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一郎嗎?”
“小舅舅,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好的,我一會兒讓英世帶人過去幫你。”
“我知道了。”
“記得,一旦事情敗露,絕不留活口!”
“我明白。”
電話挂斷,福山雅竹拿着電話的手在遲疑着,而後撥通了特工總部的号碼。
“喂,丁主任,我是福山雅竹。”
“副機關長,您有事嗎?”
“我剛得到内報,你們特工總部有松下川的内線,他已經确定莫峰他們就藏在你那裏。”
“副機關長有什麽好建議麽?”
“人不能留,馬上處理。”
“我知道了。”
“還有,他們想要人,你就給他們找幾個來,但一定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出纰漏。”?“我明白了。”?電話挂斷,福山雅竹坐在桌前閉上雙眼,思緒在自我對抗着,他側耳聆聽着那棋子落盤的聲音,每一步都糾結着他的思緒。
最終,他又拿起電話撥通了梅機關的号碼。
“喂,是豐川君嗎?我是福山雅竹。”?“副機關長有事嗎?”
“我剛剛接到我父親的來電,他對你的事情很是上心,并且已經在土肥圓将軍面前引薦了,我父親之意是在軍部有個位置一直無人,想将你調過去。”
“多謝副機關長的栽培。”
“對了,聽說前陣子梅機關抓了一幫青幫的人,可有此事?”
“是的,這也是南野機關長的意思。”?“嗯,那人呢?”
“前幾天被秘密送走了。”?“送到哪裏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青幫那面你們是怎麽打發的?”
“當然矢口否認。”
“豐川君,青幫的勢力可不容小觑,一旦出了任何差錯,你這個副機關長就會擔此責任,那樣,軍部對你的印象也就會大打折扣,恐怕升職也就會無望了。”
“那副機關長有何高見麽?”
“豐川君是個聰明人,事情要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青幫的眼線布滿整個上海,既然瞞不過去,不如你們去登門緻歉,該是誰的責任,實話實說便好。”
“可那樣的話,南野機關長會饒了我嗎?”
“青幫的人重情重義,你既然将消息轉告了他們,自然他們也不會将你這個恩人處于危險之中了。”?“我明白了。”
“記住,告訴他們,今天中午十二點,南野機關長要在彙源酒樓招待重要客人。”
“我記下了。”
電話挂斷,福山雅竹這才滿意的看向一旁沉默的安娜他們,而後對宮崎龍井吩咐道:“工期,我讓你找來的那個猶太人你找了麽?”
“找來了。”?“把人帶過來吧!”
“是。”
宮崎龍井轉身離開,電話鈴聲也随之突然響起。
“喂,我是福山雅竹。”
“福山君,我是白蘭。剛剛我在一郎那裏見到一個老鸨子,你猜她犯了什麽罪?”
“什麽罪?”
“她讓手下的姑娘去套取客人的情報,從而賣給反日分子。”
“真有此事?”
“是的。”
“對了,聽說你剛剛又被人跟蹤了?”
“福山君你不用擔心的,有你在,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
“以後你出入可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免得落人口實,如果傳到三公主那裏,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那你可一定要當心。”
“我知道了。”
電話挂斷,福山雅竹随即給憲兵隊撥了一個電話:“喂,是一郎嗎?我是小舅舅,聽白蘭說你抓了個老鸨子?”
“是的。”
“你馬上把人送到我家裏來。”
“好的。”
電話挂斷,英世帶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猶太人走了進來。
“你叫什麽名字?”福山雅竹看向此人,沉聲問。
“我叫布洛特。”
“聽說你的妻女都得了重病?”
布洛特聽言,粗重的眉糾結在一起,氣憤的說道:“是的,他們都感染了該死的瘟疫。”
福山雅竹點點頭:“那現在近況如何?”
“命懸一線,這些都是你們日本人的傑作!”
不理會他的咆哮,福山雅竹認真的問:“想救她們麽?”
布洛特一愣,點點頭:“當然,他們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嗯,既然你想救她們,那就應該知道凡事都需要回報的。”
“很抱歉,我身無分文,神并沒有眷顧我賜給我很多的财富。”
福山雅竹淡淡一笑,搖搖頭:“布洛特,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麽?”
布洛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聳聳肩:“應該不會是,那麽你到底想讓我爲你做什麽?”
“我想讓你當雷奧。”
“雷奧?”
布洛特無奈一笑:“他可是我們猶太人的你驕傲,抱歉,我不會去做诋毀他名聲的事情。”?“你放心,他也是我心中崇敬的人,我隻是想讓你幫他解除危機。”
“危機?”
布洛特驚愕的看向他,随之憤怒的低吼:“該死的!你們把他怎麽了?”
“放心,他暫時是安全的。不過,稍後可就難說了。”
“這是什麽意思?”
“他被關在了陸軍醫院,我想救他。”?布洛特質疑的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他:“你不就是個日本人麽?而且看樣子你的身份也不低,難道你也不能救他麽?”
“不能,我隻是個低微的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但是雷奧是我的老師,我不能不救他,所以,希望你能幫助我們。”?“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福山雅竹沉聲說道:“我想讓你代替雷奧,去引開醫院裏人的注意,爲我營救雷奧争取時間。”
“好的。”
“這麽快答複我?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隻要雷奧安全,丢掉我的性命也無所謂。”
福山雅竹點點頭:“有你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也會盡全力救出你的妻女。”
布洛特聽此,欣慰的點點頭。
這時,吉田一郎帶着馬翠花走了進來,福山雅竹讓英世給布洛特帶了出去。
視線上下打量着馬翠花,他沉聲問道:“你就是老鸨子?”
“回太君,是的,我就是老鸨子馬翠花。”?“嗯,你家妓院在哪,叫什麽?”
“我家其實開的并不算是妓院,而是書寓,叫天香書寓,就在三馬路25号那。”
“那你們那裏來的客人一般都是什麽樣的?”
馬翠花一聽頓時有了精神頭,急忙說道:“回太君,我們書寓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好,來我們這裏的客人都是日本軍官或者是特工總部的。”
“看來,你們書寓真是内有乾坤啊!”福山雅竹旁敲側擊的問道。
“那當然,我們書寓的丹琴那可是三馬路上的花魁!”
“丹琴?”
福山雅竹沉聲問道:“那看樣子她得到的情報也是最好的了?”
“那自然……”
馬翠花突然自知自己說漏了嘴,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福山雅竹卻是繼續問道:“那她最近可被人叫出去過?”
“這……”
“怎麽,還想對我有所隐瞞?”福山雅竹冷眼看向她,沉聲問。
“不是的,太君我真不敢,不敢。”
馬翠花慌張的說道:“本來書寓的姑娘是不出場子的,可是前幾天,吉田司令親自帶人來書寓将丹琴帶走了,你不知道,她回來的時候是被人擡回來的,那個慘啊!渾身上下被打的遍體鱗傷,害得我書寓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那現在這個丹琴呢?”
福山雅竹看了眼手表,十一點,皺了下眉,他連忙命令英世去天香書寓将這個丹琴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