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司令坐在辦公室内,怒氣沖天的看着下面的羽生玄一。
“你是怎麽搞的!怎麽可以讓人去明目張膽的刺殺福山呢?”
“父親!我真的沒有,這一定是個陰謀!”
羽生玄一極力的辯解着,心中不斷的在思考着所有人會陷害自己的可能性。
“是誰的陰謀?福山麽?”
“不,不應該是他。”
“那是誰?”
羽生玄一垂眸思考了下,腦中忽然蹦出一個名字。眸光微冷,陰涔涔說道:“一定是南野清一那個混蛋!”
“可是,那個人是你的手下。”
“是我的手下不假,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被南野清一給收買了。您想,南野太郎是我抓的,金田一的死又和您脫離不了幹系,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我們呢?”
“這個老家夥,早晚我要讓他爲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這時,山口勝平敲門走了進來。
“司令官,首相大人來電。”
聽到這話,吉田司令的心裏頓時泛起了波瀾,他明白,曾經那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很快就要被公諸于衆,而自己和眼前這個兒子的命運恐怕也堪憂。
他眉頭緊鎖,沉聲說了個:“念。”
“吉田,福山的安危日後就交給你了,如果他再出現任何差錯,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吉田司令心中忽然一跳,這封電文,明着是委托,實則是爲警告,那些隐藏的話說明嶽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沉思片刻,終是拿起電話撥通了陸軍醫院的号碼。
“喂,景騰君,福山醒過來了麽?”
“副機關長已經蘇醒了,不過他出院了。”
“什麽!出院了?你怎麽可以答應!”
“此事不能怨我,我有拒絕過,可副機關長的性格您應該是知道的,他決定的事,誰能改變?”
“你知道他爲什麽要出院麽?”
“是因爲羽生課長命人在醫院裏抓了一個女共黨,打擾了福山君的休息。”
“好了,我知道了。”
挂掉電話,吉田司令憤怒的眸子轉向羽生玄一,厲聲質問:“你抓共黨,爲什麽要打擾到福山?”
“情況緊急,那個女共黨非常重要,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那你抓到了麽?”
“抓到了,但是讓她的兒子跑掉了。”
“她的兒子?也是共黨?”
“不,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但是他的身上有很重要的情報。”
吉田司令憤怒的曆喝:“真是廢物!連個孩子都抓不到!”
“不是的,我已經搜遍醫院的每個角落裏,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做事就是太自大了,所以才會接連失利,這點,你怨不得任何人。”
“是!司令官教訓的是。”
“好了,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廢話,走!我們去福山公館!”
吉田司令站起身,看了眼紋絲未動的山口勝平,沉聲問:“山口君,你也一起去吧!”
“是!”
……
福山公館内。
福山雅竹剛準備上樓休息,南野清一和酒井依子在宮崎龍井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酒井依子擡眸看着依偎在福山雅竹懷中的白蘭時,心中頓時妒意橫生,像是不斷生長的藤蔓在一點點爬滿她所有的思緒,可盡管如此,她卻依舊保持着清冷的表情。
“福山,你剛剛做完手術,怎麽就急着出院了?”
南野清一一臉擔憂的問,但眸光卻在打量着福山雅竹,他畢竟在從軍之前是名醫生,對于病人究竟傷勢如何,他大概可以從病人的面色上看的出來。
而當他見到福山雅竹那蒼白近乎毫無血色的臉時,他的心中頓時一松,忍不住想:看來福山的傷真的是非常嚴重了。
福山雅竹淡淡的笑了笑:“我讨厭醫院的藥水味,就像讨厭肮髒的蒼蠅一樣,住在那裏,我随時都會有和死人爲伍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南野清一失笑的搖了搖頭,随之和酒井依子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
酒井依子關切的問:“福山君,你傷到哪裏了,嚴重麽?”
福山雅竹冷冷一笑:“聽加藤君說,子彈貫穿了我的手臂,隻差一毫米我的這條胳膊也就保不住了。”
“福山,這羽生玄一也太膽大妄爲了,竟然還敢叫人來暗殺你!”
聽到南野清一的話,福山雅竹歎息一聲:“他或許隻是一時糊塗吧!覺得我知道了他和吉田司令的關系會對他們不利吧!”
“那代首相大人知道這事兒麽?”
“不知道,我不想讓他生氣。”
“其實你應該讓代首相大人知道吉田這個人是如何人面獸心,背信棄義,如何心狠手辣到要殺自己兒子的。”
“是啊!中國有句話:虎毒不食子,他這又算是什麽呢?”
“福山!你不要聽這個小人的挑撥離間!”吉田司令推開門一臉憤怒的走上前來。
“姐夫,您來了。”
福山雅竹說着視線落到一旁的羽生玄一身上,眸光微沉。
“福山,嶽父剛才給我來電,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思前想後,認爲你還是搬到我那裏去住妥當一些,你認爲如何?”
“不用了,我喜歡清靜,人多睡不着。”
福山雅竹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默不作聲的羽生玄一,沉聲問:“羽生君,你好像還欠我一個解釋。”
羽生玄一眉頭緊皺:“福山君,我真的沒有派人刺殺你,您想,我怎麽會愚蠢到讓自己的手下去刺殺你?那不是明顯告訴你是我做的麽?”
“羽生君,其實也無所謂的,事情是有驚無險,我安然無恙,而且,我也知道,我的命和很多人都有聯系,這樣……就夠了。”
吉田司令聽到他的話,心下打緊,但面色卻依舊沉靜。
“福山,你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決不會再發生了。”
南野清一忽然冷冷笑道:“吉田君,你不是很能言善辯麽?如今怎麽說話躲躲閃閃的?兒子做錯事,做父親的理應受到懲罰。”
“你!”
吉田司令怒目圓睜的望着他,可卻沒有說出隻言片語。
福山雅竹站起身,忽然眼前黑暗一片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福山!你要做什麽?”白蘭站起身攙扶着他,關切的問。
“我想方便一下。”
說着,他看了眼山口勝平,沉聲道:“山口君,能否陪我一起去?”
“好的。”
……
衛生間内。
山口勝平關上房門,急切的問:“福山,剛剛我聽到羽生玄一說,他抓了個女共黨,而且,那女人兒子的身上還有重要情報,那孩子是不是在你這兒?”
“沒錯,他的确是在我這裏,而且,他的手上一直握着一個布包。”
“情報一定就在裏面。”
“我也是這麽認爲的,但好在他在我這裏,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将東西交給我的。”
聽到福山雅竹的話,山口勝平放心的歎息一聲:“那就好。”
“吉田英柱可收到丁默村的請帖了?”
“嗯,收到了,說是七點在大世界爲顧柔舉行生日會,連我都有。”
“那就對了,你今晚要想方設法讓他的司機回司令部一趟。”
“我知道了,幾點?”
“最好是7:15分。”
山口勝平點了點頭,但随之又擔憂的看着他:“你的傷真的不要緊麽?能順利盜取C計劃麽?”
“沒問題。”福山雅竹活動了下手臂,以示自己的健康。
山口勝平笑了笑:“還有件事,今天南野清一帶着松山洋太到司令部了,說是昨夜的殺手是從司令部的隊伍中混進西門宅邸的。”
“松山洋太這個唯利是圖的家夥絕不能久留,否則,他一定會爲了錢成爲一條瘋狗,到處亂咬人的。”
山口勝平的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從衛生間走出。
“福山君,時候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在場的人聽此,連忙站起身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