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川一肚子的火氣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對象,他上前狠狠甩了那女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呵斥道:“你就是那個共黨李玉吧!”
“你敢打我!”
那女人兇狠的目光怒瞪着他,高聲怒喊着。
“說!你是不是叫李玉!”松下川用力撕扯着她的頭發,怒聲問道。
“我不是!不是!”那女人用力掙開他的魔爪,随後如同一條瘋狗一樣撲向他,在他的臉上抓撓又趴在他的手臂上撕咬。
“來人!将這條餓狗給我拉到一邊!”松下川痛的大聲喊着。
松島禮連忙上前一下将這女人拉到一邊,當松下川轉身的察南,他面目全非的臉血迹斑斑,胳膊上的血順着他顫抖的手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血蓮。
他對着松島禮怒聲說道:“将這女人綁到刑架上!”
“不行!”
丁默村臉上上前極力制止:“松下科長,您不能對她用刑的!”
“滾開!”
松下川憤怒的一腳将他踢開,厲聲說道:“松島還不将人綁到刑架上!”
“是!”
松島禮對着獄卒揮了揮手,丁默村眼睜睜的看着龍川日子被綁在了刑架上,他面色雖然驚愕,可是心理卻像是樂開了花,這燙手的山芋終于可以甩掉了。
松下川上前用鞭子用力的抽打着龍川日子,猙獰的眼神陰冷的看向他,聽到那皮開肉綻的聲音,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讓她頓時汗流浃背,但對生的渴望讓她幻想着美麗的櫻花,随風飄落着,她默默的數着:一片、兩片、三片。
直到她的眼睛開始疲憊,那美麗的情景才被她關在了眼簾之中。
“松下科長,您不能再打了,這樣會讓她沒命的!”丁默村上前苦苦哀求着。
“滾開!”
松下川對着松島禮厲聲吩咐道:“用冷水将她澆醒!”
“是!”
丁默村見狀急忙上前拿起電話,撥通了關東軍的号碼。
“喂,是土肥圓将軍嗎?大事不好了,松下科長正在審問那個女犯人!”
隻聽見土肥圓憤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你把電話給他!”
“是!”
“松下科長,土肥圓将軍的電話。”
松下川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他急忙上前拿起電話,沒等他開口土肥圓就厲聲怒吼道:“松下,我命令你馬上滾出特工總部!并且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可以再踏進特工總部半步!”
“是!”
電話挂斷,松下川灰頭土臉的和松島禮憤然離開。
酒井依子這才舒緩了緊張的心情,對着丁默村沉聲說道:“丁主任,麻煩您先出去一下,我還想繼續審問一下犯人。”
“是!”
丁默村命令人将龍川日子帶了下去,而自己也轉身走了出去。
酒井依子一臉傷心的走到李玉的身邊,含淚凝望着她,哽咽的喊道:“母親……”
李玉眼中滿是慈愛,可一想到死在她手上的戰友,她那份親情又被掩埋了下去,沉聲說道:“我的女兒應該是個以民族大義爲重的中國人,而不是雙手沾滿自己國人鮮血的劊子手。”
“可這并不是我的錯……”
酒井依子傷心難過的說道:“母親,我知道您是在責怪我,可您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爲我着想過,當我被日本人抱走的時候就注定了我的命運,從小到大,我就生活在殘酷的黑暗裏,酒井良平爲了聖戰培養了一批殺手,讓我們自相殘殺,吃自己姐妹的肉,最後能活下來的人才會有資格成爲殺手。”
李玉聽後,心在顫抖着,悲傷的淚水劃破她悲傷的臉龐。
酒井依子痛哭流涕的繼續說着:“母親,您永遠都無法體會我這年過的生不如死的生活。酒井良平不僅讓我成爲了殺人機器,還讓我成爲了男人的玩物。隻要我不順從,就會遭受他的毒打,甚至更嚴厲的懲罰,就在前幾個月,他爲了一個假幽靈,就将我送到了軍營中,讓一批批的男人來羞辱我!”
“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
李玉終是按耐不住捂着耳朵失控的說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失職的母親,沒能保護好我的女兒。”
“母親……”
酒井依子一下投入這溫暖的懷抱,聲淚俱下的說道:“我知道女兒的雙手沾滿了國人的鮮血,我也自知有罪,但我會盡量彌補我的過失的。”
“孩子,答應媽媽,不要再與敵人爲伍了好嗎?”李玉輕撫着酒井依子慘白的臉頰,眼裏滿是乞求的目光。
“母親放心,我不僅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我還會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酒井依子兇狠的眸光中帶着一抹殺意。
“那你答應媽媽,要爲國效力。”李玉深深的看着她。
“母親,隻要您能認我,我什麽都答應您。”酒井依子含淚凝望着她,難過說着。
“依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離開了。”
福山雅竹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不然,酒井良平一定會起疑心的。”
酒井依子也深知在這裏的時間越長,母親的安危也就會更加堪憂。依依不舍的離開母親的懷抱,她抹去臉上冰冷的淚珠微笑着說道:“母親,您放心,我一定會将您救出這裏的。”
“隻要你能一心向善,我死又有何妨?”
李玉滿臉慈愛的看着她,可心裏依舊在隐隐作痛。當她和福山雅竹目光相撞之時,不知爲何,她竟然看見了少許的淚光。
福山雅竹和酒井依子轉身離開之時,福山雅竹微笑着用唇語喊道:“母親。”
李玉傻傻的看着他們,這一刻她忽然恍然大悟,激動的目送着一雙兒女離去的背影。
一離開特工總部,福山雅竹就對着一旁喜笑顔開的酒井依子沉聲說道:“依子,你找到母親開心嗎?”
“當然開心,福山君,你難道不爲我高興嗎?”酒井依子笑的如同櫻花般美麗。
福山雅竹淡淡一笑:“依子開心就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姐妹身世?”
“福山君此話何意?”
福山雅竹凝重的說道:“我記得,我曾在無意間聽父親提起過,黑龍會很多人都是中國遺孤。”
“什麽!中國遺孤!”工藤佰惠驚愕的看向福山雅竹:“福山副機關長,您是說我們姐妹都有可能是中國人嗎?”
“是的,不然酒井良平也不會這麽狠心對待自己的同胞。”
“天哪!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民族敗類了嗎?”工藤佰惠央求道:“依子,求求您幫我們查出自己的身世吧!我可不想再幫敵人做事了。”
“佰惠,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姐妹們查出身世的。”
話落,車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