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謝恩”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武正嘴裏一個一個蹦出來的,雙手顫抖的接過欽差遞過來的聖旨,這一瞬間武正似乎老了很多,這一刹那,就連武正頭上的黑發似乎都改變了顔色,三十多歲的武正此時看起來似乎有六七十歲一樣蒼老,确實雖然先前已有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天真正的到來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武将軍,怎麽不見你兒子啊?”那禦史四下張望,見沒有武極便張口問道
“小兒新患天花,現正在後院偏房内靜養,不能見人”武正一臉悲戚的答道
“我想到了這個時候靜不靜也都無所謂了”說罷向站在門口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武将軍,現在到您了,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那禦史陰測測的問道
“想我武家,自祖父開始追随先帝,随先帝東征西讨,爲這大夏,爲先帝立下不世功勞,先父更是劍指單于,卻敵遼北,戰功赫赫,甚至最終馬革裹屍戰死疆場,到了我這輩,我武正雖沒有先祖先父那般勇武非常,卻也是兢兢業業,戍守邊關,從沒有放進一隻遼狗,到頭來我武家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裏,可悲可恨”。
武正站起身來雙手捧着那金帛織就的聖旨,擡眼看着這住了幾代人的祖屋,再看看自己的妻子,不由得老淚縱橫。
大将軍您快點,時辰差不多了,在下還得回去複旨交差呢!
“也罷,天要亡我武家怪不得别人”說罷便拔出腰間佩刀橫在頸上,猛地用力一轉“咚。。當啷”随着兩聲聲響,武家這一代的傳人武正,帝國的大将軍,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夫君”柳雲兒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撲倒在了武正的屍體上,豆大的淚珠不斷地從柳雲兒的眼中滑落,“夫君我來陪你了,等我”說罷便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刺在了胸口。
“禀報禦史大人,那個孩子處理掉了”從後院回來的軍士報告道
“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可不想到時候再有人來找我的麻煩,一定要仔細做幹淨點,知道嗎”那禦史一邊拿起武正的寶刀,一邊吩咐軍士道
“我們會好生處理的,大人您就放心吧。”軍士說罷便拱手轉生走了。
三日後,青州城内。
“大家快來看呐,又有大事發生了”
“什麽啊,快讓開,讓我看看”
“擠什麽擠,你這個白丁,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你看得懂嗎?靠邊站着去吧!”
“都聽好了,這上面寫的是大将軍武正,私訓軍隊,藏匿軍械,意圖謀反,三日前事情敗漏,大将軍武正一家畏罪自殺,将軍府其餘人等負隅頑抗,以全部處決。”
那站在告示牆下讀告示的男子話音剛落,隻見大街的一頭走來了一大一小兩個人,那年長的頭戴鬥笠,肩上背着一個看起來較爲巨大的包裹,身着一件深褐色粗麻短衣,下身穿着一件靛青色褲子,麻繩束腰,腳下穿着一雙麻鞋。
而他牽着的那個孩子則是身着一件青色粗布短卦,黑色褲子,腳踩盲鞋一對,另一隻手中拿着一隻剛咬了幾口的糖葫蘆,看這樣子分明是一對進城來投親戚的農家父子,可這一大一小卻正是通緝令上的鐵鷹武極二人。
“鷹叔,你看他們那些人在看什麽啊,咱們也去看看吧”武極一邊跟着鐵鐵鷹朝前走,一邊回頭朝着貼告示的地方望去。
鐵鷹聽了武極的話,朝身後扭頭定睛一看,然後回頭便拉着武極徑直超前走去,同時說道:“沒什麽好看的,一些雜事而已,咱們趕緊走吧,去找個地方買些幹糧,然後就去客棧牽了馬匹出城去”
此時已是午後十分,武極騎着小馬和鐵鷹一并走在枝葉茂密遮蔽天日的林間小路上,雖然在茂密的林間讓人感覺十分涼爽,但中午沒有睡覺的武極這時也有些困了,騎在小馬上一直不斷地打着盹,就連那小馬似乎也瞌睡了,速度漸漸的慢了下。
“少将軍,你要是累了,咱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走吧!”鐵鷹勒住缰繩停下來道;
正在武極和鐵鷹準備稍事休息的時候突然一聲響鑼,驚得武極睡意全無。
隻見從樹林中跑出三個人,橫站在路上,那三個人全都面如鍋底,一字橫眉。火盆大口,焦黃的虎牙翻出唇外在别人看來甚是吓人,不過卻吓不住武極,自幼在将軍府什麽怪物沒見過。。。
“喂,你們三個,是一個爹娘生的嗎?怎麽長成了這樣,好似我家的燒炭工人,哈哈哈”武極不但不怕反而搶在那三人說話之前抽出木槍來指着那三人調笑。
“小子,你是誰家的娃娃,好生沒禮數,也不等我們把話說完我們乃是這幽州城外翠屏山黑龍寨的人,俺叫張龍,這是俺兩兄弟張虎和張豹,俺們今天攔在這裏是來劫道兒的,識相的話就交出馬匹錢糧,不然的話俺手中的大刀可不講情面”張龍說罷揚了揚手中的鬼頭刀說道;黝黑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狠辣的表情活像見了鬼。
“我執意不給呢?”鐵鷹冷聲問道
“那就别怪我辣手無情”張龍說罷便舉着鬼頭刀“哇呀呀”的大叫着沖了上來。
“找死”隻見鐵鷹低喝一聲,雙手狠狠一拽馬缰繩,隻見那鐵鷹胯下的戰馬猛地高高躍起,雙蹄直接踏在那叫馬龍的賊匪的胸口,将那馬龍踢了出去,直到撞到近前的一棵樹上才停下。
隻見那馬龍捂着心口,口中噴出一股殷紅的鮮血,脖子一歪便見了閻王。
那馬虎馬豹見自己的兄長被别人的馬一蹄子踢死了,早就吓的魂飛魄散,扔了鑼兒朝身後的樹林鑽去,沒了蹤影。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