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坐在書桌前,一臉淡定的看着衛兵在房間内清掃殘餘血迹,心中冷笑,自己一直都想除掉這個禍害,沒想到她自己就找上來了,這……倒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這時,兩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緊随而來的就是酒井依子略帶嘲諷的聲音。
“白蘭,你還真是淡定,殺了人還可以鎮定自若,看來我平日裏真是小瞧你了。”
看着走進屋内的酒井依子和福山雅竹,白蘭淡淡一笑,從椅子上走了過來,意味深長的說道:“依子,我特别懷念在日本的時光。那時候,我們之間隻有信任和友情,就像櫻花一樣純潔無暇。可自從與你再次相見,我發現,我的朋友竟然都變了,難道在你的心裏,聖戰真的高于一切嗎?”
酒井依子看着白蘭清澈如初的眼眸,心再次在善與惡之間徘徊,進行着激烈的鬥争。
内心深處,有兩個聲音,一個叫她無情無愛,另一個卻在說那是最純真的友情,絕不能放棄!不能!然而,最終,這份友誼卻終是沒有戰勝,她緩緩再次開口道:“聖戰高于一切,我可以爲它失去所有,甚至生命。”
“也包括我,對嗎?”白蘭的面色逐漸變冷,淡淡的看着她。
酒井依子的雙唇微微顫抖,斷續的說道:“隻要你一心爲聖戰服務,我怎麽會願意失去你這個朋友呢?”
聽此,白蘭内心冷冷一笑:多麽矛盾的女人,在利與弊之間不斷掙紮,真是可悲。
心裏雖這麽想着,但面上白蘭依舊露出笑容。
“依子,我們還是永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對嗎?”
看着依子久久未曾做聲,一旁的福山雅竹皺眉看着白蘭問道:“聽說,你剛才槍殺了你的秘書?”
“是的,她是敵人的奸細,我和主任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我的屋内安裝竊聽器。”
“那你爲何沒讓丁主任将她帶走審訊,而是選擇殺人滅口呢?”
酒井依子冷冷的質問讓白蘭面色一冷,不悅的問:“依子,你此話何意?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
“當然不是,我隻是來調查而已。”
“調查?”
白蘭冷冷一笑:“我當時并沒有多想,隻是感覺到自身有危險,出于本能,我開槍殺了她。”
“好了!我相信白蘭說的。”
福山雅竹上前攔過她的腰際,柔聲說:“如果是我,我也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将她殺掉。現在,我們該出發去接一個重要的客人了。”
說完,不理會酒井依子陰郁的臉,倆人轉身就準備離開。
“福山哥哥!”
鈴木美黛子拿着一個文件夾匆匆跑了進來:“可算找到您了,首相大人來電!”
說着,她将文件夾遞到了福山雅竹的手中。
殺掉特使,讓吉田和南野内鬥!
幾個字,明确的表示了父親的意思,福山雅竹看着上面的内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福山哥哥,您這是要準備去哪裏?可否帶着美黛子一起去?”
“好啊!”
福山雅竹淡淡一笑,随即從兜裏拿出一盒火柴,當着酒井依子的面燒得一幹二淨。
随後,冷冷說道:“既然是秘密,它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否則,便不應該叫秘密,依子,我說對嗎?”
“福山君做事就是滴水不漏,依子自歎不如。”
福山雅竹笑了笑,而後攬過白蘭的腰際,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落着黑色的影子,在這孤島内徘徊着。
火車站。
此時,吉田司令早已派人穿着便衣埋伏在了火車站四周,爲了能抓住這條大魚,他可謂是煞費苦心,當特使的身影從車站走出,忽然砰的一聲槍響,整個車站陷入了混亂!
砰砰砰!
聽到突然響起的槍聲,吉田司令呆愣了下,還未搞清楚是誰開的槍,一顆子彈已經順着他的身邊擦過。
來不及細想,他連忙拔槍反擊,淩亂的子彈你來我往,不斷的在空中穿梭。
忽然,福山雅竹幾人的身影從遠處跑了過來!
幾道身影穿梭在瘋狂的子彈中,奔着特使和南野清一的方向奔跑而去。
砰!
一顆子彈破空突然向着福山雅竹的胸口襲來,帶着必殺之勢,準确無誤的向着目标飛奔。
“少爺!”
宮崎龍井一聲驚呼,顧不得許多上前擋在了疾馳的子彈前。
噗!
子彈毫不留情穿入他的胸口,白色的襯衫被打出一個血窟窿,猩紅一片。
“宮崎!你怎麽樣!”
福山雅竹焦急的跑上前,托起他的脖頸擔憂的詢問着。
宮崎龍井虛弱的搖了搖頭:“我沒事,隻要您平安就好。”
聽到此話,福山雅竹的心中疼痛非常,平靜的雙眸染上冰冷死亡的氣息,四處尋找着子彈打出的地方。
嗖!
又一顆子彈再次向福山雅竹襲來,而這一次,目标不是胸口,是額頭!
沸騰的人群,擁擠的尖叫,擋不住子彈沖擊的勢頭。
一旁的酒井依子見狀,連忙推開福山雅竹!
砰!
子彈打空,打在了地上!
而在角落裏,吉田司令眸光森冷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心中不斷糾結。此時他既希望福山雅竹趕緊消失,但又怕代首相大人會讓他給福山雅竹陪葬!
思慮再三,他還是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朝天上開了幾槍!
砰砰砰!
混亂停止,火車站再次陷入了平靜。
鈴木美黛子忍着痛苦的淚水,身子擋在了福山雅竹的面前,銳利的眸子四處尋看着,尋找着那個該死的身影。
而白蘭和酒井依子也同樣警惕的看着四周。
“福山,你還好嗎?”
南野清一和特使竹中洋跑上前,擔憂的詢問着。
福山雅竹眸色微眯,緩緩站起身,視線落在車上的那抹身影,淡淡的說道:“美黛子,我命令你,現在将車頂那個兇手殺了!”
“不!不要這樣福山君!拜托您千萬不要沖動!那是我的小兒子,他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說這話的是特使竹中洋,此時聽說要殺了狙擊的人,吓得連忙鞠躬請求着。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美黛子的飛镖已經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不!”
竹中洋痛不欲生的看着前方已經倒地身亡的身影,驚愕的淚水簌簌而落。
這時,從車上走下兩隊人馬。
爲首的一隊隊長是竹中洋的大兒子——竹中大樹,他看了看躺在血珀中的弟弟,眉峰皺了皺,走到竹中洋的身邊低語了一陣。
後者臉上先是驚恐,随即慢慢轉化爲平靜。
他走到福山雅竹的面前,勉強笑道:“福山君,還請您見諒。這一切都是我那個……那個該死的兒子做的錯事,他現在已經受到了懲罰,還請您見諒。”
這時,另一隊人馬也走了過來。
“哥哥!您怎麽樣?”
爲首的是宮崎龍井的同胞弟弟——宮崎英世,此次他的任務就是來保護福山雅竹。
當見到哥哥倒在血泊裏時,他頓時心中一驚,跑上前去,擔憂的問着。
福山雅竹冷漠的看着竹中洋,平靜的說道:“如果,宮崎有任何事,竹中家族就準備陪葬吧!”
說完,他将宮崎龍井扶上車,又命人将白蘭送回去,接着匆匆忙忙的向着醫院趕去。
而宮崎英世帶着隊伍浩浩蕩蕩跟随過去,當和竹中大樹相撞之時,銳利的眸光陰狠的看着他良久,随即轉身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