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森這個同行出現,能有什麽好事?世上最巴不得你死的,就是同行,尤其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
要說起來,阮森與曹耀華手下的黑團夥勢不兩立,可是曹耀華死後他卻加入了團夥,還成了主要成員。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權利真空後被秃鹫瓜分的味道,如果沒有陰謀和陷害你’吳’字倒着寫!”
“憑什麽?!”吳錯剛想反駁,被闫儒玉看了一眼,就認慫道:“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闫儒玉繼續道:“來自自己人的背叛,就更好理解了。
那個張超凡,曹耀華的左膀右臂。
曹耀華倒了,他卻風光依舊,八成是投敵叛變裏應外合,幫着對手一起搞死了曹耀華,他才保住了榮華富貴。”
闫儒玉皺眉敲了敲桌上的名單,“最有本事的還數彪爺,一個能隐藏身份隐藏過去,就連小金子都查不出來的人,這次好像真遇見對手了。”
金子多聽到闫儒玉提及自己,縮了一下脖子,不知在想什麽。
吳錯一邊思索一邊總結道:“總之,如果當年曹耀華是被人暗算,那這些從他的死中獲得了利益的人,最有可能害他。
也就是說,這三個在團夥中手握大權的,很可能是維少的殺父仇人,所以他逼我們開展打黑行動。”
“說得通,”闫儒玉點頭,又疑惑道:“可還是存在疑問,這跟我們的父母有何關系?難道是打黑行動導緻他們被害,葬身火海?還是維少故弄玄虛利用我們?”
暫時,沒人回答的了這個問題。
或許維少有答案,闫儒玉已打定了主意,親自去問問他!
一包煙已被吳錯和闫儒玉抽完,吳錯看了看表,“我該準備去‘上班’了,第一天出車,遲到可不好。”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我?”金子多問道。
他站在門口,形單影隻,看起來有些可憐。
“我的崗位還不足以讓我有權限‘處理’你,況且,整件事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
所以,現在不是我們怎麽處理你,而是你想怎麽樣?”
“我……”
闫儒玉道:“算了,反正我們也承諾不了什麽錢,你還是跟維少一起,繼續站在灰色地帶玩兒火吧。”
對不喜歡的人,闫儒玉連正眼都懶得給一個,更别說拉攏。
金子多看起來更加可憐。
吳錯又看了看表,對金子多道:“你還是花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真得走了,卧底生涯即将開始,祝我好運吧。”
吳錯走後,金子多收起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冷冷的看着闫儒玉道:“斷我退路,算你狠!”
“呵呵,我要是真狠,知道是你動手腳的時候,就該趁夜黑風高揍你丫的。
知道什麽人最可恨嗎?當面阿谀奉承,背後捅刀子。
維少爲什麽想弄彪爺他們?因爲20年前這些人就是用這一套把他父親害死的。
你以爲跟維少合作就能旱澇保收?太天真了!他最恨你這種人,說不定,到最後你被他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至于退路,老吳憑什麽給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做退路?”
金子多無所謂地一笑,“你可以盡情鄙視我,但有一點我得先告訴你:我知道你找的那個卓叔在哪兒。”
“這麽重要的信息,維少會讓你知道?”
“他當然不會告訴我,不過,我可以黑了你的電腦,可以跟蹤你,也可以這麽對他。”金子多重新坐下,伸手扇了扇滿房子的煙味,“呵呵,風水輪流轉,咱們指不定誰能求着誰,别把事兒做得太絕。”
“你一個技術男,還信風水?”
“多拜幾個山頭,總不會有錯,誰知道關鍵時刻顯靈的究竟是哪尊佛。”
闫儒玉上前一步,逼視着他,“怎樣你才肯告訴我卓叔的位置?”
“啧啧啧,我都說了,咱們沒必要把事兒做得太絕,大神,你跟我擺出一副談生意的樣子,傷感情啊。”
闫儒玉也看了一下手表,“我要去運輸公司附近接應老闫了,要麽開價,要麽這話題就此打住。”
“你這麽想見那個卓叔?”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卓叔的位置,可以免費送給你,就當是我大人有大量,首先向你示好吧。如果說有什麽條件,希望在旁人面前我們一切照舊。我還得在市廳待一陣子,不想别别扭扭讓人看出端倪。”
“好。”闫儒玉一笑,目光中滿是鼓勵、友好、真誠,“這樣可以嗎?”
看起來可真是人畜無害。
他越是這樣,金子多反倒心中哆嗦了一下,媽的究竟誰是笑面虎?!
“錦繡路的風雅一号賓館,319房間,維少不會天天在那兒盯着,所以他派了一個人,幾乎24小時貼身監視。”
“闫儒玉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邁步就往門口走。”
“你要去見卓叔?那組長怎麽辦?”
“誰說我現在就要去見他了?在你把看守卓叔的人搞定之前,我不會去見他的。”
“我?……你開什麽玩笑?”
“不,我沒開玩笑,你還不清楚狀況嗎?好,我詳詳細細地跟你說一遍,聽好了。
去把看守卓叔的人引開,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冒充***跟他約炮也好,告訴他被黑貓警長鎖定了讓他趕緊跑路也好。
總之,明天白天我需要一個與卓叔單獨見面的機會。
否則,我就把你叛變成爲雙重間諜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維少,猜猜看,憑他那乖張的性格,會怎麽對待你?我覺得吧,肯定比現在難受十倍。”
“你!……”
“至于這麽吃驚嗎?以牙還牙罷了。明天白天,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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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運輸公司。淩晨3點。
對犯罪團夥來說,吸納新成員是件大事,一朝看走眼,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黴。
所以,吳錯走進公司的時候,不僅老闆劉常,其餘五名司機也拿審視的目光看着他。
劉常介紹道:“新來的小吳,以後跟咱們一起拉貨,大家互相照應,和氣生财。”
“吳優。”吳錯自我介紹道。
吳優是他打入運輸公司後所使用的新身份。
5名司機一一握手打過招呼,與葛得龍握手時,葛得龍還拍了拍吳錯的肩膀,大方道:“來了就好好幹。”
像是普通公司裏前輩指導後輩,看來這個戴罪立功的線人已經進入角色了。
“嗯。”吳錯應道。
最後一個與吳錯握手的人,抓着吳錯的手向前帶了一下,兩人一靠近,他低聲道:“小子,地獄無門你偏要來。”
“嗯?”
吳錯正欲問他,那人的手已經縮了回去,又換上了一臉笑容。
“石超,”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他又道:“以後好好跟着常哥混,敢他娘的有二心,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打今兒開始,你就住公司裏,”石超伸手一指公司一樓的一間屋子,“你住那兒,旁邊就是我的房間,沒我允許不準離開公司,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