呀,好痛,是真的,我還沒有死,诶?鷹叔呢,鷹叔去哪裏了”武極睜開眼睛發現身邊沒有了鐵鷹的身影,便連忙四下尋找了起來。
“等等,剛才是誰在叫我”武極突然記起先前是有人将自己叫醒的,可那人呢,朝四周轉了一圈自己也沒有發現人啊。
正當武極站在原地打轉找人的時候,從一棵大樹的後面鑽了出來,隻見那男子長發及肩,全都披散着,眼神清澈,劍眉如漆,胸脯橫闊,就是自己的父親也沒有這般威風。
“你是誰,我鷹叔呢,他去哪裏了”武極下意識的戒備了起來,雖然他感覺威武雄壯的男子不像是壞人,但他還是向後退了退。
“啊,少将軍别怕,我乃黑風寨寨主沈七,原來也曾是軍中之人,昨日從我那二當家口中得知了你們的消息,便火速趕過來了,鐵統領被我搬到旁邊的空地上了,此處樹蔭太密不利修養,那邊空地有太陽,我們去那邊吧!”沈七笑着說道;
一聽又是黑龍寨,武極頓時頭皮一陣發麻,腳下猶豫不定
“少将軍盡管放心,我沈七可不是陳奎張三娘那等無惡不作的貨色”沈七見武極還有懷疑,便走上前來拍了拍無際的肩膀。
走到那塊樹林中間的土地上,不知道爲什麽這裏卻沒有樹木,中間光秃秃的全是裸露的土地,而鐵鷹就躺在向陽一邊的小土坡上,初晨的陽光從林間的間隙中照射在鐵鷹的臉上,讓原來燦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看上去更正常了一些。
“我已經給鐵統領服了解毒丹藥,現在已無大礙,先前醒了喝了幾口水現在又睡着了,想來是斷臂之後失血過多傷了元氣,好生修養便無大礙,隻不過這左手”沈七扭頭看了一眼鐵鷹的左臂惋惜的說到。
武極并沒有再接話,而是默默地做到鐵鷹邊上,用雙手托着腮,靜靜地坐着,感受從林間射出的光芒,似乎他覺得,陽光可以洗滌昨日所發生的一切,爲他将要冰凍的意志增加一絲絲的溫暖。
而沈七看到這個半大的孩子靜靜地坐在那裏,好像在感悟着什麽,便沒有去打擾他,因爲他知道男人終究會在一次次實踐中感悟成長。
“嗯,少将軍,你醒了”聽到身邊微弱的聲音,武極心中的石頭終于掉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鷹叔,你好些了嗎?”武極的聲音緩緩的,似乎是有些氣力不足,或許其中還帶着一些愧疚。
“我沒事,我們這就走”說罷鐵鷹便下意識的去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哪知道卻因爲失去左臂重心不穩又重新摔回了地上,傷口觸地痛的鐵鷹直咬牙。
“鷹叔,對不起”武極低着頭扶起鐵鷹,淚水如掉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
“有什麽對不起的,不就是一隻手嘛!擦幹你的淚水,武家的男人我隻見過流血,從沒見過流淚的”鐵鷹怒喝道;
“恩,我知道了鷹叔,我們走吧”武極擦幹眼淚扶起鐵鷹道。
“你們那匹馬昨夜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裏了,而我隻有一匹馬,咱們怎麽走啊,再說了往哪裏走繼續去漠北還是回我的黑龍寨待一段時間?”沈七問道。
“黑龍寨是不能去了,我們得快些趕到漠北才行,至于這怎麽走,這還真是個問題”鐵鷹用僅有的右手摸着左手的殘缺處說道。
“我有個辦法,我們用樹枝和樹藤做一個擔架,你騎着馬,我和鷹叔躺在上面,到了下一個村鎮咱們再買兩匹馬,接着趕路。你們看如何?”武極看着這茂密的樹林說道。
“我看蠻好,事不宜遲,鐵統領你在此修養,我和少将軍去準備。”沈七覺得計劃可行當下便拉着武極去一邊準備。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