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這個紙條上出現的問題卻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對方的臉頰上,劇烈的熾熱似乎現在已經籠罩在宋軍的臉皮表層,使之表情看上去分外詭異,而林柔卻非常欣賞他的這個表情。
這種表情似乎是一種宣洩自身痛苦的情緒,也是遮掩自身尴尬的一種表達,更是維護連綿的一種方式,可是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卻全部都是沒有意義的諷刺,無恥與醜陋似乎是他現在最他的體現。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的氣氛瞬間陷入到了沉浸的狀态,大家似乎都在等待一個聲音來打破這詭異的僵局,但是卻并沒有人邁出這一步,顯然大家都在等待着另外一個人先做出這一步。
大約在十幾分鍾後,林柔總算是輕聲歎了口氣,随即低聲解釋說:“好了,宋軍醫生,我也并不想爲難你,現在我想了解的就是這個有關子悟的精神分裂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解釋清楚。”
“如果我不想解釋的話,我知道你今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依照你這個人的做事行爲,顯然是不會讓我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能離開心理診所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估計現在我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果然,在宋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柔的臉上則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對于宋軍這種研究過微表情的人來說,這種林柔的表現顯然就是在解釋說:你猜的一點都沒錯,你的确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而現在的宋軍則繼續解釋說:“既然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哪裏都去不了,那我現在還不如和你好好說道說道,也把我這些年積攢在内心中的東西給說出來,你是不知道,這些年快把我憋壞了。”
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宋軍卻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沙發旁坐了下來,并在面前的桌子上倒了兩杯熱茶,緊跟着,林柔也來到了沙發旁但她并沒有喝茶現在她所關心的是有關子悟的一切。
而在看到林柔這幅焦急的模樣後,宋軍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随即繼續解釋:“我記得子悟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找我的時候實在他十歲那年,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我真的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這樣。”
“當天帶子悟來這個地方的人是他的父親子玉勳,我和他父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以往在他父親調查案件的過程當中也有需要利用到心理醫生的方面,而我則是他父親最爲認同的一個心理朋友...”
當初子悟父親是非常信任宋軍這個朋友的,這也是子玉勳爲什麽會帶着子悟來這個地方診斷病情的原因,起初子玉勳隻是發現自己的孩子總會在夜裏發出詭異的笑聲,那種笑聲中還夾雜着陰寒。
雖然他們之間并不是在同一個房間内睡覺,但在寂靜的夜晚之中陰冷的笑聲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傳送到子玉勳的耳朵裏,對于經常有特殊的血腥經曆的子玉勳來說,這個笑聲無疑會激起他的緊張。
而當時的子玉勳則邁着穩健的步伐朝着自己孩子子悟的房間走去,當子玉勳在子悟門外停下的時候,那個笑聲卻突然間擴大了不少,并且還逐漸出現了所謂的移動狀态,并緩緩地朝大門方向走。
大約一分鍾後,詭異的笑聲則出現在了子悟的門邊上,而當時的子玉勳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子悟的門把手現在正緩緩的轉動着,似乎是想要把大門給打開,而子玉勳則順勢躲到了一旁的房門之後。
在子悟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子悟則邁步走了出來,并在面前的客廳中随意的溜達着,可是他的行爲卻顯得有些漫無目的,因爲他這顯然是在夢遊,可當子玉勳看到子悟朝着書房走後,他卻一愣。
顯然在普通人的書房中,存放的自然都是一些文學讀物,可是,在子玉勳的書房中除了那些應有的文學讀物後,還有一些專用的武器,這些武器要是被拿到子悟的手裏,顯然會對其造成危險。
因此,現在的子玉勳則趕忙在子悟之前跑到了書房中,并在房間内将房門給關了起來,而大約在幾分鍾後,子悟的腳步聲則在書房門外響了起來,而在子悟腳步聲停止的刹那,書房門也被擰動了。
不過因爲房間被鎖上的緣故,因此現在即便是房門的把手被擰動卻也根本無法打開,而在幾秒之後,詭異的變化卻突然間出現了,當時的子玉勳能夠清楚的聽到,子悟正在憤怒的敲擊着面前大門。
這種敲擊的力度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姿态,甚至已經能夠企及一個大人的力量,子悟究竟是如何施展出來的,子玉勳并不清楚,但就是因爲他的這番強烈的強們舉動,卻引起了注意。
隻看到,當時還在睡夢中的母親突然間被驚醒,随即穿好衣服從房間内走了出來,能夠清楚的看到當時子悟正站在書房門口不斷的敲擊着大門,發現母親出來後,子悟甚至還扭過頭瞥了一眼母親。
子悟的母親在有生之年都永遠無法忘記那被子悟瞥的一眼有多麽的恐怖,就好像是一把森然的寒刀直接刺入了母親的靈魂,并且還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印記,每每回憶,印記都會釋放出痛苦。
而處于一種本能的反應,當時的母親則順勢擡手按動身旁的開關,客廳的燈光緊跟着則被喚醒了,而在燈光出現的霎那間,母親卻能夠清楚地看到先前還是站立的子悟此刻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就好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失去了傀儡的操縱後直接變成了一具無用的空殼一般,而看到這裏子悟的母親卻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并邁着急切的步伐朝着子悟的方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