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吉田司令的吩咐,吉田一郎立即轉頭怒瞪着他,憤怒的吼道。
“我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你難道敢不聽從我的命令嗎?”
“你……”
“好了!”
福山雅竹淡淡地說道:“一郎,不就是要搜查麽?讓他搜吧!如果搜不出來,我們就一同向軍部禀告,追究他們的種種過錯。”
吉田司令聽言,心中頓時一驚。他明白,若是搜查出那人,或許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但若是搜查不出來,那他将會受到軍部的嚴厲批評,甚至……調職!想到這裏,他的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甚至後悔剛剛的決定。
不到片刻,山口勝平走上前來:“報告!司令官,監獄裏并未見到那個叫馮銘的共黨。”
“這……”
不等吉田司令說什麽,福山雅竹冷笑的說道:“羽生君,想立功是好事,但千萬不要殃及池魚,否則會悔之晚矣的。”
“福山君教訓的是,我記下了。”
這時,闆垣空敲門走上前來。
“報告!吉田課長,剛才有人來報,四馬路38号的弄堂裏又有十幾個士兵被殺。“
吉田一郎一聽,眉峰一凜:“我知道了,下去吧!”
“怎麽回事,一郎?”福山雅竹沉聲問道。
“小舅舅有所不知,最近,我們的士兵接二連三的被人暗殺,并且手法十分殘忍,身上的肉和五髒六腑全都不翼而飛了。”
“死狀相同麽?”福山雅竹一臉凝重的問。
“是的。”
福山雅竹眉頭一擰,淡淡地說道:“看來,上海又要開始起波瀾了,姐夫,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結果。”
“福山何出此言?”吉田司令一臉茫然的問。
“如若不是你的戒嚴,也不會出這樣的風波。”
“我隻是在誘捕上海所有的共黨地下網。”吉田司令極力辯解着。
“那你抓到了麽?”
吉田司令自知理虧,一時語塞沉默無語。
福山雅竹冷冷說道:“你換來的隻是他們瘋狂的報複。”
“不會的,誘餌我已經下了,就等着收網了。”羽生玄一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我祝你成功了。”
吉田司令此時也失去了方向,心如同在駭浪裏翻滾,他站起身沉聲說道:“既然沒有找到那個共黨,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福山雅竹面色微沉說道:“一郎,你想過是誰走漏的風聲嗎?”
“這……我也不知道。”
“那馮銘的事都有誰知道?”
吉田一郎沉思片刻:“好像隻有闆垣知道。”
“把他叫進來。”福山雅竹眉頭緊鎖,淡淡地吩咐。
“是!”
沒過一會兒,闆垣空就站在了福山雅竹的面前。
“闆垣君,馮銘的事你都和誰提起過?”福山雅竹審視的看着他,皺眉問。
“沒有!”
闆垣空驚慌失措的辯解着:“我很少與人接觸,更不曾向别人向别人透露半分。”
“那美子呢?”
“她……”
闆垣空沉思片刻,點頭說道:“我的确和她昨晚在共進晚餐,但我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了。”
“怎麽,你醉了?”福山雅竹迫切的追問着。
“是的,并且,我們還……”
“一郎,這下你應該明白美子此次來的目的了吧!”
吉田一郎不解的皺眉問:“小舅舅,您何以斷定就是美子所爲?”
“憑羽生玄一對她的關愛。”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和她有太多的來往了。”
然而,福山雅竹卻搖頭:“不,我要知道裏面的奧秘。”說完,他在吉田一郎的耳邊低語了一陣,便轉身離開。
……
司令部。
吉田司令一回到辦公室,就在羽生玄一的臉上甩去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怎麽總是這麽桀骜不馴,錯漏百出,不僅讓我在福山的面前丢盡顔面,更讓我在一郎和俊男的面前失去父親的威嚴!”
“對不起,司令官。”
羽生玄一的心在揪痛着,然而卻無法表達。
“父親,您息怒吧,我看小舅舅已經失去了忍耐性,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做事向來果斷并且心狠手辣,恐怕,這次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了,更何況,此次還威脅了兩個哥哥的利益。”吉田美子擔憂的皺眉說着。
“隻要找到幽靈,那我們就是真正的赢家!”羽生玄一堅定的說着。
“可是,會有那麽一天嗎?”
吉田美子責問着:“前有南野清一阻撓,後有一郎和俊男哥哥,你說,你會成功嗎?”
這時,敲門聲響起,吉田司令皺眉沉聲道:“請進。”
丁默村和顧柔走了進來,當骨肉婀娜多姿的身影落入吉田司令的眼中時,他心裏的怒氣頓時消去一半,但面色依舊陰雨的說道:“丁主任,我托你辦的事情可辦好了?”
“司令官,我已經讓兄弟們全部出動,出去大廳,結果,昨天中午隻有兩輛軍車出沒過。”
“哦?哪兩輛?”吉田司令迫切的問。
“一輛時開往蘭機關的,一輛是……”
說到這裏,丁默村語氣微頓,随後凝重的說道:“是開往福山公館的。”
“福山公館?”
羽生玄一驚訝的看向他:“你們的消息準确嗎?”
“千真萬确。”
羽生玄一聽此,擰眉肯定的說道:“司令官,我可以斷定,這批貨物很有可能就是福山雅竹監守自盜。”
“不許胡說!”吉田司令一臉陰霾,憤怒的低吼着。
羽生玄一聽此,心中一驚,畢竟丁默村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絕不可能将自己的身家全部賭在自己和父親的身上,所以,萬一他倒戈相向,那麽……
“丁主任,你能否給我們出個主意,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做才好呢?”吉田司令看着丁默村,陰郁的問。
丁默村聽此眸色微轉,連忙說道:“司令官,我現在已經命人跟蹤福山副機關長,但願能找到些蛛絲馬迹。”
“那就多謝丁主任了。”
吉田司令點了點頭,随後看着羽生玄一吩咐道:“你和丁主任先出去吧!我和顧小姐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是!”
羽生玄一雖然面色平靜,但心裏卻在憎恨吉田司令的無情無義,母親剛剛過世不久,他就已另覓新歡,這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當房門關上的刹那,顧柔風情萬種的走到吉田司令的面前,用手撥弄着他的面容,嬌媚的說道:“司令官,您難道已經将我忘得一幹二淨了麽?”
“怎麽會呢?我每日都會想到你勾魂的眼睛。”吉田司令說着,迫不及待的就在顧柔的嘴上狠狠親了下去。
“司令,您别這麽心急嘛……”
顧柔恰到好處的将他推開,莞爾一笑道:“這是司令部,讓人看見了好難爲情的。”
吉田司令将她擁入懷中,不老實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着。
“司令官,您聞我身上的香水味道好聞嗎?”
吉田司令上前嗅着她身上淡淡地體味,眼中發出綠色的光芒,可随後,他的眼神卻忽然開始渙散,最終支撐不住倒在顧柔的身上。
顧柔推了推他,唇角輕勾,連忙将他推到椅子上,随後在抽屜内翻找着通行證的影子。果然,在最右面的抽屜下方,找到了通行證,仔細看了看通行證的模樣,暗自記在心裏而後又放回原地。
她用清水慢慢爲吉田司令擦拭了下臉,不到片刻,他便緩緩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當他看見顧柔衣衫不整的樣子時,垂眸又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腳下。
他不解的問:“剛才,我們……”
“怎麽,您不想認賬了?”顧柔一臉嬌羞的看着他。
吉田司令茫然的揉着酸脹的太陽穴,沉聲說道:“我真的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了。”
“您是不是很久都沒有碰女人了?”顧柔上前爲他提起褲子,關切的問。
“是有一段時間了,你怎麽知道的?”
顧柔無奈的笑道:“瞧你剛剛那心急的樣子,不難看出。”
随後,她忽然擔憂的問:“司令官,您是不是有心髒病?”
吉田司令點了點頭:“是啊,都有三年了。”
“剛才,你我正在纏綿的時候,好像心髒病犯了,一副痛苦的模樣,随後便昏厥過去了,幸虧我以前在日本接觸過急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多謝你了,顧柔,要是有你這樣細心的女人陪在我身邊,那也是我的一件幸事。”
吉田司令說着,擡手攬住她的腰際,顧柔順勢坐到他的腿上,撫摸着他的臉龐,而後在他的臉上送去一吻,柔聲道:“司令官,現在都中午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索非亞吃午飯如何?”
“好啊!我願意奉陪。”
兩人相視一笑,随後在山口勝平的陪同下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