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錯一把揪起陳沖的衣領子,“讓他們别胡來。”
陳沖趕忙開口喊道:“别敲了!都别敲了!”
“老大?你怎麽樣?”
“老大挺住啊!我們救你出去!”
……
闫儒玉對陳沖道:“問問他們,從哪兒得到的可靠消息?”
“什麽可靠消息?你們……你們從哪兒得到的可靠消息?”
“何羽說的!他說禽獸給他發消息,說是要整你來着。老大你沒事吧?”
屋内幾人同時看向秦守如。
秦守如攤開手搖搖頭,意思是自己并未給何羽發過任何消息。
此時,就連陳沖也回過了味來。
“媽的!被姓何的當槍使了!”陳沖的眼珠轉了轉,主動表态道:“幾位,放了我吧,我先找那姓何的算賬,不會妨礙你們的。”
他又沖門外喊道:“我沒事!你們老實點,别胡來!”
秦守如焦急地給何羽打着電話,對方卻不肯接聽。
“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他!”秦守如率先開門沖了出去,闫儒玉吳錯明輝緊随其後,門外衆小弟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知該不該追上去,隻能先将陳沖扶起來,松綁。
“媽的!追!”陳沖吼了一聲。
何羽的房間沒人,顯然他知道計劃敗露,已經躲起來了。
吳錯用一根鐵絲開了門,幾人進屋,四下裏搜索。
陳沖的人剛趕到門口,就聽闫儒玉啪地一聲将門鎖住,氣得陳沖隻能在屋外叫嚷。
“看這個!”
吳錯從會客室的沙發底下摸出了一個塑料袋,打開塑料袋,裏面是一套spa館按摩師傅的工作服。
“有兇器嗎?刀子之類的?”闫儒玉問道。
吳錯将衣服抖了抖,“沒有……不過,你看這個。”
隻見上衣前襟上有兩點很小的紅色,像是濺上的血迹。
“收起來,回去做檢驗。”
四人開門時,門口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最内圈是陳沖和十幾名小弟,接着是大副和一群船員,他們防備地看着陳沖等人,最外圍還有零零星星的圍觀乘客。
陳沖這回是真的急眼了,見幾人出來,大吼一聲:“媽的你們合夥耍老子!禽獸何羽一個都别放過!給我打!”
衆小弟一擁而上,拳腳劈頭蓋臉而來。
吳錯下意識地将三人擋在身後,飛起一腳踹飛一人,趁對方的圍剿有了空隙,拽起一人就往外蹿。
被他拽住的正是秦守如。
“明輝跟上!”吳錯喊道。
“來了!”
明輝也不是吃素的,一拳正打在一人鼻梁上,那人瞬間歪倒在地。她拽起闫儒玉,招呼一聲“闫哥跟上”就一路向前狂奔。
闫儒玉縮着身子快步跟上,隻覺得有人在自己屁股上踹了一腳,也顧不上喊疼,一個勁兒沖明輝道:“哎呦,慢點兒,我的姑奶奶!”
皇後号遊輪上出現了自啓航以來最爲荒誕的一幕。四名男女在前頭狂奔,撞到了其他乘客還會慌慌張張道一聲對不起。緊追在他們身後的一群男人态度惡劣了很多,口中不斷對沿路乘客吼着“滾開”“眼瞎呀”之類的罵詞。一群船員則成了收拾爛攤子的倒黴蛋兒,追在兩夥人屁股後頭,不斷向被騷擾的乘客賠禮道歉。
“他們的目标是我!分開走,你們就安全了。”
秦守如也不知從哪兒來的膽量,一副犧牲我一個幸福全人類的樣子。
“屁話!”吳錯罵道。
闫儒玉也喊道:“你小子老實……”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秦守如突然掙脫了吳錯的拉拽,鑽進了一條岔道。
“走你們的,别管我!”
“靠!”
吳錯顧不上多說,也回頭拐進了岔道。
闫儒玉和明輝此時已跑到了他們前頭,再想回頭,卻已被陳沖等人堵住了回頭路。
“走!到前面彙合!”闫儒玉一邊看地圖,一邊向前飛奔。
果然,大部分人都去追秦守如了,隻有兩名陳沖的小弟象征性地在闫儒玉和明輝身後追了一會兒。
遊輪這一層的平面圖上顯示,前方還有一處岔道,可以斜插到吳錯和秦守如所在的通道。
“就是這兒!”明輝率先拐進了岔道。
兩人跑了一會兒,前方又出現了一條岔道。
拐上岔道,兩人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搜尋。
“老吳!在嗎?”闫儒玉壓着聲音喊道,沒有回應。
幾秒鍾後,岔道拐彎處傳來了亂七八糟的腳步聲,看來是追兵趕到了。
明輝随手扭了一下過道一側的艙門把手,門竟然開了,她立即朝闫儒玉招手,兩人躲進那船艙,隻聽門外陳沖喊道:“給我繼續追!别讓他們跑了!”
明輝一直趴在門上聽動靜,直到那些人跑過去,她又焦急道:“怎麽辦?難道組長他們跑到前頭去了?咱們到底沒追上?”
“不是的。”
闫儒玉的聲音來自船艙深處。
這是一間貨倉,裏面堆滿了一摞摞的貨物,吃的用的應有盡有。
而此時,吳錯和秦守如正躺倒在兩摞貨物之間。
闫儒玉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兩人脈搏。還好,隻是暈過去了。他又檢查了兩人身上,發現并無明顯的外傷,終于放下心來。
可是,誰把他們弄暈了扔在這兒的?闫儒玉環視一圈,十分費解。
“危……”明輝的喊聲隻發出了一半兒,闫儒玉隻感到脖頸子後頭一疼,整個人就要失去意識。
“跑!”
暈倒前他隻來得及向明輝吼出這一個字。
等闫儒玉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挪了個地方,那是一處昏暗壓抑的地方,他被五花大綁着,身旁是同樣被五花大綁的吳錯和秦守如。
明輝不在……她是逃脫了嗎?那可太好了!
“你這是幹什麽?”秦守如沖看押三人的大副大吼着。
“隻能怪你小子倒黴,發現了我們的事兒。”
闫儒玉閉着眼睛插嘴道:“我可什麽都沒發現,也沒看見你們的長相,規矩我懂,所以沒敢睜眼,怎麽樣?放條生路呗。”
大副冷哼一聲,“算你們兩個警察倒黴,爲了保險,隻能讓你們陪葬了,真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