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鳴聲就好像是死神的鐮刀,總能夠在晉級的時刻勾住一些奔走較慢的人的腳踝,使之産生摔跤的姿态,這一點大家都毋庸置疑,但凡是在逃命的過程中,摔跤時必定會出現的畫面。
而當大家聽到身後有人摔跤的時候,處于人情世故上的一種合理情緒,大家竟然都不由自主的對身後的人投以了可憐而又同情的目光,但他們肢體上的奔跑行爲卻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止。
而就在大家回頭看的過程中,卻是清楚的發現,先前那個劇烈的震動的的确确将兩面石頭牆向内側開始擠壓,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而先前摔倒的人現在也不知爲何竟然雙腿軟的站不起來。
這種感覺對于子悟來說,也是十分的熟悉,當年在看到自己父母死在自己眼前的瞬間,子悟也是雙腿軟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甚至可以說當時在他的大腦裏已經喪失了正常行動的能力了。
而眼下,當他再度看到有人馬上就要喪命在這些瘋狂的機關當中時,子悟卻是猛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讓那些瘋狂的事情重演,因此,眼下的他趕忙扒開人群,迅速的朝内部沖了過去。
現在的子悟估計是因爲内心中情緒的刺激,以至于它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可眼下留給他的空間也已經不多了,先前還是勉強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距離,可現在,卻變成了僅僅隻能側着往外走。
不過現在的子悟總算是成功的救起了面前的這個人,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能夠在這種危機時刻還不顧生命危險沖進來解救警員,這很顯然是子悟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人,甚至是親人。
而這也不禁讓警員頗爲感動,先前癱軟的雙腿,在現如今竟然恢複了正常,可即便如此,劇烈的牆面壓制卻讓他們兩個步履維艱,甚至連普通的邁步都在目前變得困難起來,但他們并不退縮。
能夠清楚的看到,眼下他們已經距離出口不遠了,也就有大概十幾米的距離就能夠成功脫離危險,可就是這短短的十幾米,他們走起來,卻像是十幾公裏一般遙遠,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
處于一種對安全問題的考慮,目前各位警員趕忙從附近找來了能夠暫時将兩側牆面給頂住,以保證對方不會出現壓制行爲的東西,鐵棍,大石頭等尖銳卻龐大的物體此刻都無一例外的出現在出口。
可就算是如此,巨大的牆面壓力卻成功的将那些鐵棍壓彎,将石塊壓碎,這些人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招式可以施展,隻能在這裏看着子悟和警員一步一步的向外邁,而他們頂多是在外面伸伸手。
目前距離出口已經不算遠了,而牆面的壓制卻也已經來到了最後的階段,若是不趕快出去的話他們兩個多得完蛋,因此,處于一種特殊心理的考慮,目前的警員則直接利用雙手直接将子悟推出去。
劇烈的推動力在子悟身上施展的瞬間,子悟總算是成功的脫離了這裏,而如今被困在牆面當中的警員卻是流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組長,能夠在人生的最後得到您的幫助,我真的是此生無憾了。”
“不論是什麽朋友還是親人,在最危難的時刻才能看出真情假意,您的舉動讓我很感激,我把您送出去也算是對您的一種報答吧!還請組長幫忙照顧我的家人,謝謝。”此刻警員含淚說出了心願。
當這句話在隧道内戛然而止時,兩側牆面卻已經順利的合并在了一起,緊跟着,一攤攤象征着憤怒與死亡的鮮紅液體則從牆縫當中滲透出來,在場的所有警察都很清楚這個東西究竟代表着什麽。
目前在這狹窄的環境當中,沒有任何人說話,大家都在緊緊地盯着那鮮紅色的液體,内心中的波瀾複雜而又古怪,不知道他們是在埋怨自己放棄輕易而追求生命,還是在感受對方最後一番話。
而就在這時,王津卻是從門外沖了進來,并帶着所謂的爆破小組:“組長啊,我把爆破組給帶來了,你看咱們是怎~”王津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立刻被眼前的這幅畫面給刺激的把話咽了回去。
沒錯,他很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之前浮現在他們腦海中的那些詭異,竟然在先是生活中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釋,這次的變化,真的是有些巨大,以至于王津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大約在五分鍾後,這兩扇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牆面卻是再一次的向兩側邊開始移動,先前閉合在一起的畫面如今都已經展開了,而之前死在牆面當中的警員,如今也已經再度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哎。”一聲沉重的歎息表達了不知道多少言語,而此刻大家似乎都收到了一種比較古怪的行爲邏輯的驅使,竟然開始邁步向着對方的屍體移動着,要知道,這個人的死亡可遠遠要比普通人沉重。
“組長,這個事情咱們現在該怎麽處理啊。”如今的王津差異的看着身旁的子悟,并低聲發問,似乎是在等待着對方嘴裏的答案,可眼下子悟卻也沒有合适的方法了,隻能先暫時讓警方收了屍體。
“通知下去,以後每個月給這位警員的家中送定額的贍養費,以後對方的父母有咱們來養,妻兒咱們幫忙照顧,不能苦了他們,絕不能讓他最終的願望落空。”此刻的子悟語氣沉重的說道。
而他的這句話在幾秒之後便已經被分配到了警局當中,這位警員目前也算是壯烈犧牲了,雖然在這當中也曾有子悟的責任,而子悟此刻卻是臉色凝重的坐在不遠處的汽車旁,雙眸冷冷的看着前方。
大約幾分鍾後,他的心情這才逐漸的恢複過來,并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随即帶着人再度走向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