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向的奔跑無疑是在拖延時間,而這些時間最後都會成爲斷送自己性命的節點,他現在必須要冷靜的思考問題,争取能夠将這個事情給解決。
可他實在是太天真了,既然慕容津已經把他帶到了這裏,就絕對不會讓他在活着離開,畢竟這個辦公室已經淪爲了魔鬼行刑的戰場平台了。
而身爲魔鬼的慕容津,自然要捍衛它平台的尊嚴,畢竟隻有鮮血才能徹底撫慰平台上那些早已經蓄勢待發的象征着死亡的魔獸。
手中的尖刀經過一下午的演練已經變得娴熟,雖不能說演變成掌心的一部分,但若想順勢劃破衡宜的脖子,卻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
隻發現,此刻的慕容津正邁着穩健的步伐行走在這他再熟悉不過的環境中,轉瞬之間便已經來到了衡宜的面前,手中尖刀順勢飛起。
尖刀鋒刃劃破虛空,以尖銳的兇光直擊衡宜的脖頸,當殷紅的血液自傷口流出的瞬間,慕容津心頭卻是湧動起了一股無法言表的興奮感。
“早點結束這一切不就完了嗎?還非得這麽沒完沒了的跑,有什麽用?”此刻的慕容津故意壓低聲音,刻意的諷刺着身旁的衡宜屍體。
爲了盡可能的将所有出現在現場的線索給處理掉,所以,在之前衡宜即将抵達的時候,慕容津已經在地上鋪了一層輕薄的地毯。
在結束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後,慕容津隻需要将這個地毯卷起來,連帶着衡宜的屍體一起離開政務樓,那麽衡宜将會就此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衡宜的死亡并不是這場殺戮盛宴的結束,而是在預示着一場詭異事件的開始,蛻變成殺人魔鬼的慕容津,已經完全體會到殺人的莫名樂趣。
隻有他一個人能感受到的快樂,無法得到分享,但那些慘死在他手下的人,卻也無處伸冤,而他們最終也隻能就這麽成爲一個冤死鬼?不一定。
當慕容津将卷着衡宜的地毯送入汽車,并直接開離學校後,子悟卻猛然間從學校的門外回來,他剛從外面買了點吃的,今晚他需要熬夜處理一些事情,必須要保證能量充足。
而就是這麽一個十分巧合的舉動,卻讓他目睹了慕容津校長的汽車離開學校的畫面,不過這卻并不能證明什麽,慕容津校長可能在處理什麽事情一直到現在才忙完呢?
如果僅僅隻是因爲這麽一個舉動就開始懷疑對方,那子悟也真的是有點小題大做了,所以,在看到這個畫面後,子悟隻是随意的聳了聳肩,便什麽都沒說。
慕容津的汽車一路來到了野外,在一片僻靜的地方找到了他早就已經挖好的坑,這是那些無辜者永遠沉睡的墳墓,當他們就此長眠,世界将無比和平。
這是慕容津腦海中一直在徘徊的想法,不過這也隻是他自己的想法,當有朝一日這些屍體被挖掘出來,所能間接性産生的連鎖反應,卻根本無法估量。
每一次揮舞鐵鏟的舉動,都能讓衡宜的身上被覆蓋一層薄土,當這個坑洞被填滿的時候,一種極度充實的感覺卻在慕容津的臉頰上極速的擴散開來。
“诶呀,衡宜啊,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太貪财了,爲了這點錢竟然願意斷送自己的生命,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麽長得。”慕容津此刻似是有些無奈的調侃道。
“當然是正常長得了?難道還是畸形?”當慕容津的詢問出現的瞬間,一陣詭異的嗓音卻和兀自出現在慕容津的身後,并猶如鬼魅般緊緊的纏繞着慕容津的身體。
迅速轉過身,慕容津能清楚地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竟然又是子悟那個家夥:“我說你是不是沒玩了?難道你就沒有别的事情嗎?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
慕容津此刻有些憤怒的咒罵着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幻象,可對方卻并不會因爲他的幾句話而就此消失,反倒會接連不斷的對慕容津發出着抨擊。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複。”子悟此刻表情嚴肅的看着面前的慕容津,似是在等待着對方的回應。
當子悟看到慕容津點頭,并且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後,子悟這才低聲發出詢問:“我想說,你究竟是爲了什麽呢?難道說你真的能從殺戮中得到快樂嗎?你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人。”
“我是不是這樣的人應該不需要你來評價吧,沒錯,我原來的确不是,可擠壓在我心頭的雜亂情緒已經不得不讓我動手殺人,你知道那種被擠壓到一定程度的痛苦嗎?”慕容津憤怒的反問。
“擠壓?别開玩笑了,你身爲學校的副校長,有誰會擠壓你?校長嗎?别開玩笑了,即便這個話在别人聽來有可能,可你自己真的就能相信這個謊言嗎?”
“你的妻子擠壓你嗎?别逗了,你的妻子雖然對你沒什麽好感,但卻也從來沒有對你說的事情提過半個不字,這難道還不夠嗎?你難道非得成爲皇帝才能開心?”子悟用呵斥的語氣反問着。
“皇帝?多麽陌生的字眼,但是我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我倒真想體驗一把皇帝的感覺,但是,這卻并不是阻攔我殺戮的理由,除非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殺戮絕對不會停止。”
慕容津的這句話已經從某種程度上刺激到了子悟,而子悟此刻卻臉色凝重的緊盯着面前的慕容津,他在思考,在尋找,希望能有一個可以挽回這個殺人魔鬼真正内心的理由。
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尋找後,這個理由卻終于被找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初戀當初的遭遇是什麽,他們也是死在殺人魔頭的手中的無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