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蘭再次走進這間房間時,看見的是程洛一臉陰郁的站在窗前,而一旁的蕭賓隻是默默的陪伴着,沉默無語。
“站長,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爲什麽你們居住的地方會無緣無故着火?”白蘭走上前,迫切的問。
“當然是我的手下出賣了我,把我的行蹤告訴了林志帆他們。”程洛一臉氣憤的說着,面色陰沉下來。
“林志帆他們也來上海了?”白蘭驚訝的問。
“是,你難道沒有收到戴老闆的通知麽?”程洛直直的看着她,眼神裏滿是探究的光芒。
“我的确收到了戴老闆的通知,但不是告訴我林志帆他們的消息的,而是……”白蘭支支吾吾的,停頓在了這裏。
程洛見此,心中咯噔一聲,厲聲問道:“而是什麽?”
白蘭從兜裏拿出密報遞到他的手中,當程洛看到上面的内容時,猶如一頭發狂的獅子,低吼道:“我就知道,他們就要對我動手了!我兢兢業業的爲他們賣命,可換來的卻是對我如此無情的回報,我真是悔不當初,就不該去參加這個黨派,将我的父母也殃及其中!”
“站長,戴老闆做事的确太武斷了。隻聽信别人的片面之詞,卻不加調查,這都已經讓多少兄弟寒心了!”蕭賓一臉惆怅的說着,無奈歎息。
程洛沉聲問道:“蕭賓,你這幾天出去,可否看見共黨的那個安逸了麽?”
“這我還真沒看見,站長,您找他有事?”蕭賓聽此,旁敲側擊的問。
“我隻是想在我臨死之前救出方梅,再看她一眼,我也就死而無憾了。”程洛一臉的悲傷,能夠看得出,此時的他是多麽的絕望。
白蘭見此,凝重的說道:“站長,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對您下手的,就算是違背命令,也絕對不會!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對黨國忠心耿耿,不該有這樣的結局。你應該活着,爲這個傷痕累累的國家盡處綿薄之力,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這句話程洛感覺是那麽的熟悉,他曾經也曾聽方梅感慨而說過,此時再次聽到類似的話語,讓他頓時醒悟,原來當年的方梅心就已經傾向于共黨了。他頓時有些悔不當初,自己爲何就沒有和他一起走向光明之路!
次日,天空灰蒙蒙一片,狂風又侵襲着這陰郁的上海。
梅機關。
南野清一徹夜未眠,思慮再三,他終于決定喚醒最後的一張王牌,信鴿!
“信鴿,我這次之所以喚醒你,實在是事情迫在眉睫,天蠶計劃正在實施,還有0計劃也即将開啓,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隻聽見一個女人戴着帽子,低着頭沉聲說道:“老師,學生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您盡管給我分配任務,學生一定全力完成!”
南野清一滿意的點點頭,勾了勾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聲,随後那女人便匆匆而去。
這時,一個士兵跑上前來:“機關長,豐川獄長不幸身亡了!”
“你說什麽!豐川藍玉死了!”南野清一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的,我親眼看見的。”
南野清一聽此,連忙起身朝監獄走去。
一來到豐川藍玉的住所,就看見他瞪大雙眼,面色烏黑的躺在床上,而嘴角、眼角還留有黑色的血迹,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南野清一一臉不解,明明昨天他已經親自爲豐川藍生包紮好了傷口,當時的确沒有中毒的迹象,可今天爲何又會中毒身亡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豐川藍生徑自走上前來,當看見哥哥的屍體時,忙跑上前跪在哥哥的身邊,淚不禁劃過他的臉孔。
“哥哥!是誰這麽狠心害死了您!”豐川藍生傷心難過的說着。
南野清一此時腦子是一片混亂,昨天,除了他就隻有眼前之人接觸過豐川藍玉。可是,他當時也在場,豐川藍生就隻是看了看豐川藍玉的傷口,根本不可能在他的面前做手腳,難道,監獄還有敵人的眼線?他瞬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野機關長,我哥哥可不能無緣無故的死去,我請求您找來驗屍官爲我的哥哥查明死因!”豐川藍生上前請求着,聲音微微顫抖着。
“你放心豐川君,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那就謝謝機關長了。”說完,他便轉身告辭而去。
剛走出梅機關,他就看見有兩個尾巴在死死的跟着自己。他深知,南野清一這隻老狐狸對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相信的,他也隻能裝作一臉悲傷,喪失親人的痛苦模樣,揮手叫來了一輛黃包車。
“先生,去哪裏?”
“彙源酒樓。”
“好嘞!您坐好!”
彙源酒樓。
此時雖然是早上,但也是賓客滿棚,熱鬧非凡。
豐川藍生一進來就大聲吩咐道:“給我來一壺酒,兩個小菜!”
“好嘞!”
豐川藍生斜眼看向門外的兩人,冷冷一笑。
不到片刻,土蜂拿着酒和兩盤小菜走上前來。
“先生,您慢用。”
“小二,你們這裏有廁所麽?”
“有,在二樓。”
“好。”
豐川藍生起身朝二樓走去,門外兩人見狀也急忙走上前來。
“先生,你們幾位?”土蜂上前,急忙問道。?“滾開!”其中一人一下将土蜂推到一邊,随後朝樓上快步走去。
豐川藍生一來到二樓,便熟門熟路的向最裏面房間走去,随手拿起電話,撥通了兒玉機關的号碼。
“喂,是副機關長嗎?我是豐川藍生,您讓我給您辦的事情我已經幫您辦妥了。”
“一切可否順利?”
“還可以,不過回我家倒是不那麽順利了。”
“怎麽了,豐川君?”
“我的哥哥昨晚不知被誰用毒藥毒死了。”
“怎麽會有此事發生呢?”
“誰說不是,昨晚我在梅機關還親眼看見他在南野機關長的辦公室裏,雖然受了點傷,但也不至于丢失性命啊!真是沒想到,我今天再睜開眼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還請你節哀順變。”
“謝謝。”
豐川藍生剛挂下電話,就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他立刻從窗戶裏爬到了衛生間裏。
當兩人走進來時,看見的依舊是她在解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轉身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