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營造出吓人的氣氛,鬼屋裏的光線很暗,陸衡一臉失落地坐在被惡鬼踩在腳下的“死人”木樁上,耷拉着腦袋用白骨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刨地,壓根兒就沒注意周圍的環境。榮琇背着門口的方向站在陸衡面前,徐寶妍與榮琇面面相對,所以她第一時間發現了衛麟煊的身影。
留意到衛麟煊是隻身過來的,身旁并沒有那個前任女友的身影,徐寶妍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道:“小衛總過來了。”
衛麟煊深一腳淺一腳,神思恍惚的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朝徐寶妍點了點頭。榮琇聽到徐寶妍的話一回頭,恰好就把坐着的陸衡顯露出來。
爲了營造出鬼屋裏的氣氛詭谲,這邊的燈光都是那種慘綠慘綠幽藍幽藍殷紅殷紅的放射性光線,鬼屋内循環播放着讓人聽了都脊椎發涼的配樂,時不時還有女人似有若無的歎息聲和哭泣聲。
陸衡就在這樣的背景環境下表情呆滞地拿着白骨爪子刨地,如此詭異的場景被衛麟煊看在眼中,就猶如一盆涼水兜頭而下,原本恍恍惚惚地神情一下子變成不敢置信地哈士奇:“卧槽陸小衡你要幹嘛?你這是打算改行拍恐怖片嗎???”
聽到衛麟煊的聲音,陸衡條件反射地擡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衛麟煊瞬移似的到了他面前,伸手搶過他手中的白骨爪子往旁邊一扔:“玩的這麽投入,你不怕晚上睡覺做惡夢啦?”
說着,衛麟煊又一臉嫌棄地甩了甩手:“噫,那破爪子怎麽還黏黏答答的,好惡心。”
衛麟煊從兜裏掏出一包濕巾擦了擦手,又幫陸衡擦了擦,把人從“死人”木樁上拽起來往外推,還不忘問道:“讓你找個地方等我,你怎麽跑這來了,不害怕了?”
陸衡一路沉默着被衛麟煊推出鬼屋,等到明媚的陽光刺到臉上才恍然回過神來,他看着衛麟煊,突然問道:“你和那個公主裙聊的怎麽樣?”
衛麟煊身形猛地一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整個人明顯的心虛起來。“也沒聊什麽,那個女人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被我打發走了。”
衛麟煊想了想,又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以後我不會讓她再來找我了。你放心吧。我沒那麽傻。”
站在旁邊的徐寶妍聽到這話,神色一下子就詭異起來。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衛麟煊和陸衡緊緊相握的雙手,緊接着扭頭看了一眼榮琇。
榮琇也在默默打量着衛麟煊和陸衡。就聽陸衡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相信你也不會那麽傻。那種女孩子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
衛麟煊聽到這話立刻笑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陸衡,點頭笑道:“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你剛剛怎麽進鬼屋了?還做出那麽吓人的動作?”
陸衡微笑的表情突然一僵,被衛麟煊反複提醒,他也想起了剛剛在鬼屋裏堪稱瘋魔變态的表現。
手掌頓時回憶起白骨爪子黏黏答答的觸感,屁股底下也有一種潮濕陰冷的錯覺,耳邊頓時萦繞起鬼屋裏面似有若無的哭泣聲歎息聲,還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配樂和燈光。
即便是大太陽底下曬着,陸衡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臉色很不好看的瞪了衛麟煊一眼,似乎在埋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要不說我都忘了!”陸衡面色慘白,頓時有種如影随形如蛆跗骨的惡心。
衛麟煊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問道:“你怎麽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我們找個地兒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沒等陸衡回話,衛麟煊又問道:“你想不想喝水?我請你吃冰淇淋吧?吃完冰淇淋就好受了。”
這是衛麟煊自己的經驗之談。
陸衡一向不大喜歡那種女孩子才喜歡的東西,可是這會兒聽了衛麟煊的話,又想起從前他請衛麟煊吃冰淇淋火鍋時,甜點屋粉粉嫩嫩的裝修,精緻漂亮的容器裏盛放着令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彩色冰淇淋球,以及冰淇淋入口時冰涼香醇潤滑的口感……
陸衡頓時精神一振,立刻笑道:“大家玩了這麽久,肯定都有些口渴,确實應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喝點東西。”
衛麟煊見陸衡接納了自己的建議,頓時嘚瑟起來:“是吧,心情不爽的時候吃點甜食,能夠起到治愈的效果。我跟你說這可不是我說的,這都是經過科學驗證的道理。”
“要不呆會兒逛完了遊樂園,我再請你看部喜劇電影吧。用兩個小時放松一下,肯定就不害怕了。晚上我請你吃齋菜,我聽說寶蓮寺的齋菜不錯,正好吃完晚飯還可以逛逛大嶼山。你來香城這麽多次,還沒去過大嶼山吧?那邊兒也挺好玩的。我們可以在那邊住一宿,明天早上爬山看日出。”
又是看電影又是吃齋菜又是逛佛寺還要看日出……這樣的安排未免太過體貼了吧?
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的徐寶妍扭頭看着榮琇。這一回連見多識廣的榮琇也沒辦法維持若無其事的表情了。他也看了看徐寶妍,兩人頗爲無奈的相視一笑。
衛麟煊卻完全沒有留意到榮琇和徐寶妍的“眉來眼去”,他緊張兮兮地看着陸衡,就好像是一個剛剛跟喜歡的人告白了,正等着對方答複的毛頭小子,全然沒有在談判桌上的淡定自若。
“這個安排也蠻好的。。”陸衡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開口說道:“就是麻煩了一點,太折騰了。”
“不折騰,一點兒也不折騰。”沒等陸衡的話音落地,衛麟煊已經笑嘻嘻說道:“反正這兩天也沒什麽事兒。不趁機休息一下,過兩天你又得進組拍戲了。而且寶蓮寺的齋菜确實很好吃,很有名氣的。”
能夠說服一個吃貨的理由永遠是美食。
陸衡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立刻同意了。
衛麟煊很開心的笑了笑,眉目舒展的樣子簡直帥的晃瞎人眼,他扭頭看着榮琇和徐寶妍,笑容可掬地邀請道:“那我們先去喝東西吧?”
“我就不過去了。”榮琇笑眯眯地搖了搖頭:“方才麥導來電話,讓大家全部都去海盜船集合。我和寶妍先過去。你們可以買完水再過去。”
站在旁邊的徐寶妍猝不及防,一臉呆滞的問道:“哎?”麥導什麽時候打電話讓他們過去了,她怎麽不知道?
衛麟煊立刻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好吧。榮大哥和寶妍想喝什麽?我直接給你們帶過來。”
“那就幫我帶一瓶礦泉水吧。”榮琇身爲歌手,平時都很注意保養嗓子,基本不會喝飲料,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應酬,連酒都不會喝。
徐寶妍隻好點了一瓶可樂。悶悶地看着衛麟煊跟在陸衡的身旁走遠,一臉幽怨的說道:“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小衛總不太喜歡我和小衡接觸,我原本還以爲那都是我的錯覺,是我想多了……”
徐寶妍說到這裏,扭頭向榮琇求證道:“榮大哥,你說小衛總是不是喜歡小衡?”
榮琇微微一笑,随口說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把友情看的很重要。小衡和小衛總很小就認識了,平時處得來,難免親近一些。你也不要多想。男孩子嘛,都這樣”
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徐寶妍将信将疑地看了榮琇一眼。榮琇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們先過去海盜船吧。”
“……我們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買完冰淇淋,衛麟煊拉着陸衡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來,将手中的抹茶冰淇淋塞給陸衡,散發着清甜的一抹綠色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又清涼又舒服,衛麟煊看着陸衡低頭咬了一口冰淇淋,眨了眨眼睛,突然湊上去啊嗚一口——
“抹茶味的冰淇淋就是好吃。”衛麟煊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又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香草味冰淇淋遞過去:“你也嘗嘗我的。”
“不用了。”本來就不太喜歡這種冷飲的陸衡擺了擺手,拒絕衛麟煊的邀請。
衛麟煊失落的眨了眨眼睛,不死心的遊說道:“真的挺好吃的,奶香味特别濃,還有香草的味道。跟抹茶冰淇淋是兩種口味,你嘗嘗嘛!”
說了一堆廢話的衛麟煊幹脆把香草冰淇淋舉到陸衡的唇邊,礙于衛麟煊的熱情舉動,陸衡不得不低頭咬了一口。
“好吃吧!”衛麟煊笑容特别燦爛的詢問。
陸衡有點莫名其妙,還是點了點頭:“挺好吃的。”
“是吧!”衛麟煊洋洋得意的重複了一句,“你要是喜歡吃,以後我們多買點冰淇淋筒放在家裏,什麽時候想吃了直接拿出來就吃。”
“對了,晚上你想吃什麽?”
“不是說吃齋菜嗎?”
“啊?啊,就是吃齋菜啊,我是想問你想吃什麽齋菜……還有那個,我們晚上要去大嶼山,那邊可能沒有電影院,要不我們兩個就在酒店裏看看碟片吧?多買點零食和啤酒,其實在家裏看碟片也挺有意思的……”
“大嶼山沒有電影院嗎?”
“我也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電影院的話,那我們兩個就在客房裏呆着呗。找個風景不錯的酒店住下來,能看到山能看到海,然後呆在酒店裏看碟片,或者我們兩個去海邊兜兜風怎麽樣……,”
陸衡就覺得衛麟煊今天話特别多,而且提出的建議來回反複,一會兒說去看電影一會兒說去海邊兜風,陸衡對這些安排都沒什麽意見。他就是一想到鬼屋裏的場景就覺得毛毛的,實在不想一個人呆着。
兩個冰淇淋很快就吃完了,即便衛麟煊一再勸陸衡多休息一會兒,陸衡還是惦記着榮琇說的麥導讓他們在海盜船彙合的事情。
兩個人又進冷飲店給大家買了水和雪糕,然後往海盜船的方向走。
整個劇組的人都在這邊,很多影迷也在這邊。香城電影公司派來的代表和安保人員正在維持秩序,安排場下的影迷和巨星們一起坐海盜船,還請了記者來拍照。
除此之外,按照衛麟煊的策劃,今天的遊樂園之行還有很多粉絲和偶像互動的部分。這種互動模式在十多年後習以爲常,可是在這個時候,每一個idea都讓業界驚爲天人。負責幫忙管理粉絲維持秩序的香城電影公司的代表們簡直要樂翻天,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麽好運氣的跟在衛麟煊的身邊親自偷師。
整個遊樂園之行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大家才盡興而散。
華夏帝娛身爲整場策劃的舉辦方,一定要請大家吃頓飯算是犒勞大家。地點就安排在香城四季大飯店,因爲鬼屋一行對大魚大肉完全沒啥胃口的陸衡第一次在飯桌上保持淡定從容,一點也沒有想方設法偷吃。這樣的舉動看在大家眼中,難免打趣幾句。畢竟在場衆人都是合作過很多次的老朋友了,實在非常熟悉彼此的性格。當然也知道榮琇拽着陸衡去鬼屋的事情。
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榮琇和徐寶妍都沒有提起陸衡在鬼屋裏的異常,所以在大家看來,榮琇就是害的陸衡吃不下飯的罪魁禍首。榮琇爲此還被大家罰了一杯酒。說是罰酒,其實也是開玩笑的意思居多。
飯後大家盡興而散。衛麟煊和陸衡先行回到酒店取行李,然後直接坐車去寶蓮寺吃齋。
夜色微瀾,大嶼山都沒什麽遊客了,好在衛麟煊提前和寺裏打過招呼,寺裏早已準備好了一桌齋飯。這是陸衡第一次來這邊吃齋飯,他以前來香城隻是爲了拍電影,行程忙到正經事都做不完了,哪裏還有時間出來閑逛。這次被衛麟煊拽過來吃齋飯,隻是覺得這邊的素仿魚翅羹和素燒鵝還不錯,雖沒有燕京的那幾家号稱禦膳的齋菜館精緻,但也别有一番特色。
折騰了這麽一路,饑腸辘辘的陸衡就着齋菜吃了兩碗飯。倒是衛麟煊,明明是他提議來吃齋菜的,結果自己卻沒動幾筷子。
吃過晚飯,衛麟煊又提議逛一逛佛寺消消食。夜色中的寶蓮寺跟白日一點都不一樣,群山疊嶂佛像寶塔都隐藏在夜色中,樹木花草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高達34米的青銅大佛在夜色中被映照的栩栩如生,越發襯出寶相莊嚴。
陸衡原本是不信神佛的,可是看到這一幕,卻覺得心裏分外甯靜,似乎鬼屋裏的陰風習習和狼哭鬼嚎都被這佛光驅散了。
衛麟煊嘲笑陸衡的唯心主義,不過看到陸衡的臉色終于不像白天時那麽慘白,心裏也非常高興。
“有這麽大一尊佛祖鎮壓着,那些鬼屋裏的魑魅魍魉全都煙消雲散了。所以你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聽到衛麟煊一本正經的提議,陸衡簡直忍不住要翻白眼。到底是誰唯心主義啊?!
這一天晚上,兩個人在寶蓮寺内住了一宿。原本計劃内的看海兜風看電影因此取消了。隻有第二天早上爬山看日出的約定履行的很好。
當兩個人起了個大早,迎着黎明前的黑暗吭哧吭哧的爬上,最後登上山頂時,恰好晨曦的第一抹晨光自天際盡頭氤氲而出。赤金色的光芒先将周圍的天和雲染成紅色,連海水都鍍上了一層赤金,而後日光越來越盛,天色越來越亮,當一輪紅日終于掙脫了地平線的束縛冉冉升起時,那一瞬間天水之際霞光大盛,衛麟煊眸光清亮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日出的霞光将少年的輪廓氤氲的越發精緻,飽滿的額頭,俊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薄厚适度的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唇瓣,甚至是笑起來若隐若現的酒窩兒……
衛麟煊用眉眼勾勒着陸衡的陸衡,突然慶幸起自己的幸運來。
從億萬人中遇見了一個人,他的長相性格脾氣爲人都很符合你的喜好,恰好你又在最恰當的時候明白了自己的喜歡。這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在這微薄的晨曦空濛的山色中,衛麟煊隻覺得混沌了一日一夜的心思霎時間清明起來。就好像是那一輪掙脫了地平線的朝陽,經曆過黑夜的混沌迷茫,最終天光大白。
留意到衛麟煊目光炯炯的打量,陸衡回過頭,狐疑問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衛麟煊微微一笑,随口說道:“就是明白了一件小事兒。”
我喜歡你這件小事兒,暫時還不值一提。所以我打算先對你很好,好到你也喜歡我的時候,我再故作驚訝的說一聲“好巧”。
衛麟煊笑容可掬的摟住陸衡的肩膀,在漫天的晨光中舉起相機,咔嚓一聲——
“陸衡,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陸衡下意識的側過頭,衛麟煊順勢湊到陸衡前面一點點,隻覺得臉頰一軟一涼,某人賊笑着蹭了一個吻的照片閃亮“問世”。
金烏獎頒獎典禮結束後的第四天,衛麟煊和陸衡沒有通知各大媒體,就這麽很低調的雙□□回燕京。
第二天,陸衡低調進組《兄弟情》劇組,因爲華夏帝娛和衛麟煊的要求,劇組并沒有舉辦開機儀式,而是采取了秘密拍攝的方式。
這一點身爲導演的李婉瑜并沒有什麽意見,卻讓劇組的另外幾個投資商略有微詞。他們投拍電影就是爲了賺錢,現在華夏帝娛卻連最基本的開機宣傳都不讓,這樣的舉動實在讓他們沒有辦法安心。然而還沒等這兩位投資商向華夏帝娛提出異議,華夏帝娛竟然率先發難,直接踢走了某位投資商塞進來的女二号。這一下立刻就捅了炸藥包了。
“……我知道你們華夏帝娛是圈内巨頭,行事專斷獨行,沒把我們這些小投資商放在眼裏。可是你們這麽做也欺人太甚了吧?晶晶可是我的幹女兒,我之所以會投資這部戲,就是爲了讓晶晶演女二号。你讓導演把晶晶換了,那我還有什麽必要投資這部戲?”
發難的投資商是個身材矮胖敦實的中年男子,大肚便便腦滿腸肥,身上穿着一套很不合體的灰色西裝,脖子上還帶着一條大金鏈子,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是成了精的沙皮狗,此刻正滿臉惱怒的向衛麟煊拍桌子抗議。
“你們公司難道就沒有大人嗎?弄你這麽個小屁孩來糊弄我,真當我李老三是好欺負的?”
衛麟煊翹着二郎腿,坐在客房内的一張單人布藝沙發上。默默聽完了投資商的唠叨,非常冷靜的說道:“首先,我就是這部電影的監制,簡單來說這部電影由我負責,換掉女二号的決定也是我做的。”
“其次,我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爲了影片的質量着想。這是一部文藝片,以錢晶晶的演技根本沒有辦法勝任女二号這個角色。身爲劇組的監制,我有權利換人來演。我相信大家肯投資電影都是爲了賺錢,如果李先生的目标和我們不一樣,我随時歡迎你撤資。”
“最後,也是我個人給你的忠告。讓你的幹女兒離我們陸衡遠一點。就算你不介意戴綠帽子,我還覺得惡心。”
“想要借助我們家陸衡的名氣炒作的女藝人我見過不少,膽敢買通酒店的服務員偷偷溜進陸衡的房間,還把自己脫的□□吓唬人的女人我還真是頭一次見。我該說什麽?不愧是李總您看中的幹女兒,果然勇猛彪悍與衆不同嗎?”
聽到衛麟煊振振有詞的反駁,身爲投資商的李老三簡直目瞪口呆。壓根兒就沒想到衛麟煊竟然這麽不給他面子。
“你、你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李老三氣的渾身直哆嗦,指着衛麟煊破口大罵道:“你們衛家就是這麽教人的?一點教養都沒有的小兔崽子,你們别欺人太甚了,我李老三也不是好欺負的。”
衛麟煊整個人靠着沙發背,十足嘲諷的冷笑一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