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從側面印證了兩人的一個猜想——維少被通緝過,至少,他很有躲避警察的經驗。
可是,就在吳錯準備花5分鍾跟闫儒玉讨論一下維少的問題時,闫儒玉看了一下手機。
“短信?”吳錯問道。
闫儒玉搖頭,“沒有,廣告。”
吳錯沒在意。
闫儒玉又道:“我出趟門,有點事兒。”
“可是維少說……”
“他什麽時候管的着我了?”闫儒玉有些不滿。
吳錯本也對維少有點成見,加之闫儒玉做事向來有分寸,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我陪你。”吳錯道。
“我約會去,你在不方便。”闫儒玉調侃道。
吳錯聽出他不想讓自己跟着,便沒繼續堅持。
他沒想到的是,闫儒玉竟然就此失蹤了。
兩小時後,吳錯抓狂地給闫儒玉打了十幾通電話,活像被抛棄的男友。
這層喻義是他從維少臉上讀到的,可他此時能商量的人隻有維少。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兩個得話,應該也差不多吧。
“你覺得……他這是怎了?會是被抓了嗎?……如果被抓了,小金子應該會發來消息吧?是不是他還沒發現?對,他們一定會背着小金子……他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不行,我得去救他……”
吳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制情緒,那根用來管理情緒的神經似乎在他開口的瞬間崩斷了。
他的雙手和嘴唇一起發着抖,說話時手不由自主地在身前憑空抓了兩下,似乎這樣就能把闫儒玉抓回來。
他知道自己在維少面前失态了,可他控制不住。
“跟我說過,他去,你不能去,有危險,你們倆,總要活一個。”
似乎是怕吳錯聽不清,他頻繁地斷句,幾乎是一字一頓。
吳錯聽清了,也大概明白了,可他不敢相信。
闫儒玉有危險!
這是他的大腦優先提取出的信息。
“他在哪兒?你都知道什麽?!”
說話間,吳錯已經沖向了維少,拿出了拼命的架勢。
平日裏對散打艱苦卓絕的訓練在這一刻起了效果,他在維少手下大約過了20招,期間還踹了維少一腳,砸了他兩拳。
維少面露笑意,對遇到一個能讓他活動開筋骨的選手,他很滿意。
不過,他沒個吳錯更多發揮空間。很快吳錯就被他五花大綁,隻能拿眼睛瞪他。
“别瞪了,”維少道:“他把你留下,是爲了讓你活命,可不是讓你跟我拼命。”
“你給我放開!”吳錯睚眦欲裂,一邊吼一邊劇烈掙紮。
“你吼吧,把左鄰右舍吼都吼來,讓他們報警,确定你的身份,你猜猜看,咱們的仇人趕過來的速度能有多塊……”
吳錯隻好閉嘴,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你們打算怎麽做?”
維少會給他一個“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打算”的眼神。
“無可奉告。”
他擡腿就要出門,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指了指吳錯身上的繩結道:“老式水手結,越掙紮越緊,我勸你省省力氣。
還有……我會盡量幫你把你的老闫帶回來……呃……盡量完璧歸趙,麻煩你也稍微相信我一次。
他不帶你玩兒,是爲了保護你,至于我……純粹不想有個拖後腿的。”
吳錯聽到了屋門關閉的聲音,維少出去了。
“屁!你小子等着!”他破口大罵。
……
重案二組全力追捕闫儒玉和吳錯,黑包公卯足了勁兒,他不相信那兩個人會犯罪,所以他要親自抓住他們,還他們清白。
可那兩人哪兒是那麽容易抓的?以他們的經驗和智商,想要躲避警方追捕,簡直是小菜一碟。
黑包公能想到的抓捕兩人的辦法,唯有全城通緝,将他們的通緝文件下發至每個轄區,将他們的照片貼上每條電線杆。
可黑包公不想這樣,隊伍内出現蛀蟲,還是如此優秀的兩名警察,這不等于是抹黑警察嗎?往自己臉上抽大嘴吧啊。
好在,上頭也要求對兩人的搜捕務必保密。
人黑包公所料,一周了,對兩人的搜捕毫無進展。
這天,他匆忙回家沖澡。
他已經在市廳住了十天,期間隻抽了一個小時回家沖了一回澡兒,這是第二回。
到家已經是深夜。
關門,開燈。
他看到一個人好整以暇地歪在客廳有些淩亂的沙發上。
闫儒玉!
“最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不好意思了。”闫儒玉開口道。
黑包公吃驚得甚至忘了第一時間制服闫儒玉。等他想要飛身上前時,闫儒玉擺了擺手,“我不會跑的,我跑得掉嗎?”
托吳錯不遺餘力的宣傳,闫儒玉戰五渣的實力市廳盡人皆知。果然,黑包公信了他。
“對組員好點嘛,抓不到我又不是他們的錯,幹嘛老扣着别人加班,搞得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和尚廟似的。”
闫儒玉想以此緩解氣氛,卻隻收到黑包公的一個白眼。
“叫上老吳,跟我回去,把事兒說清楚。”
“回去就說不清楚了。”
“我罩着你們。”
“你?”闫儒玉盡量使用平實的陳述語氣,“你的官兒恐怕有點兒小,罩不住。”
黑包公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從接手這個案子開始,他就感覺到背後有一隻頗有力量的手。
“總有辦法的。”他道。
闫儒玉岔開話題道:“你好像很相信我們。”
“我帶過吳錯,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黑包公十分笃信,又問闫儒玉道:“你來找我,不是也相信我嗎?”
“我誰也不信,可是吳錯信你,你是他入行的師傅,所以……彼此彼此吧。”
“你來找我,不會是跟我扯淡的吧?”黑包公人很幹脆,他進了衛生間,衛生間的門開着,他一邊洗澡一邊道:“我頂多隻有一個半小時,你有話快說,要是咱們意見不合,我可不保證不會把你抓回去。”
“我幫你抓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