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對方現在這個身份,不論到什麽地方都會成爲過街老鼠,即便不是人人喊打,也不一定會有誰願意幫他。
沒有目的的逃跑,最終的結果也終将是落到警方的法網中,而最适合鄭華的歸宿,也隻有警方那充斥着冰冷與肅然的牢房。
對鄭華的審問堪稱輕而易舉,對方甚至沒有嘗試做任何的狡辯,便直接将所有的問題全部都供述出來了。
發生在花市的三起連環殺人案,全部都是鄭華一人所爲,并無所謂的幫兇,但在子悟看來,鄭華卻有一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幫手——寵物。
在略微沉寂了片刻後,鄭華則是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随即便将自己腦海中的作案過程一股腦的傾瀉出來。
大約在一個月之前,鄭華深夜返回家中,雙眼迷離,醉氣上湧,當天的鄭華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活在陪老闆在夜店喝酒談生意的工作當中。
他就是這麽一個生活悲慘的人,雖然掌握着客戶與自己公司的成敗,但卻全然是因爲他的酒量好,而不是所謂的業績出衆。
因此,即便他經常陪同公司客戶出入夜店,但他的身份卻隻能用蝼蟻來形容,在公司當中,他甚至連一個蝼蟻都算不上,因爲沒有幾個人願意承認他的存在。
除了酒量,鄭華沒有其他的過人之處,而鄭華每個月的工資,自然也就和他的酒量成正比了,即便他爲公司帶來了不少的客戶,但這些客戶的功勞,卻會歸功給鄭華的組長。
可鄭華還能有什麽說的呢,誰讓自己當真是一無是處,即便是想反駁對方,卻也沒有一個能站得住腳的理由。
推開家門,本應滿是溫馨的氛圍,卻在酒精的掩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酒精的效果讓鄭華舌頭發麻,即便是日常的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
習慣地來到沙發旁,随即鄭華身體一軟,卻是直接倒在了沙發邊的地面上,冰涼的感覺能夠讓鄭華盡可能的清醒一些,但效果卻并不大。
手臂漫無目的的在空中随意的晃動,卻是将一杯早已晾涼的水打翻,當水與臉頰産生接觸時,鄭華卻是驟然清醒了不少,實現也清晰了。
而就在這時,他卻看到,一個衣衫雜亂的男子正悄悄地來到房門口,似是想要離開,順勢向下望,鄭華甚至還能看到對方連褲子都沒穿。
即便現在是醉酒的狀态,但他也依舊能夠明白這個畫面究竟是在象征着什麽,而這種感覺,可要比強力的解酒藥的效果來的更是在。
“這是什麽情況?你個賤-人在家幹什麽呢?”鄭華努力想要讓之前的一切畫面變成醉酒時的幻覺,可當王梓柔走出時,一切的幻想卻全部成爲了現實。
“什麽情況?呵,就是你看到的呀,我可不準備和你玩什麽遮遮掩掩的事情。”王梓柔此刻的臉色上充斥着輕蔑,似乎完全不在乎鄭華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每天晚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這賤-人該不會都在幹這事吧?”即便是王梓柔已經給了鄭華肯定的答案,但鄭華的心中卻依舊尚存一絲僥幸,他希望這隻是對方幹的第一次。
“沒錯,否則的話,憑你每個月掙的那點錢,你要怎麽讓我過得幸福?難道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呵呵,你太可笑了,現實是殘酷的,醒醒吧。”王梓柔的嘴裏發出了冷笑。
笑聲是那麽的尖銳,好像一隻脫弦的弓箭,攜帶者無比劇烈的痛苦,直刺入鄭華的内心。
“你,你,你。”此刻的鄭華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以往美好的誓言,相愛一生的許諾,在今天,竟然全部變成了一灘泡影。
而對方竟還振振有詞,說是爲了這個家的大局着想,這個理由還真的是有夠牽強,在鄭華看來,這無非就是想要滿足對方那讓人感到惡心的欲望。
“你什麽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家,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信誓旦旦的說,要不了多久,咱們的生活就會改變!”王梓柔成功地找到了話題的切入點。
“而現在呢,你的日子已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我再不想點辦法來挽救,估計很快,咱們的婚姻就會垮塌,努力的去接受吧,這就是現實,沒有錢,什麽都幹不了。”王梓柔的臉上冷笑劇烈。
王梓柔的話,鄭華無力反駁,沒錯,金錢在現在的社會有着無比強大的作用,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心中擁有在如何強大的理想與抱負,沒有金錢的支持,它們也全都一文不值。
“離婚吧,即便你說的很多都是正确的,但我依舊無法接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我心愛的人,成爲别人的戰利品。”話音至此,鄭華便立刻轉身離開,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而鄭華的心中此刻卻在思索着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挽救眼下的局面,離婚并不是真正的解決方法,這隻是鄭華憤怒時的一句氣話,如果此刻的王梓柔能夠叫住他,可能之後的血案便不會發生。
但王梓柔并沒有,非但如此,對方還順勢将自己腳上的鞋踢了出去,直砸在鄭華的身上:“窩囊廢,滾吧,明天民政局見,咱們的婚姻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如果之前的鄭華還對王梓柔心存最後一絲希望,那麽現在,希望已經全然破滅了,而一隻沉睡在希望的墳地中的惡魔,此刻卻成功的突破封印,并逐漸占據鄭華的内心。
“賤-人,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就會和那些醜陋的金錢,一起被送到地獄的,我敢這麽說,我就絕對敢這麽做,不過在那之前,我得找幾個人和你一起陪葬。”鄭華的表情逐漸被陰冷所充斥,而那詭異的笑容,卻是鄭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