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閨蜜覺得他不靠譜,就是因爲在飯桌上問了他的情況,而他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那您提出分手的時候他是什麽反應?”
“他挽留我,說是想跟我長久,還說他是因爲最近太忙了,所以好多時候沒顧及到我的感受,讓我給他點時間,等他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一下。
他說的挺誠懇,我都有點兒動搖了,但我又想想,自己真的耽誤不起了,而他這種神秘……讓我害怕,總覺得,萬一他有什麽我接受不了的過去,比如犯罪什麽的……反正最後還是分手了。”
“除了開寵物醫院,他還說過什麽關于未來的打算嗎?”
“呃……好像沒有了吧,不過我感覺他這個人還挺孝順的,他媽身體不好,有一回醫院還來了病危通知,他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他還經常勸我,讓我多回家看看父母什麽的。其實當初跟他在一塊兒,我也就是看上他孝順了。我總覺得,人要是孝順就不會壞到哪兒去。”
“您還能想起什麽關于騙子的細節嗎?”
“暫時……就這些了吧,如果你們需要,後續我再想起來了可以給你打電話。”
“當然,那就太感謝了!”
挂斷電話後,闫儒玉興奮地拍手道:“我知道了!找到突破口了!
兇手是個寵物醫生,在寵物店裏工作,也有可能開了一家自己的寵物店!
跟前兩位受害者相比,兇手金順明顯更好,這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卻冒險去見了她的朋友,也沒有表現出那種骨子裏的摳,這意味着,他真的想跟金順長久交往。”
“不一定吧……”吳錯放下錢,甩了甩酸痛的雙手,“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如果一個男人不肯給你花錢,那就肯定不愛你了,如果他肯給你花錢,那也不一定愛你。”
闫儒玉擺擺手,“那是針對普通人,不适用于老摳兒。對于這些摳門兒的人來說,肯給你花錢,就意味着把你放在心裏了。”
“好吧,說得過去。”吳錯點頭。
“他想跟她在一起,如果這個前提成立,你想想看,接下來兇手會怎麽做?”
“跟犯罪生涯道别,回歸正常生活,還有就是……跟受害人撒過的謊,總得想辦法圓回來。”
“沒錯!所以在暢想未來的時候,兇手所描述的其實是他現在的狀态。
比如兇手說想要辭掉馬場管理者的工作,其實就是想擺脫這個謊言,而兇手又說想去當個寵物醫生,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他原本就是個寵物醫生。
他會将自己對未來的展望貼近真實的生活,隻有這樣,當真相拆穿的時候,他可以用’過上了憧憬的生活’把之前的謊言圓過去。
再加上前兩位受害者的描述——你還記得吧?兇手曾在電話裏指導别人對’萌萌’施救。
顯然,萌萌更像是某隻寵物的名字,而不應該是醫生對患者稱呼。”
有了新的線索,吳錯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寵物醫生得話……我現在就聯系各轄區公安局,讓他們配合調查,派人拿着兇手的畫像,去寵物店裏摸排走訪,總會找到的。”
“線索還是太少,隻能用笨辦法了。”闫儒玉有些遺憾道。
“那……還要繼續練數錢嗎?”吳錯的眼睛已經開始朝着車窗外張望,想要找個自動存款機。
“當然,辛苦一下,你這門手藝……額……或許後頭用得到。”
“幹嘛?你又接兼職了?幫人數錢?”
“噗……”闫儒玉被他逗得一樂,眼睛卻一直盯着吳錯數錢的手,“差不多了嘿,我看着挺快的。”
“但是數得不準。”
“不用你準,”闫儒玉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回市廳吧,是時候檢驗一下練習成果了。”
市廳,重案一組辦公室。
此時,明輝正坐在座位上忙碌。
沒有案子的時候,明輝通常都是在這裏整理案宗。
以往整理材料、上報的工作都是組長吳錯的,明輝來了以後,主動承擔了一部分工作,讓吳錯輕松了不少。
“回來了?”
她擡頭打了個招呼,就要低頭繼續忙碌。
然而,餘光看見的一樣東西,讓她又擡起了頭。
“呦?經濟案?贓款回來了?”看着悶頭數錢的吳錯,明輝問道。
吳錯随意地點了一下頭,一臉“我正在數錢不要打擾我”的表情。
“額……”明輝當然注意到了吳錯數錢的手,隻等他将五摞錢都數完,這才道:“沒看出來啊,組長你練過?數錢很熟練嘛。”
“哈哈哈哈!成功了!”吳錯把錢往桌上一扔,對闫儒玉喊道,緊接着他又對明輝道:“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哥曾經在銀行上過班?”
“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明輝看了一眼闫儒玉,“别人家做錯事了跪搓闆,你家做錯事了是跪在搓闆上數錢,這麽熟練實在是……”
“噗……”吳錯噴出一口老血,闫儒玉權當沒聽見。
“那個,說正事……”吳錯擦了擦頭上的汗,“如果咱倆不認識,你看見我這樣數錢,會不會覺得我在銀行工作?”
“當然了,不過因爲太熟了,我知道你沒那個經曆,所以我剛才的第一反應是:你是不是交了個在銀行工作的女朋友,但是……”明輝又看了一眼闫儒玉,“我覺得不太可能。”
闫儒玉繼續45度角望天,直接忽視明輝的調侃。
吳錯則痛心疾首地拍着明輝的肩膀道:“妹子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學壞了啊,哥願意跟他同處一個屋檐下嗎?哥那是沒辦法……”
正說話間,吳錯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言語幾句,吳錯激動道:“嫌疑人找到了!”
“這麽快?!”闫儒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你發出協查通告好像還不到一小時吧?”
“難也難在這兒了,這個嫌疑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