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雅竹一來到大廳,就看見地上的擔架上躺着一個受傷的女子,此時,她已被鮮血覆蓋,但她哪張極美的臉還是顯露無疑。
這時,加藤歸一匆匆走上前來,福山雅竹徑自坐到椅子上,沉聲說道:“加藤君,趕緊先救人!”
“是!”
加藤歸一上前仔細爲她查看了一番,臉色凝重的說道:“福山君,這個女人似乎感染了鼠疫,我勸您還是先離開這裏。”
福山雅竹站起身,撇了眼蘭香,沉聲問道:“你是在哪裏救的她?”
蘭香,本名井上和香,蜂巢小組成員,自然也是中國的遺孤。
她一臉沉寂的說道:“回副機關長,她是天香書寓的花魁妙香,也是國民黨的軍統特工,我剛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看見她受傷昏死在路邊,我才将她救回來的。”
“你知道,她的傷是誰弄的麽?”
蘭香眸色微沉:“應該是紅玉。”
福山雅竹惆怅的說道:“那也就是說,這個鼠疫也是由她而來的了?”
“的确。”
加藤歸一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剛才發現她的鼠疫病菌似乎是從傷口傳染來的。”
“走!我們去見見那個紅玉,她一定有所隐瞞!”
福山雅竹沉聲說道,當他們折回關押紅玉幾人的房間時,聽見幾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着。福山雅竹深咳了幾聲,屋内又恢複了平靜。當門被推開的刹那,幾人同時用膽怯的目光看向來人。
福山雅竹怼加藤歸一揮了揮手,加藤歸一便快步走到紅玉的身邊,撩開她的袖子,當看見那些紅點時,重重點頭,肯定的說道:“副機關長,她的确也得了鼠疫。”
“鼠疫!”
紅玉聽到這個噩耗,定睛看着加藤歸一,迫切的問:“你是說,我得了……鼠疫?”
“是的,而且你已經開始出現症狀了。”?紅玉垂眸看着自己斑斑點點的手臂,又回想起每次去南野清一那裏,他都會爲她打針,她這才恍然大悟,那不是催情劑,而是鼠疫病菌!她成爲了他的馬路大,那麽她的父母兄弟呢?恐怕也不會幸免吧!
想到這裏,她的希望瞬間破滅,仿佛已經看見了地獄的大門在爲她而打開。
加藤歸一轉而又爲寒濤仔細查看了下,重重搖了搖頭:“福山君,看來這鼠疫病菌已經開始蔓延了。”
“你……你說什麽!你是說……我……我也得了鼠疫嗎?”寒濤一臉驚愕的看向他,不可置信的搖頭。
加藤歸一将他的袖子同樣撩起,當那些顯眼的斑斑點點映入他的眼簾時,寒濤渾身一抖,有一股陰風直入他的百骸。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副機關長,您救救我……救救我!”寒濤悲怆的哭喊着,完全失去了剛剛的所有冷靜。
加藤歸一眉頭一皺,連忙催促福山雅竹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帶。
可當他們一來到大廳時,妙香已經服毒自盡了,瞪大的雙眼憤恨的怒瞪着這戰火連天的世界。
她爲了信仰而付出生命,卻無人知曉她的真實姓名,這就是特工。
福山雅竹眉峰微皺,歎息吩咐道:“宮崎,一會兒命人将這裏燒了吧!”
“是!”
雨夜的天空裏,悲怆的夜空被烈火點亮,試圖要吞沒整個黑暗,喚醒黎明的來臨。
次日。
雨奔波了一夜,終于停下了疲憊的步伐。
吉斯菲爾路,34号,丁公館門前。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穿着一身破衣服,在街道上搖搖晃晃的走着。
那慘白的臉上已是面目全非,膿瘡布滿了他的臉,讓人看了有些心驚膽戰。
他剛吃力的走到丁公館門前,就一下栽倒在地,他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昏死過去。
這時,丁默村的車子也緩緩駛來。
昨夜的一場大火,讓特工總部還有司令部折騰了整整一夜,司機看見躺在地上的孩子,急忙刹車,讓剛剛閉目養神的丁默村不耐煩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老李,怎麽了?”他沉聲問道。
“主任,前面有個孩子,好像昏倒了。”
丁默村一臉陰霾看向前方,厲聲說道:“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下去看看?”
“是!”
老李急忙走下車,兩個門衛見此也匆匆上前仔細查看。
丁默村見狀,怒吼道:“還不将人拖走?”
“是!”
話音剛落,福山雅竹的聲音已經傳來。
“丁主任,你先别急着把人弄走。”
“副機關長有事?”丁默村茫然的問。
“我昨天接到我父親的來電,聽說本土有一批孩子莫名失蹤了,我擔心這孩子會不會是我們日本的孩子。”
“原來如此,那副機關長,這孩子暫時安排在哪裏呢?”
“先不急,我已經派人請加藤君來了,一會兒等他給孩子看病後再說。”
“那好吧!”
丁默村雖然面上平靜,但心裏卻是極不情願的,他真怕這孩子就這樣死在他的家門口,沾染了晦氣。
不到片刻,加藤歸一的車緩緩開來。
他急忙走下車,上前仔細爲這孩子查看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說道:“副機關長,這孩子得了重病,必須馬上送到醫院治療。”
福山雅竹聽言,點了點頭。加藤歸一上前在他的耳邊又低語了一陣,随後便轉身匆匆離開。
梅機關。
南野清一坐在辦公室裏痛罵着羽生玄一,心中的怒火已經将他整個人快要焚燒殆盡。
這時,謝峰敲門走了進來,虛僞一笑:“多謝南野機關長派酒井副機關長來安撫我這顆受傷的心。”
南野清一看見他一如既往那張色迷迷的臉,心下歡喜,這家夥貪财好色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淺淺一笑道:“謝局長對依子的安撫可滿意?”
“滿意,滿意,她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似乎又重活了一會,南野機關長有所不知,依子小姐的溫柔鄉真的能讓人欲生欲死,一發不可收拾。”
看着謝峰那眸光中的貪婪,南野清一的心在顫抖着,他一直都想讓酒井依子服侍他一次,但一直也沒找到機會。
謝峰上前将一個小藍瓶交到了他的手裏,卑微的說道:“南野機關長,昨晚我就是用這個藥讓我痛快的舒服了一次,您要不要試試?”
“我不用。”
南野清一故作清高的說着,可心裏卻是心口不一。
“我知道南野機關長向來身體強壯您不吃可以讓酒井副機關長吃,那樣,她一定會任由您的擺布,随心所欲的。”
南野清一一聽,便将瓶子随手扔到了抽屜裏,淡淡地說道:“這東西是禁藥,在軍中是不允許随便使用的,還是放在我這裏妥當些。”
“南野機關長說的是,如果沒什麽事,那樹下就告辭了。”
“謝局長,你妻子的事……我很抱歉。”
“南野機關長,您有所不知,我那個黃臉婆我早就想将她休了,她似的好,這樣我就可以再續一房,爲我們謝家傳宗接代了。”
“既然謝局長這麽豁達,那好,哪天我就送你一個我們日本的女人如何?”
“好……好!”謝峰感激的應允着。
“你下去吧!”
謝峰轉身離去的刹那,眼底深處醞釀着濃濃的殺意,冰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