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酒會上閑逛的衛麟煊留意到這邊的動靜,笑着走了過來。李婉瑜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衛麟煊,拍攝《a行動》時陸衡入戲太深患抑郁症,衛麟煊爲此和麥導心生芥蒂,雖然當事人都未曾在公開場合表态,但是大家都有所耳聞。
也因此知道這位小衛總比陸衡本人更難纏。
如果說陸衡本人隻注重劇本的質量和演員的職業素養,那麽以衛麟煊爲代表的經紀公司則要求更多。片酬待遇方面就不用多說了:若說陸衡之前還隻算新人,爲了陸衡的前途發展,隻要劇本好導演實力不俗,其他方面都可磋商,可是現在的陸衡卻剛剛斬獲金烏獎最佳男配角,又有四億m金的票房紀錄加身,搖身一躍成爲實打實的一線明星,有多少劇組捧着支票劇本都怕陸衡不肯接,如果李婉瑜拿不出符合陸衡身價的片酬來,隻怕這位小衛總連劇本都不會看。
畢竟身價這種問題對于藝人來說實在是太敏感了。片酬要與自己的地位和票房号召力相符合,早就是業界默認的潛規則。如果不顧業界行情随意開價,高了會招人恥笑自讨沒趣,低了就會破壞圈内的平衡,倘若是在競争劇本或者代言的過程中以自降片酬爲核心競争力說服劇本或者代言商,更容易成爲業界公敵。因此除非是特别看好某個本子,就算是劉嘉偉這樣的超一線巨星都不會輕易做出自降片酬的決定。
可關鍵是向來以拍攝愛情題材這類小資小清晰電影見長的李婉瑜,在劇組的投資成本上就算從容,也絕不會像《最佳拍檔》那樣動辄拿出幾千萬。事實上李婉瑜新片的投資預算一共才一千萬,抛出各種拍攝成本,能給陸衡的片酬不會超過240萬。
可是在去年,香城一線電影明星的片酬均在300萬到500萬之間。
電光火石間,李婉瑜決定先不提片酬的問題,直接講一講自己要拍的電影。
“我有留意到,陸衡你自出道以來,一共拍攝了三部影片,第一部雖然是客串角色,但是你扮演的小韓露生将角色的掙紮和對命運的抗争體現的淋漓盡緻,初登台獻藝的戲份更是驚豔了所有人;第二部犬牙就更不必說,最佳男配角的獎項實至名歸。第三部《最佳拍檔》的表演也很令人驚豔。雖然這隻是一部商業片,可是我從沒想過以你的年紀,居然可以将一個玩世不恭的間諜诠釋的這麽出色……”
衛麟煊笑着擺了擺手,打斷李婉瑜作分析報告一樣的長篇大論,“酒會上有些吵,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換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詳談。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
李婉瑜心下一動,聽到衛麟煊的話,她還以爲衛麟煊對自己的新片很感興趣,當下點了點頭。劉嘉偉不置可否,之前跟李婉瑜合作拍過幾部戲,兩人的私交不錯,所以當李婉瑜提出想讓劉嘉偉幫忙引薦陸衡的時候,劉嘉偉欣然答應。但之後的事情卻不是劉嘉偉能決定的,不論陸衡是否接下李導的劇本,劉嘉偉都無意勉強。所以在衛麟煊相邀之時,劉嘉偉笑言拒絕。
結果衛麟煊帶着李婉瑜和陸衡離開慶祝酒會,直接到了對面的一家茶餐廳。雖然地方不太大,但樓上有包房,環境也算安靜。
在詢問過李婉瑜的意見後,衛麟煊點了兩碗鮮蝦馄饨面一碗車仔面四串咖喱魚丸六個蛋撻一塊榴蓮班戟,還點了三杯絲襪奶茶。
一時菜上齊,串成串串的咖喱魚蛋擺在魚形的青花盤子裏,上面澆了一層金黃色的糖汁,剛剛烤出來的蛋撻也散發着濃郁的香氣,純白色的面湯碗上面擺着紅紅的鮮蝦,皮薄餡大的鮮蝦馄饨透出粉嫩的餡料的色澤,翠綠的絲瓜與紅紅的鮮蝦,皮薄餡大的馄饨相映成趣,鮮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食指大動。
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陸衡沖着李婉瑜禮貌的點了點頭,接過衛麟煊遞過來的已經掰好的方便筷子,挑起一大口鮮蝦馄饨面吞下肚。霎時間,隻感覺到鮮蝦極其鮮美的味道在口中彌漫,吸滿了糖汁的面條口感順滑有嚼勁,皮薄餡大的鮮蝦馄饨也十分鮮美q彈。陸衡夾起一隻蝦,剖皮去頭,然後将蝦肉泡在面湯裏沾了沾放入口中,蝦肉的鮮嫩微甜與湯汁的飽滿醇厚全都進入口中,整個味蕾都開心的跳起舞來。
大概是陸衡心滿意足的表情太具有感染力,原本心系劇本而沒什麽胃口的李婉瑜突然覺得餓了。她夾了一筷子車仔面放入口中,一向是她最愛的口味,可是今天吃起來好像并沒有鮮蝦馄饨面那麽好吃。
真有那麽好吃嗎?
李婉瑜看着埋頭吃飯的陸衡眨了眨眼睛,也不好意思問出口。隻要用勺子舀了一口榴蓮班戟。
陸衡暗搓搓地打量着李婉瑜,實在不理解爲什麽有人喜歡吃榴蓮這麽可怕的水果。
總覺得有一股煤氣味兒。
在這一點上衛麟煊跟陸衡的口味一緻。兩人都無法接受榴蓮的味道,但同樣都愛吃臭豆腐。
“待會兒慶功酒會結束,我們回酒店的時候順便拐一下夜市,我想吃臭豆腐了!”衛麟煊看着李婉瑜吃榴蓮班戟的樣子,突然胃口大開。
陸衡立刻點了點頭,他也想吃。
一碗鮮蝦馄饨面下肚,陸衡已經吃了個半飽,肚子沒有那麽餓,也有心情聽李婉瑜講她的新戲了。
“不知道李導的新戲主要講的是什麽?”
“哎?”正在埋頭吃車仔面的李婉瑜也是吃貨一枚,吃着吃着竟然忘了正事兒。聽到陸衡的詢問,李婉瑜連忙找紙巾擦了擦嘴巴,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的新戲是講兄弟情誼的,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在父母雙亡之後,獨自撫養弟弟的一個故事。”
說完這句話,李婉瑜轉身拿起背包,從裏面抽/出一本劇本遞給陸衡。
李婉瑜的新戲叫做《兄弟情》。男主角梁樂,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富家子,由于父母生意繁忙疏于管教,從小就不學無術,仗着家裏有錢,逃學泡妞打架飙車混夜店,是個既沒有上進心又沒有擔當的問題少年弟。
梁樂還有一個弟弟叫梁鑫,今年六歲,剛上小學一年級,同樣也是個令人頭痛的熊孩子。兄弟兩人的關系很差,每次見面都會吵架。吵架的原因從梁鑫在父母面前讨巧賣乖打小報告一直到争搶遙控器,梁爸爸梁媽媽每次聽到梁鑫的小報告,除了數落教訓梁樂就是讓梁樂多讓着點弟弟……如果劇情這麽發展下去,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家庭倫理故事。
然而一次意外打破了開場的平淡。
梁家的生意因爲梁爸爸的錯誤決定陷于窘境,爲了避免公司破産,夫妻兩人四處拜訪親友想辦法籌錢,結果卻因車禍雙雙而亡。沒有了梁爸爸梁媽媽的主持大局,公司立刻破産,隻剩下男主角梁樂帶着弟弟梁鑫,身上還背着上千萬的債務。
陸衡粗略翻了一下劇本,依舊是李婉瑜最擅長的以情感的轉變來推動劇情發展的電影風格。陸衡一直覺得,這類溫開水一樣的電影對于演員的演技有着很高的标準。太平淡了略顯無味,太浮誇了就不倫不類,要貼近真實還要彰顯藝術性……
一般來講陸衡本人在看這種電影的時候都容易睡着,更遑論是親自飾演男主角了。
李婉瑜敏銳的覺察到陸衡的興趣缺缺,心下一緊,立刻說道:“其實我這部電影,是沖着拿獎去的。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來飾演男主角梁樂,我們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拿到影帝的榮譽。而且接下這個角色,對你自身也很有幫助。我有留意過你之前的角色,無論是小韓露生,還是兩個犬牙,他們的角色定位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脫離現實,那你如果想更進一步的磨練演技,還是可以選一下梁樂這個角色。嘗試一下新的突破。”
李婉瑜的勸導苦口婆心。
衛麟煊和陸衡相視一眼。
所有文藝片導演在拍片子的時候都會說自己是沖着獎項去的。這就是一個圈給投資人看的大餅。就算李婉瑜是國内最擅長拍攝文藝片的知名導演之一,也隻能說明李婉瑜的片子得獎的幾率比别人大一些。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拿獎的就一定是她的片子。
用這種理由說服演員,如果這個演員本身就是那種很想用獎項來證明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可是陸衡……
衛麟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老實說,華夏帝娛給陸衡的定位,并不是文藝片演員。”
李婉瑜微微一愣。
衛麟煊繼續說道:“陸衡今年才十六歲,剛剛出道兩年,我們公司給陸衡的定位還是參演商業片的武打演員。暫時還沒有轉型的考慮。包括這次拿到最佳男配角的獎項也好,于我們也都是意外之喜。所以接下來的一部戲,我們公司是想爲陸衡量身打造一部商業片,以此來鞏固陸衡剛剛邁進一線的人氣。所以并不想冒險,畢竟陸衡年紀還小,影帝這種事情,無需操之過急。”
李婉瑜啞口無言。她當然知道以陸衡現在的名氣和地位,接下來要選擇的影片非常重要。衛麟煊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衛麟煊真的對她的新片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話,也不會坐下來聽她說這麽久。
說穿了,不過是談判雙方應用在談判桌上的一點技巧而已。
李婉瑜心中沉吟一回,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小衛總覺得這個劇本怎麽樣?”
衛麟煊輕笑,對李婉瑜的問題避而不談,話鋒一轉,倒是說道:“想必李導也清楚,陸衡出道兩年,接拍三部影片,除開第一部是客串角色,剩下兩部電影,一個是男二号一個是雙男主,所以當務之急,華夏帝娛是想爲陸衡量身定做一部商業片,以此來證明陸衡的票房号召力。”
李婉瑜敏銳的覺察到,衛麟煊在說話時反複提起“量身定做”這個詞。她心下一動,擡頭看着衛麟煊。
果然,衛麟煊笑着開口問道:“不知道李導這部新片,是否已經找到了投資商和制片方?”
李婉瑜心下恍然,猶豫了片刻,方才說道:“我這個人,其實比較喜歡和熟人合作,所以這部片子的制片方,如無意外,我還是想找以前合作過的亞舟影視。所以……”
李婉瑜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掙紮神色,她看着衛麟煊,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不知道小衛總有什麽要求,您可以提出來,我們具體商量。”
李婉瑜沒有注意,她對衛麟煊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尊稱。
但是衛麟煊明顯注意到了。他了然一笑,很幹脆的說道:“帶資進組,票房分成,由華夏帝娛擔任制片人或者聯合制片方,除了參加電影節必要的放映儀式外,影片在國内發行上映的檔期由我們說了算。”
“當然,華夏院線的發行能力李導想必有所耳聞。如果讓華夏帝娛來擔任這部電影的制片方和發行方,我擔保片子絕不會賠錢。”
以衛麟煊的眼力,當然可以看出來李導的新片是個好劇本。如果讓陸衡來擔任男主角,不但有機會角逐影帝,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拍攝期間磨練一下陸衡的演技。
正如李婉瑜所說,陸衡之前扮演的角色大多脫離現實環境,這就倒是陸衡的演技張力有餘而馳力不足。換句話說,就是演技足夠出衆但還不夠遊刃有餘。雖然以陸衡的年紀來衡量,這塊短闆目前還算不上缺點。但如果能盡早彌補的話,爲什麽要拖到以後呢?
衛麟煊有心幫陸衡接下這個劇本。但正如兩人同時擔心的,文藝片向來都是小衆影片,過于琢磨細節追求細膩的結果就是影片節奏緩慢,雖然好的導演善于把控節奏,不至于把影片拍攝的如同老太太裹腳布一般的冗長無聊。但是衛麟煊和陸衡也不得不考慮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文藝片的受衆。
很明顯李婉瑜的觀衆構成和陸衡的粉絲構成在很大程度上并不重疊,正如喜歡爆米花大片的人不一定待見文藝片,這不能算是觀影的偏見,隻能說是口味不同。
但正是這一點,就決定了如果陸衡接下這部影片,就要冒着票房也許會失利口碑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利的風險。
衛麟煊可不是孫叔亮,華夏帝娛也不是星娛樂,前者都沒有那麽好說話。
所以衛麟煊的如意算盤就是把《兄弟情》這部電影捏在手中,拍攝期間幫助陸衡提升演技,至于後面的檔期問題,就可以挪到陸衡的另一部商業片上映之後再談。
而李婉瑜口中的有機會拿影帝的說法,衛麟煊表示華夏帝娛會幫陸衡竭盡全力的公關。成則錦上添花,不成……也不能成爲壓倒駱駝的第一根稻草。
至于衛麟煊提出的帶資進組、票房分成等要求,也隻是确保陸衡在劇組的地位罷了。
在圈内很常見的談判套路,隻是由一名不到十七歲的少年提出來,還是讓李婉瑜略有吃驚。
“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李婉瑜合掌一笑,分外感歎道:“我看小衛總的能力,可不僅僅是業界盛贊的策劃宣傳。”
衛麟煊會意的笑了笑,又說道:“其實我和我的父親都很欣賞李導的才華。我也相信如果小衡能得到您的教導,一定會受益匪淺。我們也非常期待這次的合作機會。大家的初衷,都是爲了把電影做的更好。”
李婉瑜但笑不語,不可置否。
整個談判過程她都落于下風。這固然有華夏帝娛資本雄厚,所以衛麟煊也可以态度強硬的緣故,也有李婉瑜非常看好陸衡的天賦,所以竭力争取的因素在裏頭。當然李婉瑜身爲文藝片導演,本質上是來說還是個風花雪月的文人,而文人本身就不太擅長商業談判。
可是不管怎麽說,被一個年紀不滿十八歲的小屁孩兒逼成這樣,李婉瑜仍舊有些唏噓感歎。
這年頭小孩兒也不好惹啊!
經曆過麥城梁的事兒,衛麟煊深悉團隊默契的重要性。他沖着李婉瑜笑了笑,開口問道:“不知道李導對這部電影的投資預算是多少?”
既然有意向合作,李婉瑜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聞言直接說道:“一千萬。”
說到這裏,李婉瑜還特地看了陸衡一眼,補充道:“我原本是想給陸衡二百四十萬的片酬,再加上百分之二的分成。”
“如果讓華夏帝娛來投資的話,我們可以追加五百萬。”衛麟煊微微一笑:“至于陸衡的片酬問題,我們可以以後再談。”
一下子就把影片的預算翻了一半,衛麟煊的出手闊綽讓李婉瑜心裏舒服不少。她笑了笑,開口說道:“華夏帝娛果然資力雄厚。”
衛麟煊回以一笑,又說道:“不知道李導有沒有意向征戰奧斯卡?”
李婉瑜聞言一怔,旋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衛麟煊。
衛麟煊還是那副笑容可掬的乖寶寶模樣,收斂了談判時遊刃有餘卻步步緊逼的氣勢,看起來就好像是很普通的高中生。
“國内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導演方恺之,去年已經簽到了華夏帝娛,李導也是文藝片導演,我想您二位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拉攏知名導演成立工作室的提議是衛麟煊去年提出來的,除此之外,衛麟煊還建議公司成立了一個編劇部,專門挖掘一些有潛力的新人自己培養。衛麟煊甚至還讓這批新人在學習寫劇本之餘,在他新成立的兩個文學網站注冊賬号寫。大部分男編劇扔到起航文學網寫武俠仙幻懸疑推理,女編劇就扔到123言情文學網寫言情。還弄了一個内部的比賽,直接宣布到了年底數據最好的兩部會由公司出資拍電視劇,并且給大家第一署名權。
一個簡簡單單的内部比賽把大家激的嗷嗷叫,一個個除了悶頭寫就四處拉票,拉親友拉同學甚至還有和公司旗下的藝人處好關系拜托藝人在粉絲中間幫忙拉票的,衛麟煊看到了也不管,樂得讓這些人給自家網站做宣傳。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
且說李婉瑜聽了衛麟煊的建議,自是怦然心動。當文藝片導演的都有一顆拿獎的心。李婉瑜當然也不例外。可惜她執導十餘年,拍了七八部電影,隻有兩部獲得金烏獎,一部獲得郁金香獎,至于四大國際電影節……别說獲獎作品,連一部提名作品都還沒有呢!
如果她有幸和方恺之方導探讨一番……别說斬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就算能獲得提名的話,那也算得上是業界最高的榮譽了。
抱着這個念頭,李婉瑜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燦爛起來,她目光希翼地看着衛麟煊,不确定的問道:“方導可是咱們華夏電影人的表率。如果能有機會跟方導探讨一下電影,那真是我的榮幸。”
陸衡默默的看了衛麟煊一眼,發覺某個人大棒加甜棗的技能使用的愈發順手了。
于是在衛麟煊的忽悠下,原本還惦記着跟老搭檔合作的李婉瑜暈暈乎乎地就應下了讓華夏帝娛擔任影片的投資人、制片方兼發行商的要求。
好在華夏帝娛向來都不喜歡吃獨食,除了發行這一塊,剩下的投資和制片的責任并沒有大包大攬,而是跟之前一樣,選擇了幾方聯合的方式。
這些都是後話。
談完劇本吃完鮮蝦馄饨面,幾個人看了下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不到。
衛麟煊還給陸衡舉辦了一個慶功派對,這種時候當然要邀請未來的合作人李婉瑜一起過去。
李導欣然笑應。
幾個人打車趕到衛麟煊定的派對地點,陸衡下車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了兩個熟人走進對面一家夜總會。
陸衡拍了衛麟煊一下,指着對面問道:“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嶽森南和王大富?”
衛麟煊順着陸衡的手看過去,也是一愣:“他怎麽和英頓的人跑到一起去了?”