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坐在辦公室裏,看着手裏哪份戴老闆發來的密電,手微微顫抖着。
這時,丁默村推門走了進來。
“白蘭,你忙呢?”
白蘭笑着點了點頭,不經意的将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文件夾裏:“主任,您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了?”
丁默村沉默了下,眉頭緊皺:“白蘭,你看你能不能幫我給福山副機關長解釋一下,我真的是無意冒犯他的。”
“主任,福山的脾氣你是有所不知,他面上雖冷,但心裏還是很善良的,不過,還有一點,就是若有誰和他過不去,那他絕對不會輕饒了那個人的。”
說到這裏,白蘭歎息的問道:“主任,我真不明白,您先前不是一直想跟福山搞好關系的麽?怎麽突然又去監視他了呢?您有沒有想過,他的父親可是日本的代首相,家族顯赫,那車貨物的确龐大,但如此身世的他會将這些東西放在眼裏麽?”
丁默村聞言,一臉懊悔的點頭:“是啊,的确是我的疏忽。”
白蘭點了點頭:“好了,主任,其實你也不必太擔憂了,福山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十分熱衷于中國的文化,隻要你能按照先前的處事方式和他相處,我想這件事應該很快就能翻過去的。”
“可這還是需要麻煩你幫我引薦。”
白蘭笑着搖了搖頭:“主任,我是你的手下,有什麽事您吩咐一聲就行,何必說這麽客套呢?”
聽到她的話,丁默村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改日我們一起去拜訪副機關長,如何?”
白蘭眸光微轉,卻是否決的搖搖頭:“主任,我看與其刻意的到他那裏,不如到您那,您再擺上一桌正宗日本料理,那……”
不等白蘭說完,丁默村眸光一亮,連連點頭:“好!那就明天晚上如何?”
“那就這麽說定了,您負責酒宴,我就去負責通知福山。”
“好,那你忙,我就先走了。”說完,丁默村滿意的轉身匆匆離開。
白蘭凝重的看着緊閉的房門,拿起電話撥通了兒玉機關的号碼。
“喂,福山,我是白蘭。丁主任說想請你明天晚上到他家共進晚餐,你看如何?”
“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就隻有同意的份了。”
“還有,今天我老家來電,我舅父想把我的親人全部接到他那裏,我現在也拿不定主意了,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
電話那頭傳來短暫的沉默,随後淡淡地聲音再次傳來。
“這樣,你直接打電話問問你的家人,是否願意去吧!”
“我舅父家在重慶,而我卻在特工總部工作,我擔心會不會惹人非議?”
“既然你有此擔心,那就不要讓他們去了。”
“好,那我現在就發電報告訴他們。”
“好的。”
電話挂斷,白蘭臉上的愁雲慢慢減消,她起身拿過外衣匆匆向着門外走去。
……
吉斯菲爾路,75号。
“白蘭,你這時過來不會引起丁默村的懷疑嗎?”
看着逐漸走進屋内的白蘭,程洛感激的看着她,擔憂的問着。
白蘭搖了搖頭,随後遲疑了下說道:“站長,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回過家了?家裏還有什麽人麽?”
白蘭意味深長的話讓程洛心中不免一驚,他太了解戴老闆的辦事風格,素來疑心頗重的人又怎會相信一個被俘虜過的人呢?
想到這裏,他眉峰緊皺,擔憂的問:“怎麽,老闆對我懷疑了?要拿我的家人做威脅,是麽?”
“這……”
白蘭一臉爲難,從包裏取出電報遞到他的手中。
密切監視程洛一舉一動,據線報,他已叛變,家人已被軟禁,若他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
看着電報内無情的内容,程洛心中頓時如同冰山般寒冷,寥寥幾句,就足以讓他對這個冷血的上司完全失望透頂。
但想到年邁的父母,他頓時心如刀絞,進退兩難,拿着電報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站長,戴老闆一定對你有所誤會,我們隻要鏟除了叛徒,我相信他是會消除芥蒂的。”
白蘭安慰的說着,可程洛卻是冷笑的搖頭:“不用安慰我了,我比你更了解他,從來被敵人俘虜的人,戴老闆都不會去再次相信他,我又怎會是個例外呢?”
蕭斌沉聲說道:“站長,等完成任務,我會親自向老闆解釋的。”
“算了,一切都是枉然的。”
“那您是如何打算的?”白蘭擔憂的問。
“我能怎樣,如果現在憤然離開,那我的家人也會因爲我的沖動而妄送性命的。”
這麽說着,程洛陰郁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眼神,此時,他的心在滴血,這就是他爲之奮鬥的信仰,隻因他的一時疏忽就立刻宣判死刑。
“不過,是誰向戴老闆污蔑的你,說你叛變的呢?”
白蘭的話也正是程洛疑惑的地方,他反複思考着所有的人,忽然,一個人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閃過,微眯了下雙眼,他深邃的眸中寒光點點,冰冷入骨。
兒玉機關。
福山雅竹坐在沙發上,細細品味着手中苦澀的茶水,心卻是平淡無味。
側首看了看沉默無語的宮崎龍井,他沉聲說道:“宮崎,我讓你給南野太郎打電話,打了麽?”
“打了,少爺。”
福山雅竹點了點頭:“今晚相信一定會非常熱鬧的。”
宮崎龍井聽此,欣賞的眸光注視着他,淡淡一笑。
這時,藤原香秀敲門走了進來:”副機關長,您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
福山雅竹滿意的點點頭:“藤原君,既然你一心一意爲我福山家族服務,那我自是也不會虧待了你。”
說着,他将一把鑰匙扔到桌上:“這個是東京的一處宅邸,現在是你的了。”
藤原香秀聽言,心中一動連忙拿起鑰匙貪婪的笑着:“多謝副機關長。”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少爺,對于這樣貪得無厭的人,能委以重任麽?”宮崎龍井一臉不解的問。
“宮崎,你記得,如果一個人心裏還有邪念,那我們就要趁虛而入讓他爲我所用,反之,如果一個人心如止水,那這種人要麽是朋友,要麽是敵人,絕對不可能是第三種。”
宮崎龍井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了少爺。”
铛铛铛……敲門聲忽然響起,劃破了兩人的對話,同時也打破了這暫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