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依子上下打量着此人,眉峰微皺,第一感覺,此人不修邊幅,蓬頭垢面,完全就是一個如同乞丐般的老人。
“酒井副機關長,羽生君說的沒錯,他剛才的确是向我詢問了一些事情。”
石井三木邊走邊說着,但眼神卻從未從酒井依子的身上離開過,眸中的視線如同一匹饑餓的狼,閃動着綠光,審視着自己的獵物。
“您能否告訴我,你們談話的内容?”
“可以……”
石井三木漫不經心走上前,淡淡笑道:“他隻是來問我,可曾請我最鍾愛的學生姚昆傑到上海爲我工作。”
酒井依子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羽生玄一爲何會對自己的話如此躲閃,原來,他竟然私放了一個中國人進入上海。
她對着一臉惶恐不安的羽生玄一嘲諷道:“羽生君,看來你可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了,當初可是你自己親自請求司令官全城戒嚴的,可如今,又是你無意間将一名身份可疑的人放了進來,你說,你是不是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羽生玄一自知自己的确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霎時沉默無語,任由這個冷傲冰霜的女人來譏諷自己的無能。
“好了,既然是你自己就撒網抓魚的,這一切也就與我無關。現在,南野機關長的重要線人死了,我相信兇手一定就在其中,那我也就隻能對不起大家了!”
話音落下,酒井依子對着梅機關的人喝道:“來人!将他們逐一搜查!”
“酒井副機關長,你不可以這樣無理,你這樣是對帝國軍人的一種侮辱!”石井三木憤怒的抗議着。
酒井依子犀利的眸光看向他,冷冷問:“請問石井醫生,你剛才可檢查過那田中康的屍體麽?”
“檢查過了,中毒身亡。”?“那就對了,所以,兇手一定就隐藏在其中。”
酒井依子說完,揮了揮手:“去!挨個搜查!”
“是!”
話落,幾名士兵連忙上前對每個人仔細搜查着,當檢查到香川拓的時候,忽然在他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找到了!”士兵将藥瓶遞到了酒井依子的手中。
“不!這……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香川拓驚慌失措的辯解着。
酒井依子冷冷一笑:“不是你的?那爲何這藥瓶會在你的口袋裏搜出來呢?”
羽生玄一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他明白,這一定是場有預謀的污蔑,而這個污蔑他們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來人!将香川拓給我帶下去交給機關長發落!”
“慢着……”
羽生玄一焦急的沉聲說道:“酒井副機關長,您可否晚些再将香川拓帶走?我們現在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您放心,隻要任務完成,我一定親自帶他去南野機關長那裏給他一個交代。”
“不行!”
咳咳咳……
酒井依子的話還未說完,福山雅竹的咳嗽聲卻忽然傳來。
“依子,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先将香川君放了吧,我相信,這事絕對不是他做的。”
“福山君,您的病還未好怎麽就下樓來了?”酒井依子上前攙扶着他,關切的問道。
“樓下太吵,我無法休息所以下來幫幫你。”
“福山君,您何以見得這事不是香川君所爲呢?”
“誰會傻到殺完人不去毀滅證據反而帶在身上呢?”?酒井依子聞言,了然的點頭,随後繼續問:“那依福山君的意思,此事是何人所爲?”
“這就不得而知了。”
福山雅竹眉風輕挑,眼神不經意落在了羽生玄一的身上。
酒井依子看了看兩人,頓時恍然大悟,此事一定是羽生玄一所爲,他是想犧牲自己的心腹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找到幽靈下落,他的這招嫁禍于人的手段簡直是太拙略了。”
羽生玄一看着那雙冰冷的眸子,心裏一緊,連忙問道:“福山君,您不會也懷疑是我所爲吧!”
“羽生君,你多慮了,我隻是好奇,爲何有你出沒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事情發生。如今,事情是因你而發生,究竟是你被冤枉的,還是說有人故意散播謠言故意和你作對,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着福山雅竹的弦外之音,羽生玄一可以确定,此事,一定和南野清一那個老家夥脫離不了幹系,一定是他準備故意加害于自己,所以才遲遲沒有幽靈的消息。
咳咳咳咳……
福山雅竹輕咳幾聲,随後在酒井依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隻見酒井依子陰郁的臉上頓時泛起了波瀾,點了點頭,而後揮手吩咐道:“好了!都散了吧!不過,羽生君,請您别忘了您剛剛所說的話,事後,您要親自帶着香川拓來梅機關給南野機關長一個交代。”
“好的。”
羽生玄一淡淡地應到,心中卻忽生疑慮,福山雅竹剛剛在酒井依子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竟會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百依百順,聽之任之。
……
已是傍晚,特工總部。
白蘭坐在辦公室裏,仔細的查閱這最近來往的密電,希望能從中找到有力的情報。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随後接起了電話。
“我是白蘭。”
“我是表哥,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好啊!”
“那我們就定在吳記藥房的對面周記酒樓,如何?”
“我知道了。”
電話挂斷,白蘭站起身随手拿過外套,想着門外匆匆離開。
吳記藥房。
當白蘭一踏入藥房時,就徑自走上前,沉聲問:“掌櫃的,你這裏有蛇褪嗎?”
“請問小姐,您要的是哪種蛇褪?”
“眼鏡蛇。”?肖賓見到眼前之人,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說道:“白蘭同志,是戴老闆命令我來營救程站長以及執行鋤奸命令的。”
“我知道,我也接到了戴老闆的命令,讓我配合你完成這項任務。”
白蘭西下尋看了一遍,低聲說道:“肖賓同志,我的身份極爲隐秘,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
“你放心,我已經将這裏的人全都打發走了,現在這藥房裏隻剩下你我二人。”
“那就好。”
“那我們上樓談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