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也順帶着,将突然昏倒在地上的小厮給送出殿外。
做完這一切,張長歌對着殿中唯一的小厮,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那小厮也一樣面色通紅,走出去的時候,一歪一歪的,宛如喝醉的酒徒。
“仙釀,這才是仙釀啊。”
就在此時,搬石道人立刻鼓掌稱贊:“久聞天玄門的猴兒果酒之名,凡人飲一口睡百日,修真者喝一口修爲增進,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說完,搬石道人露出一絲苦笑:“道友剛剛可真是給鄙派面子,這甯酒可遠遠比不上真正的仙釀。”
“我方先可不是謬贊,貴派甯酒不過世俗之酒,卻能有幾分猴兒酒的醇厚,是真的不錯。”
回應一句,公孫和展顔一笑,起身一禮:“實不相瞞,我家殿主前日聞張掌門的威名,便讓在下攜這兩壇猴兒果酒,贈與張掌門,還望笑納。”
這禮不能收。
無論是張長歌還是搬石道人都清楚,要是收下這兩壇猴兒果酒,那古劍門回的禮,豈能随便?
而且,對方無論是時機,還是言語之間,都表達着一個意思——把太乙金精當做回禮吧。
就在此時,張長歌突然笑道:“貴派不計我日前在坊市胡鬧,現在又贈我果酒,張某豈能無報?”
聞言,公孫和意外的愣了一下,他還以爲張長歌會拒絕,沒想到居然這麽上道,難不成先前那不卑不亢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反倒是另一邊的搬石道人,似乎明白了什麽,安心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張長歌處理。
“恩,鄙派也沒多少珍貴之物,這樣吧……”
張長歌露出沉思狀,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孫道友回去的時候,這甯酒就帶多幾車好了。”
話音還沒落下,那邊的公孫和臉色早已經沉了下來,他還以爲張長歌上道,沒想到對方隻是在挖坑戲弄自己。
當下,便是一道不滿的冷哼,公孫和嘴角挂着冷笑:“張掌門這回禮,莫非是瞧不起我天玄門?”
“不敢,不敢,天玄門乃河陽郡霸主,我怎麽敢瞧不起貴派。”
張長歌淡定的回應道:“隻是,鄙派實在窮困貧苦,拿不出珍貴之物,要是公孫先生覺得不公平,那我也萬萬不能收這果酒仙釀了。”
以進爲退。
掌門好手段。
聽完張長歌這段話,搬石道人心下喝彩一聲。
“送出去得禮,豈能收回?”
公孫和冷笑連連,提高音調喊道:“既然張掌門想不出有什麽回禮,那在下就主動建議一二了,太乙金精和那袖袍收取之術,我家殿主很喜歡,不如就拿這兩樣當做回禮吧。”
接着公孫和哦的一聲:“忘記說了,我家殿主的意思——就是天玄門的意思!”
說完,公孫和一甩袖袍,背負雙手,下巴高高揚起,神态倨傲的直視張長歌,宛如天神使者般,傲立殿中。
天玄門,天玄門,天玄門……
張長歌眼角微冷,也直勾勾的盯着公孫和,平淡的神色下,怒意隐現。
從見面到現在,公孫和一直在提着天玄門的名字,這一次,更是直接那天玄門來施壓威脅,堂而皇之的索要!
不,不是什麽索要,就是直接敲詐勒索!
饒是張長歌有養氣功夫,也早就想到天玄門此次派人前來,肯定會敲詐勒索一番,隻是當面臨的那一刻,也壓不住心中怒意。
殿中氣氛頓時冷了下來,一直負責打圓場的搬石道人,也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裏。
公孫和見着張長歌眼角的冷意,知道對方是築基期修士,也不畏懼,反而踏出一步,心想着還要敲打敲打,開口道:
“張掌門可不要自誤,你雖然年紀輕輕就修爲卓絕,可是古劍門可沒有幾個你!”
言語至此,完全已經是撕破臉皮了!
這一下,搬石道人也忍不住深深皺眉,考慮着要不勸勸張長歌,來日方才,暫時忍讓幾分。
轉眼想了想,搬石道人放棄了勸說,他覺得張長歌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古往今來這麽多霸主,哪一個沒有忍讓之能。
要是張長歌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忍讓幾分,恐怕他又要考慮跑路之事了。
“哈哈……”
就在這時,張長歌突然笑了起來。
天玄門是麽?
想要,我就全都給你!
聽着這笑聲,搬石道人笑了,公孫和也笑了。
“原來貴派殿主想要這兩樣,我還以爲是什麽要緊事物。”
張長歌哈哈笑道:“不過,貴派殿主可是想岔了,那袖袍收取可不是什麽秒術,隻是小把戲罷了,登不上台面,既然想要,自然奉上。”
“隻不過,太乙金精……”
聽到張長歌有些遲疑,公孫和哼了一聲:“我家殿主最近想煉制法器,這太乙金精,也是需要的很。”
“貴派殿主需要,哪能不給,隻不過,道友來得太遲,我在坊市得到的太乙金精已經用完了。”
張長歌皺眉,爲難道:“要不我把那隕石降落之地,贈給貴派吧。”
聞言,公孫和也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而後欣喜萬分,他沒想到張長歌居然這麽上道,一開口就直接将隕石之地送出來。
公孫和看向張長歌,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以爲這小子有點骨氣,沒想到這麽軟蛋,稍微吓唬一吓,就什麽都給出來,早知道也不費這麽多口舌,直接上來就吓唬好了。
想到這,公孫和心中冷笑一聲,舉得自己臨走之前,也要敲詐一筆,給自己當做勞務費才行。
當下,公孫和便假模假樣的一禮:“那小道就代表我家殿主,謝過張掌門的慷慨了。”
“哈哈,那裏,那裏。”
就在這時,張長歌站了起來,走到公孫和面前,拿起那猴兒果酒,便倒上兩杯,一杯握在手中,一杯遞向公孫和:
“公孫道友此次回去後,可得替我在坊市門口之事,分辨幾句才行,在下可不是故意鬧事的。”
公孫和接過酒杯,得意笑道:“自然可以,不過,也要看張掌門會不會做事了。”
“明白,明白。”
張長歌連連點頭,舉杯示意。
公孫和大笑一聲,得意的舉杯痛飲。
可就在此時,一道黑光從他的酒杯杯底閃出,瞬間穿過皮膚,進入他的血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