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臧洪波!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證據?
吳錯迫切想要見到闫儒玉。
就在這時,秦守如來電話了。
“吳哥,我交警隊的朋友來電話,說我的車在機場高速被拖走了,通知我去取車呢……你别誤會,我就是有點擔心,怕你出什麽事兒。”
“多謝,我沒事……車……給你添麻煩了。”
“嗨,咱們之間就别客氣了……哦,對了,我看新聞上說,闫哥明天要被轉到看守所了,你應該好幾天沒見過他了吧?
明輝說小白的情況已經穩定,正在好轉,她明天要去市廳見闫哥最後一……呸,我這張臭嘴,什麽最後一面……就是去見見,把他送到看守所,再跟裏面的人打好招呼,才能放心。
你這兒有沒有什麽要轉告的話?明輝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吳錯思索了足有5分鍾,期間秦守如一度以爲信号故障導緻電話挂斷了。
“你讓我想想。”吳錯道。
秦守如便沉默地讓他想。
“麻煩你,務必讓明輝帶到一句話:明天,我去救他。”
這次,換秦守如沉默。
“你說……啥?”
“明天,我去救他,讓他路上務必留意,随機應變。”
秦守如雖是個浪蕩公子哥兒,但違法亂紀出格的事兒是真沒幹過。
“你……要幹嘛?你這豈不是……劫囚……這這這……”
電話那頭,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劫囚……哈哈,”吳錯覺得他這說法有點意思,“你小子都快回石器時代了吧,還劫法場呢,我用不用騎馬一路高喊刀下留人?”
……
市廳拘留室,得知李盼被吳錯劫走,并死于車禍,闫儒玉小小詫異了一下,卻也并不太詫異。
他本就了解吳錯的身手,維少關得了他一時,可一旦有了一絲絲脫逃的機會,吳錯會毫不猶豫地把握。
令闫儒玉憂心的是另一個消息:他将要被轉移到看守所了,而且,這消息上了新聞。
轉看守所,方便反貪和市廳兩個部門提審他,也給他添了兩個新煩惱。
其一,看守所裏不少服刑人員正是闫儒玉送進去的,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趟看守所之行必然是不會舒坦的,好則受監獄系統照顧,被仇人背地裏使些絆子,壞則有生命危險;
其二,正因爲有危險,這件事又被媒體報道了,闫儒玉覺得,是個圈套。
一個引吳錯上鈎的圈套。
不過是轉移一個貪了70萬的小刑警,連隻“蒼蠅”都算不上,有什麽理由和必要聲張?這不符合市廳一貫的對外态度。
那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吸引吳錯露面。
吳錯一旦知道他有危險,必然想方設法救他。
果然,跟明輝見面時,明輝暗戳戳地往他手裏遞了一張小紙條,并暗示了一句“吳哥還沒找到”。
不用猜,就知道紙條上會是什麽内容了。
他讓金子多私下裏查查是誰将消息透露給媒體的,媒體給出的說法是匿名線報。
絕對有貓膩!
……
黑包公親自帶隊押送闫儒玉,臧洪波同行。
押送名單上本沒有明輝和金子多,可兩人實在不放心,開了車在後頭跟着,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其後還遠遠跟了一輛黑色越野車。
闫儒玉坐在專門的押運車上,透過車窗留意着外面過往的車輛。
黑包公道:“你幹啥呢?”
闫儒玉不答話,黑包公以爲他緊張,便道:“放心吧,看守所那邊我們已經打好招呼了,知道你在裏頭仇家多,給你準備的是單人牢房,還會注意你跟其他犯人的隔離。
等過了這陣子,事兒都查清楚了,自然就放出來了,所以啊,你就放寬心,隻當是……休個假吧。”
闫儒玉笑,“但願我能跟您一樣心大吧。”
他還是看着車窗外,“不是我說你們,押送我就一輛車?就這麽點兒人?你們也太信得過我了吧?我都想跑了。”
黑包公也笑,“可别逗了,就你?”
闫儒玉開玩笑地回了一句:“要是我有外援呢?比方說……老吳?”
他是開玩笑,黑包公卻覺得話中有話,心莫名慌了一下。
但他對自己的安排還是頗有自信的,“你别看咱們就一輛車,卻還有兩輛特警的車在暗處跟着,所以……你最好祈禱外援别來,來了也隻有落網的份兒。”
套出想知道的信息了,闫儒玉微微一笑,又對臧洪波道:“孫朗還是拒不交代他跟李盼的關系?”
“可不是,本來就隻有一段疑似兩人電話通話的錄音,要是李盼活着,還能比對聲音,現在人一死,可真就沒轍了。”
闫儒玉又問道:“我聽說,李盼是逃去機場的路上被吳錯劫持的,還換了女裝,明顯是要跑路……”
臧洪波打斷他道:“你就别操心了,就像黑包公說的,隻當休個假,外面的事兒交給我們。”
“那,就多謝了。”
……
車子進入城郊偏僻地段,當那輛黑色越野車一個加速一個急轉,将押送闫儒玉的車子撞到了馬路牙子上,闫儒玉懸了一路的心倒仿佛放下了。
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黑包公和臧洪波的反應都不慢,兩人一邊一個抓住了闫儒玉的胳膊,還摸出了别在腰間的手槍。
黑包公的手槍對準了那輛黑色越野,先打爆了一個輪胎,臧洪波的手槍則直指闫儒玉的腦袋。
可有人比他們反應更快。
接連兩隻催淚彈自碎了的車窗扔了進來。
催淚彈可不像字面意思上那般催人流淚而已,它不僅讓你瞬間涕淚橫流,還能讓你呼吸困難,嚴重的情況下還會導緻窒息死亡。
這下,車裏的人再也待不下去了。
黑包公示意臧洪波帶好闫儒玉,自己率先下了車,沖那扔催淚彈的蒙面人就是幾槍。
蒙面人被他逼得連連退後,躲在越野車後。
暗中跟随的兩輛車也趕了過來,對那蒙面人形成了夾擊之勢,眼看他就要落網。
抓着闫儒玉的臧洪波卻撒了手。不僅撒手,他還後退了一步,槍依然瞄準闫儒玉的腦袋,開了保險,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也用了力氣。
趁亂,解決這兩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