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接到根據地密報,急忙回到辦公室中。
今天十點,老家來人坐火車抵達上海,父女二人,女兒八九歲,父親獨臂,望前去迎接。
看着電報上的内容,白蘭看了下手表:九點半,她急忙穿好衣服向門外走去。
兒玉機關。
福山雅竹看着下首的藤原香秀,沉聲問道:“藤原君,聽說你和山本一夫曾經是同窗好友,可有此事?”
“回副機關長,确有此事。”
福山雅竹淺淺一笑道:“聽軍部的人說,他這次來到上海是帶着重要任務來的?”
藤原香秀聽言,眸色微動,連忙垂頭說道:“副機關長放心,改日我請他叙舊,一定會想辦法得知您想知道的事情。”
福山雅竹滿意的點了點頭:“藤原君,我已經電報我的父親了,希望他能幫你安排一個悠閑并且發财的職位。”
“多謝副機關長栽培,但是我還是覺得跟着您比較妥當些。”
“那也好,記住,無論用什麽手段,也要撬開山本一夫的嘴!”
“是!”
“事成之後,我會在上海幫你置辦一套房産,住在機關裏,畢竟不太方便你和美黛子相見。”
“是!”
“好,那你就下去好好想想如何應對山本一夫吧!”
看到福山雅竹略顯疲憊的樣子,藤原香秀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山口勝平卻推門走了進來。
福山雅竹急忙上前和他坐到了沙發上,迫切的問:“山口君,你怎麽來了?”
“福山君,今天早上軍部來電讓吉田英柱必須找到一個猶太人,是名醫學博士,叫雷奧。”
“找他做什麽?”福山雅竹詫異的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
“那有他的照片麽?”
“沒有,不過我相信軍部的人很快就會派人送來了。”
福山雅竹一臉凝重的說道:“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麽了,福山君?”
“上海已經開始出現鼠疫,我真怕百姓會遭殃。并且根據地和四周的村莊也陸續出現了鼠疫,孟團長讓我們想方設法搞到血清樣本。”
“什麽?血清樣本?這太難了。”山口勝平凝重的搖頭。
“就是啊……”福山雅竹歎息一聲。
“對了,福山君,我發現吉田英柱又開始自己秘密接收電報了。”
“一定要想辦法搞到密電内容。”
“我會盡力的。”
“一定要小心。”
山口勝平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道:“土肥原将軍已經給吉田英柱下了最後的命令,限他十天之内抓到幽靈,不然就讓羽生玄一剖腹謝罪。”
“這下,那老東西可就又有的忙了。”福山雅竹冷聲說道。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福山雅竹漫不經心走上前,接起電話。
“喂,我是福山雅竹。”
“福山君,我是酒井依子,您能來我這裏一趟嗎?”
“是梅機關麽?”
“不,不是。是來極司菲爾路9号,這裏是我的住所。”
“有事嗎?”福山雅竹淡漠的說道。
“我要給您一個驚喜。”
“那好吧!”
電話挂斷,福山雅竹已猜出酒井依子讓他去的目的了。
“什麽事,福山?”
福山雅竹淡淡說道:“我剛剛還在爲上川木的事情犯愁,酒井依子就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上川木是誰?”
“他是前往北平試圖要揭穿我黨一名高級特工身份的人,所以,上級指令将他在上海除掉!”
“原來如此,那此人決不能留。”山口勝平沉聲說道。
“放心吧,我會讓他永遠留在上海的。”福山雅竹面色陰沉的冷笑。
兩人目光相撞,彼此的眸中都隐含着冰冷徹骨的味道。
火車站。
白蘭在站台上靜靜等待着老家派來人的身影。
當火車緩緩停靠,她的心裏頓時澎湃。對于一個特工來說,能以真實身份來迎接自己的同志,那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當看見李玉那熟悉的面孔時,白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她連忙走上前,盡管已經熟識彼此,但卻依舊按照規定開口對暗号。
“表哥表嫂,我讓父母将家裏的珍藏《西遊記》帶來了麽?”
李玉握着她的手,柔聲說道:“叔叔嬸嬸隻讓我帶了些家鄉的特産,看來他們應該是忘記了。”
白蘭笑了笑,看了看她身後的男人點點頭,随後又摸了摸李玉身旁孩子的頭,幾人轉身随即離開。
極司菲爾路9号。
福山雅竹自從來到中國,還是第一次走進酒井依子的住所。
“福山君!您來了!”
當他一踏進這裏的時候,酒井依子開心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她穿着一身白色裙子,完全将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中國女孩子的模樣。
酒井依子的确是個極美的女人,可是,在這樣美麗的外表下卻裝着一顆非常毒辣的心,讓福山雅竹深表痛心,這場無情的戰争将多少人罪惡的一面逼迫了出來呢?
他沉聲問道:“依子,你究竟要給我一個什麽驚喜呢?”
酒井依子拉住他大而有力的手,深深凝望着他,甜甜一笑道:“福山君,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冒着被父親懲罰的危險,我也在所不惜。”
“謝謝你,依子。你一直都像一個守護者,在我的身邊無緣無悔的保護這我。”
說這話時,福山雅竹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不是動情,而是惋惜。如果沒有這場戰争,眼前的女孩子也許會幸福的成髒這,也不至于被自己的父親培養成一個沒有血性的人。
“福山君,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第一個遇見的是我,那你會喜歡依子嗎?”酒井依子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希翼的詢問着。
“依子,這世上的事情變幻莫測,在沒有來到中國之前,你在我的心裏一直都和白蘭一樣,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可我萬萬沒想到,再次見到你,已經找不到曾經在櫻花樹下愛笑的依子了。你的臉變得冷漠,眼裏帶着寒冷,讓我有種錯覺,你已經被抽走了靈魂,洗了腦。”
酒井依子聽到他這肺腑之言,淚簌簌而落:“如果可以重來,福山君我願意做你心目中的女孩。隻可惜,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那就繼續向前走,走出黑暗,迎接黎明。”福山雅竹一臉凝重的望着她。
“會有那麽一天麽?”
“隻要你願意。”
酒井依子抹去臉上的淚水,笑着說到哦:“我當然願意!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