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闫儒玉和吳錯也湊了上去。”
“聽你們說起徐露露,我就查了查這個徐露露的資料,四年前,她貸款在五環邊上買了一套小居室的房子,每月還貸五千多,16年2月,她突然付了90多萬,還清了所有的房貸。”
“1月份賣狗,2月份還房貸,時間對得上!”吳錯激動地将右拳在左手裏砸了一下,“把徐露露照片發給李奕,請他辨認!”
“好嘞。”
然而辨認結果卻令幾人大跌眼鏡。
發給李奕的照片總計20張,其中有一張徐露露的,還有六名詐騙案報案者的照片,除此以外,其餘13張均爲幹擾照片。
李奕先是說20張照片中沒有他看到的女人,吳錯請他再仔細辨認一次。
“那我再看看。”
不多時,李奕發回來一張照片。
“就是她!”
“你确定?”
看到他發回來的照片,闫儒玉和吳錯皆是一愣。
是金順!那個主動與周春雷分手的裝修公司女老闆!
“你确定是她?”吳錯再次撥通了李奕的電話。
“就數她最像,反正我确定,肯定不是别人。我記得那女的是……瓜子臉,眼睛挺大的……就是她了!”說到最後,李奕頗有些完成硬性指标,無論是不是都得指認出一個的意思。
“好吧,感謝您的配合,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闫儒玉拿過電話道:“您還記得具體的交易時間嗎?”
“1月13号!這可是個大日子,我當然記得。”
……
挂了電話,吳錯對闫儒玉道:“怎麽感覺這家夥……不太靠譜。”
闫儒玉沒接話,轉頭向金子多道:“能查到金順和徐露露16年1月13日的動向嗎?”
“一年多了,可不好查,我試試吧。”金子多皺眉道。
不多時,他又道:“我查到金順訂了1月10日飛國外的機票,返程機票在一個月後的大年二十七,還有酒店的入住記錄,看起來交易當天她人在國外。”
“徐露露呢?”
“沒查到相關記錄,不過,從勞動部門的檔案裏查到,徐露露那段時間正在換工作。15年12月31日正式離職,16年2月18入職新公司。”
“正縫年底離職倒也很正常,問題是,這段空窗期裏,她有沒有順手吞下120萬呢?畢竟,如她自己所說,她目睹了周春雷殺人全過程,這是個很有利的要挾。”
“不錯!”吳錯拍了一下手,轉而又皺眉道:“還是解釋不通,即便被人要挾,也沒理由低價賣狗啊?”
闫儒玉背着手在屋内踱着步,“被徐露露要挾……低價賣狗,真的甘心低價賣掉?……李奕……李奕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他爲什麽會指認金順?”
闫儒玉拿起金順和徐露露的照片,用磁鐵卡在白闆上。
這兩個女人都算得上漂亮,但長相截然不同。
徐露露屬于高冷妖豔的,金順則更像是小家碧玉,可以娶回家過日子那種。
“在這兩個人之間……認錯人了?呵呵。”闫儒玉挑挑眉,“我知道了,他是故意的。”
吳錯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握枕在自己腦後,看着闫儒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真想看看,某些人腦袋裏長得是不是豆腐腦?”
“豆腐腦就豆腐腦吧,鹹的就行。”
“擦!你們這些鹹黨!就應該捆在樹上,小皮鞭伺候,沒錯!還要沾涼水!”
吳錯斜睨了闫儒玉一眼,“放棄吧,我大鹹黨已經掃平四合,一統江山,爾等甜逆能存活至今,不過是因爲我們鹹黨心胸寬廣,不忍趕盡殺絕。”
闫儒玉撇撇嘴,“也不知是誰,明明已經舍棄了鹹味豆腐腦,投靠了我大甜黨,還敢大放厥詞。”
吳錯勾起嘴角一笑,“這正說明我鹹黨心胸寬闊,爲了哥們兒情誼,不惜忍受甜豆腐腦。”
闫儒玉張了張嘴,這還是他頭一次被吳錯面前啞口無言,卻也并不氣悶。
“咳咳,說案子。”闫儒玉正色道。
吳錯也不拆穿他,順着他道:“你究竟知道什麽了?”
“我們已經推測出,徐露露手上有周春雷殺人和詐騙的把柄,她以此敲詐周春雷,在敲詐的過程中,周春雷很可能主動透露了自己有一直名貴的藏獒,以此穩住徐露露。
徐露露并不懂得藏獒的行情,但她可以在網上查,”闫儒玉打開手機浏覽器,查詢“藏獒”“價格”兩個關鍵詞,然後将手機遞給吳錯,“顯然,網上動辄上千萬的藏獒交易新聞,給了徐露露錯誤引導,這導緻她對周春雷獅子大開口。
周春雷隻能答應賣多少錢全給她,或許是徐露露不放心,自己要求的,要和周春雷一起去交易現場。
不過,這反倒讓周春雷動了心思,隻要買家肯配合他演戲,來一場低價賣狗的戲碼,隻要拿出一部分錢,就能把徐露露打發走,自己還能落得一些錢。
于是,周春雷向李奕提出了這個要求,明面上,這條藏獒的交易金額是一百二十萬,可是實際價格遠不止這個數……”
“等等……”吳錯打斷道:“可小金子并沒查到周春雷有多餘的進項,周老爺子那邊也沒發現兒子有來路不明的遺産啊,要不……小金子查查周老爺子的流水……”
“查過了,幹淨得很,沒有遺産過戶,隻有每月的退休金。”
“那就說不過去了,”吳錯道:“周春雷根本沒拿到多出來錢!”
“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闫儒玉道:“李奕賴賬了!畢竟不是明面上的事兒,合同裏可是清清楚楚寫着交易金額就是120萬的,多出來的部分……如果李奕動了歪心思……”
“賴賬……賴賬……是有這種可能,可是沒證據,”吳錯道:“這麽久了,況且,如果兩人隻是口頭約定,上哪兒找證據去?感覺這樁舊案,越來越複雜,線頭越來越多,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