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非是慕容津的主觀意願而是來自一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他總感覺在這個所謂的殺戮戲劇的背後,似還隐藏着什麽難以磨滅的情愫。
而這股情愫,在精舍層面得到了一定的彌補後,是不是還會在行爲肢體上做出一些呼應呢,如果是的話,那麽究竟是誰來做這個呼應者呢?
是這個因爲誤殺了自己丈夫而痛哭流涕的女子,還是那個久久藏匿在房間中不曾露面的孩子,還是身爲金牌殺手的慕容津呢?
這似乎是一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縱使有答案可以參考,但現在的慕容津似乎也不準備将這個答案送入到自己的腦海中去回味了。
此刻的慕容津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免得在遭受到什麽莫名其妙的痛苦,這是他這麽多次殺人以來,第一次作出心慈手潤的行爲了。
而就在他伸手即将開門的瞬間,慕容津的臉色卻因爲身後傳來的一陣悠揚的笑聲而發生了劇烈的轉變。
習慣性的将腦袋轉回母親的方向,慕容津竟然看到,先前那個還在痛哭流涕的女子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
而那微垂的腦袋也在此刻緩緩的擡了起來,一雙布滿血絲與紅腫的瞳孔緊盯着面前的慕容津,似是想要借此來盡可能的宣洩一些什麽東西。
看到這裏,慕容津似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古怪情緒:“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你丈夫的死和我有關嗎?我隻是說了一個無法掩蓋的事實罷了。”
“即便我今天沒有出現,相信在不久之後的日子裏,你也會看到你丈夫作出和我所說一樣的行爲,所以,請你不要這麽厭恨的看着我。”慕容津此刻似是有些無奈的說到。
而母親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感到了一些詫異:“不,不,不,你錯了,我沒有對你有絲毫的厭恨,反倒對你還有這一絲感謝,因爲你幫我看透了這個男人醜陋的嘴臉。”
“哦,是嗎,你能這樣想我自然很開心,隻是這個人不是死在我的手裏,所以,我總感覺有些不自在。”慕容津此刻似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而就在這時,母親卻順勢從地面上撿起那把先前被握在丈夫手中的尖刀,而後臉色凝重的來到慕容津的面前:“如果你覺得不合理,那就請你殺了我吧。”
“反正我的丈夫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至于我的孩子,你看你怎麽處理吧。”此刻的母親雙眼中正有絕望不斷的向外滲透着,而慕容津卻總感覺這絕望似乎不太正常。
可能是因爲内心中那種殺人情緒的思想在不斷的刺激着此刻的慕容津,以至于在看到母親所表現出的行爲後,他竟然輕易的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尖刀。
“如果你真的想死,可能不需要死在我的手裏,至于你的孩子,讓他自生自滅呗,可你真的舍得離開這個世界嗎?”慕容津此刻似是有些心軟了。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心軟,可能也和之前他在心理醫生那接受治療存在一定的關系,而這也正是A一直糾結的一個問題。
一個心理醫生亂七八糟的治療竟然讓他們組織的一個金牌殺手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真不知道日後如果要一起幹大事的話,這個慕容津會變成什麽樣子。
而眼下,兩種另類情緒在彼此交融的時候,慕容津的臉色則變得難看了不少,他的确不想殺人了,因爲此刻他的心理狀态已經恢複到了陳怡賢的狀态了。
“這,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這幅畫面,慕容津順勢向地面看去,在發現了父親的屍體後,慕容津竟膽怯的向後退了幾步:“啊,血,怎麽會有血?這個人怎麽了?”
“這個人不是死在你手裏的嗎?如果沒有你,他也不可能變成這副樣子,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謝你啊,你這偉大的人,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母親嘴角流露出了冷酷。
“什麽?這個人是死在我手裏的?别開玩笑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情呢,還有你,離我遠點,離我遠點。”慕容津此刻正當防衛的左右揮動着手裏的刀。
但眼下的母親看到慕容津的這副狀态後,眼神中卻流露出了輕蔑,随即母親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直接沖了過去,并順勢搶下了慕容津手中的尖刀。
“既然你是一個慫包,那我就讓你來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殺手。”此刻的母親順勢利用尖刀的鋒刃在慕容津的身體上四下劈砍着。
大約一分鍾後,慕容津的衣服則全都被砍了下來:“知道我爲什麽這麽做嗎?因爲這樣一會好處理現場。”
說完,還沒等慕容津有所反映,一把刀則直接貫穿了慕容津的喉嚨,速度是那麽的快,既沒有任何的猶豫。
母親的這種行爲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所能表現出的姿态,除非是一個飽經殺戮洗禮的兇殘殺手才能做到殺人如此幹淨利落。
而看着慕容津逐漸倒在地面上化成一具無用的屍體,母親的嘴角卻流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一個沒有用的家夥,留着也是廢物,還不如去回歸土壤呢。”
“早知道你這麽廢物,我就不派Z過來了。”當母親嘴裏的話飄出之後,一直躲藏在房間裏的人卻緩緩地走了出來,雖然這個人是一個孩子的模樣,但卻已經三十多歲了。
侏儒是他藏匿年齡的一個非常先天性的資本,而這也成功的引誘了慕容津遷來此處。
“Z處理好他的屍體,以後他将在咱們組織的名單上被剔除,一個懦夫,不配在咱們的組織裏擔任任何的角色,即便是一個死人。”說罷,這個人則走到了窗邊,靜靜地注視着遠處迷離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